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鹤听见病房外的声音，一把把自己的针头拔了下来，就要追出去。

“诶！回来！”护士在后面一把抓住他，“你以为这是小说还是电视剧，自己把针给拔了？！你要干嘛去！”

“我，我有事，”张一鹤被护士拽得死死的，挣脱不开，哀求着，“护士姐姐，我真有事，您先让我出去吧！”

“这是医院，你以为是你家呢！”护士怒目圆整，“给我乖乖坐好，把这瓶液输完，想出院就走流程办手续，再随便跑，我就把保卫科的人叫过来看着你！”

张一鹤立刻怂了，像个小鹌鹑似的缩在床上，“......那我打个电话行不行？”

“打电话是你的人身自由，”护士拿出一个新的针头，把里面的空气排空，“我又不是警察，我只管你的病。”

张一鹤一只手被护士抓着打针，只能用另一只手艰难的给喻之尘打电话，电话声响了几下，然后被听筒里无情地播放着，“您拨打的电话正忙......”

“我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张一鹤眉毛拧成一个八字，重新拨打，“接电话啊......”

喻之尘坐在车里，看着手机屏幕，张一鹤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想说什么？他刚才有没有听到自己在门外？是赶他走吗？难道他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站在门外看着他吗？是来问责的吗？

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答案，喻之尘怕了，心里慌了，不知道这个电话接起来之后，张一鹤又能说出哪些他不爱听的话来。

电话的屏幕一次次的熄灭，又一次次的亮起，喻之尘手里的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就没断过，当手中的烟燃烧殆尽的时候，他终于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并没有一开始他设想的那样，张一鹤会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反常的是，张一鹤沉默了很久。

“有事吗？”喻之尘开口，嗓子哑的厉害。

“你刚才，在门口吗？”张一鹤半躺在床上，手抓着电话，“你把我送来医院的？”

“不是，”喻之尘随口回答，“没在。”

张一鹤下床，挪到窗子旁边，“你骗人，我在楼下看见你的车了。”

喻之尘抬头，刚好和站在窗子旁边的张一鹤对视，几层楼高的距离，也无法抵挡喻之尘眼神里的炽热，他看着张一鹤苍白的脸，心口痛的厉害。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喻之尘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你想说什么，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