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的时候，仿佛一切都空了。

殷朗枯坐在卧室里，良久，才动了动身子，望向床上窝着的猫。

乐乐早就寿终正寝了，这是瞿宁捡的一只猫，来的时候还是黄白相间的小奶猫，现下也已经成年了。

小姑娘出生的时候乐乐就陪着，直到乐乐过世，小姑娘也不过六七岁，哭了好几个晚上，瞿若白和殷朗轮流哄着，都没哄过来，直到捡回来这只小奶猫，才算是转移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不过是只中华田园猫，并不像乐乐一样血统高贵，但长得还是蛮可爱的，又深得小姑娘喜欢，名字也是小姑娘亲自取的，唤作“喵喵”。

殷朗简直满头黑线，但也不忍心拂了小姑娘的意思，点头应了。

就叫喵喵。

正值下午，房间里却落下窗帘，一如那个人在的时候，那人体弱，午睡之后初醒，会畏光，因而殷朗总是把房间里布置的昏暗一点，现下一个人赤脚坐在地板上，呆呆望着床上那个人一贯躺着的位置，不说话。

“喵呜……”

喵喵睡着之后从床上爬起来，舔了舔爪子，半眯着眼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怎么了，又爬到那个人枕头上，蜷缩起来。

瞿若白是有洁癖的，从前养乐乐的时候，乐乐都不被准许上床，后来有了喵喵，喵喵的性子比乐乐活泼，又野，几次上床被逮到，关进了笼子里，便再也不敢上床了。

可自瞿若白故去之后，它仿佛察觉了什么，常常大大方方的爬到床上，蜷缩在瞿若白睡过的地方，一睡就是大半日。

它也是……想念那个人的吧！

“爸爸！”

忽然间门被从外面打开，小姑娘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赤着脚跑进来，扑到殷朗怀里抽泣。

“怎么了？”

殷朗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小姑娘小小瘦瘦的身子，语气柔和，“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小姑娘依旧是抽抽噎噎的，好看的大眼睛略微有些红肿，抱着殷朗的脖子，一边哭一边解释：“我梦到父亲了。”

她性子要强，再加上瞿若白又不喜欢小孩子哭，长到十岁，她几乎从未哭过，天大的委屈，顶多也是红着眼眶，眼泪在团团打转，都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可那个人走了之后，她就开始常常哭泣，简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小哭包。

“爸爸，我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