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咳嗽两声，眼一眨又是两行清泪落下，“是我活该，我把那个明媚的沈炼弄丢了，把那个爱我的沈炼也弄丢了，可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

卫琛的呼吸粗重，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在汲取最后的空气，他也抓住沈炼的衣领不依不饶，“我后悔了，我想要以前的沈炼回来！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回来！你说啊！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他回来！”

这样歇斯底里的卫琛，这样红着眼流泪的卫琛，沈炼从未见过，卫琛疼，他又何尝不疼呢？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两个变成现在这样？明明一切都该是美好的，可他妈的就是什么都变了！

沈炼抚上卫琛的脸，扯出个笑，“卫琛，以前的沈炼回不来了，他死在过去了。”

这话像是给了卫琛巨大打击，以至于卫琛的表情瞬间变得呆愣，他松开沈炼的衣领，双手抱上自己的头，喃喃道，“我不信，是你把他藏起来了，肯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你把他还给我，你把沈炼还给我……”

沈炼看着这样的卫琛，只觉心破了个口子，呼呼地往里面刮着风，明明酷暑的时节，他却像掉进了冰窟里，浑身上下都透着冷。

他开始笑，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卫琛，你看看你，你看看现在的你像什么样子，如果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七年前你还会打着为我好的幌子为我做决定吗？”

“你疼我也疼，我们就这么疼了七年，七年啊，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笑，多可笑啊。

卫琛也开始笑起来，只是这笑实在太难看了。

如果他早知道一切会变成如今这副局面，他当初还会选择放手吗？他不知道，但他不会那么一走了之，他会和沈炼商量，因为那是他们两个的未来，而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

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你走吧，”卫琛万念俱灰，“走得远远的，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了。与其让你这么恨我活在痛苦里，不如让你忘了我，开开心心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