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思与沈颜守在封印外，等到师徒二人身影闪现，立刻冲了过去。

然而，顾休看见两人，只是一挥手，揽住柳逸安的腰，将他径直带回木屋。

木屋之内。

师徒二人相对而立，久久无言。

半晌，还是顾休主动打破安静。

“乐之，我意已决……”

“师父，你可曾问过我？”柳逸安忽然道。

顾休顿住。

“你可曾问过我，我想要什么？”柳逸安抬起头，双眼已经发红，“我幼时拜你为师，每日盼着的便是你的一句夸奖。后来发现我心系于你，宁可不顾礼教，也想与你……可如今你却告诉我，你早就打算牺牲自己，只为了让我活着。”

顾休无言。

“师父。”柳逸安声音发哑，“我活着，你却不见了，你觉得徒儿……还能再好好的？”

“凡人原本孤身而来，也必然独身而去。逸安，你离了任何人都能活。”

“我不能！”柳逸安忽然喊道，“徒儿便是满脑子都是你，没有师父，我宁愿一头撞死！”

“天命如此，乐之。”

柳逸安还想说什么，顾休却将他按在了自己怀里，温和气息将他包围，柳逸安只觉得浑身发软，竟连眼皮也抬不起来。

“乐之，睡上一觉，你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直觉自己不能睡，但他一介凡人，又怎么地挡得住妖王的法术？不过片刻，便已沉沉睡去。

顾休将他横抱于怀，眸色越深，最终却只是克制地，吻在柳逸安额头。

**

数十年后。

中秋集会，一个仅有木蓬挡雨的简易茶摊，满面皱纹的七旬老人，颤巍巍地为听客斟满一杯茶，继续讲述着那个早被重复千遍万遍的故事：

这杆笔，传说是妖界狼王为救爱人，拔去颈上细毛，以脊骨制成笔杆，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

“那——他会死吗？”一个稚嫩童声响起，数着双丫髻的小姑娘骑在父亲的肩膀，满脸好奇地盯着茶摊主人。

老人笑着，一遍遍抚摸过毛笔笔头，眼眶中却已续满了泪。

“不，他不会死。他的爱人一直在等他回来，他哪舍得死……”

老人一直重复着，一旁听客想要再去听那入侵妖界的神秘人下场到底为何、令狐思与沈颜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