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作乐。

似乎每个听到他名字的人都会联想到这个词语，而他也确实是“寻欢作乐”的产物。

周寻欢没有接话，他拆开内裤的外包装，见男人还在他面前站着，不由紧张。

“沈老板，您能出去一会儿吗？”

“不能。”沈开星无理否决，但同时又给自己找了个听起来很完美的理由，“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出去，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你可以抱着衣服去店外换。”

周寻欢深吸口气，摇摇头，“那好吧。没什么不合适的。”

他在被子里把内裤套上后才敢大动作的继续换衣服，男人一直盯着他，让他感到不好意思，脸上也开起朵朵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朵和脖颈。

沈开星的确在观察对方的身体，或许是常年被破衣服包裹着，所以他的肤色是近乎病态的白。

他腰侧有一连串的褐色疤痕，应当是烟头烫的，而大腿和胳膊上的片片乌青明显是新伤。

这个人太瘦了，看起来很脆弱，是垃圾桶里的瓷娃娃。

周寻欢的个子不太高，足足比沈开星低一个脑袋，但沈开星这件衣服却十分合身，款式也很青春，绝对不属于眼前整天西装革履的男人。

不难猜想，这应该是给他的“乐乐”准备的。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沈开星冷声打断出神的周寻欢。

“没什么事……路太滑，摔的。”

“我给你衣服是让你对我撒谎的？”沈开星陡然提高音量，吓得周寻欢一缩。

“你不说现在就脱衣服滚蛋。”

“……”

周寻欢不太想说，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沉默几秒后道：“一群高中的混混，大概是中二期犯了，他们想显示出自己的强大，所以……也有可能，他们需要发泄吧。”

眼看男人要发火，周寻欢忙补充道：“他们有给钱！”

沈开星不在的这个深秋，周寻欢挨了许多次打，那些高中生口中叫嚣着脏话，把他按在地上狠踹，或许是嫌弃他太脏，他们没用手，而他双臂护着脑袋，也让脸幸免于难。

那些人发泄完就扔下几百块钱走了，他把钱攥在手里，放下手臂，眼泪是温热的，冷风一吹，滑落进湿发已经透凉。

后来他是想绕路的，实在是很疼。可那些钱不少，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冬天，但施暴者们给的“医药费”足以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