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南山墓园里面多了一座漂亮的无字碑。夹竹桃的花枝像渔夫撒出去的网一样圈住了整座灰色的墓，一年四季。魏柏瑜清明节的时候领着个漂亮的小姑娘来扫过一次墓。

这小姑娘是他二哥魏松瑜和电影明星陈竹兰的小女儿。

名字取得特别的诗情画意，是什么青瓷还是什么定窑梅花瓶？啊，都记错了呢。小姑娘人家的名字是魏念瑜。目的是纪念她终归没能活过二十四岁的小姑姑魏清瑜。

小河山前些年的时候发生了挺大的一场地震。

九月九，一年一度的登高节，魏清瑜也被卷了进去。

临出门前她穿了身裁缝铺新裁的白裙子，缀着小浪花一样的裙边，可爱又淑女。奇怪的是她跟每一个魏家人都告了别。就好像是已经知道自己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

魏柏瑜想不通，但他在吊唁结束的时候给京都府拍了一份电报。

电报的速度比手写的信件快许多，可直到一个月后他才收到一封回信。是梁宿的外公拍的，说梁宿已经不在了。又说他死在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里面。没了，都没了。

梁宿和魏清瑜最终还是成了对亡命黄泉路的野鸳鸯。

魏柏瑜忍不住笑。笑完了他去找阿福，“是你做的对吗？”

阿福卷着一本有趣的书，手指却拨弄着塑料袋里的一块木片。木片上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图案，有的像人又有的像花草，她眯了眯眼睛，“等正月初五的时候我们迎神吧。”

魏柏瑜没懂她的意思，“福神殿也要迎神？不怕来了抢地盘吗？”

再说阿福这人又讨厌别的神，再迎个……他顿了一下，“你想迎谁？”

阿福扔了书捧着脸特别可爱的看着他，眼睛里不乏喜悦和一种怎么也忽视不掉的讨厌和嘲讽。她说，“一个从临死之人愿望诞生的神明，你可以称之为送终神。”

……真的是什么愿望里都能生出奇奇怪怪的神明呢。

魏柏瑜扶着额头，“魏清瑜和梁宿的意外，是不是你做的？”

阿福满脸愉悦地耸了耸肩膀。梁宿的死是魏清瑜的愿望失败了，魏清瑜的死也是梁栖的愿望实现了，而她不过是在中间作了个小小的梗而已。简简单单的拉了一把她。

对，简简单单的。其他什么的都是无聊时顺手做的。

而且到底能不能回来都得靠江糖自己的命，幸运神的庇佑给她了，信徒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