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缓缓解开纽扣，露出腰际灰青色的家族印记。

亚瑟·斯托，蔷薇家族至高无上的首领，将西格从生死交际的边缘时刻带回来，带回这座晦暗而繁盛的吸血鬼庄园。

“你懂得代价是什么，对吗？”亚瑟灼热的目光像要将眼前之人的魂魄烧穿。

被雨淋湿的西格弗雷德早已浑身湿透，他的理智恢复了一些，好像也退烧了。

“你刚才说过。我不是聋子。不用重复相同的废话。”

亚瑟用力提起西格的衣领，将他的头猛地抵在墙壁上，头部受到的剧烈撞击让西格重新昏昏沉沉，一阵钝痛从后脑蔓延到四肢，他无力地垂下手臂。“西格弗雷德，收起你的傲慢。”

西格弗雷德苦笑着闭上眼睛。刚才在巷子里就不应该同意这笔交易。

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他思考不清，好像就是一种感觉。

当这个男人给自己撑起黑色雨伞的时候，西格感觉到了胸腔里快速的心跳声。

还有他如湖泊深沉的双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眼睛。

“你想反悔吗？”亚瑟的语调就像寒冬的冰河那么冷，“来不及了。”

西格被从墙上放下来，得以正常呼吸。他的衬衫样式很简约，沾满酒渍和血迹，与室内的整洁与豪华格格不入。

“蔷薇庄园没有脏污，你不会成为例外。”

亚瑟将布满污渍的衬衫剥下来，然后用力将西格推入浴室，把门重新关上，自己等在外面。

西格跌跌撞撞地在浴室中前行。他打开淋浴头，冷水倾斜下来，让他身躯一震，意识也清晰不少。

门外的亚瑟皱着眉，叫来侍者，让他们处理掉这些无可救药的脏衣服。

侍者低头退出去之后，他为自己换上酒红色的睡袍，从低开的领口可以窥见一些长期锻炼而得到的肌肉线条。

他想了想，终究没有推开浴室的门，而是转身出门，在另一个房间里洗了澡。

西格弗雷德的伤口遇水，像被重新撕开一样疼。好在，吸血鬼的天赋让这些痛苦消失地很迅速。他将水温调热一些，清洗自己的头发。

浴室里没有干净的衣服。刚才的脏衣服已经被亚瑟悉数拿走。

他只能在腰间围上仅有的一条浴巾，鼓起勇气，推开门走出去。

亚瑟已经洗好，正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打量着他。他停下脚步，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