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得药水有些久，陶榭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聂行想不出别的词，只是觉得他的脸像是抹了胭脂，衬着他的眉目分外好看。

聂行也没发现这个人什么时候睁开眼，一双点漆的双眸望着自己，里面一片水润。陶榭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

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聂行朝他走了过去。他的墨发披在身后，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肌肤像是闪着一层光泽。聂行手被他握住拉了过去，手被按在他的身体上。

掌心下的温度有些炽热，一片湿滑。聂行没反应过来陶榭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吻过来，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钻入鼻尖的是药香，熏的人有些晕乎乎。聂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陶榭推开。

陶榭跌坐在水里，抬头望着聂行，眼底里微微一暗：“你不喜欢？”

聂行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刚才整个人像是中了蛊一般，受到了迷惑。过了好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先出去。”

他跑了出去，身影有几分落荒而逃。

根本不能去指望一个这样的人能明白他的心思。陶榭本来也不怎么清楚自己的心思，但是刚才在见到聂行的那一刻，他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吻他把人给吓到了，这之后陶榭很少看到这个人，见到了也发现这个人避开了自己，他和聂行说上话的机会更少。

等到他的伤势完全好的时候，弛隐和师闻也从京城回来了，陶榭才知道了弛隐的身份，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酒楼的掌柜都回来了，这边也都安稳下。陶榭犹豫了数日，终于决定回京城。他的家在京城，还在京城开了药堂，他都是要回去。

在他把行囊都收拾好了之后，陶榭看到房间里的轮椅。这要回了京城以后就很难离开，一些话能说他还是想说清楚。

他和弛隐告辞的时候看到聂行，就走了过去。这个人身后背着剑，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抿着唇，还是当初他第一眼见到的模样，好像任何的情感都不能让他触动，在他心底留下痕迹。

陶榭叹了口气：“我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