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越只觉得喉咙间哽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唐驭。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放肆，“你…你好温柔啊…阿驭。”

唐驭闻言，神色古怪，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也只剩下了然。

欧阳越特别容易满足，真的太容易满足，哪怕只是口头上随便说一点，这个人也能感动到一塌糊涂。

他很早就知道这个人很爱他，只是每一天都会刷新这个爱的高度而已。

“我昨天一夜没睡，在公司开会，你别哭，吵得我脑仁疼。”

“我明明没有哭出声…”许是生病，许是唐驭现在太温柔，从娇纵到卑贱如泥，慢慢的，又有些许娇纵。

“吵得我眼睛疼。”唐驭翻了个白眼，然后控制不住地带上了笑，“丑死了，还哭。”

唐总又被迫嫌弃地给自己过日子的人擦眼泪。

别说，脸蛋烧得白里透红，眼泪汪汪的，还真的有点好看。

“昨晚，把公司的一个大隐患彻底解除了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要挟到我。”他一边给欧阳越解开睡衣扣子一边说，“不会有联姻，不会再有女人能挽起我的胳膊，懂？”

睫毛被泪水凝成一块一块地，他忍得瘪着嘴。

他其实，不敢说这些，也做好，唐驭结婚，自己被养在外边的准备。一个人守在公寓，等到过一个又一个的天明，然后被时间和唐驭遗忘。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从来都心知肚明他的想法，并且默默地做到了这一步。

睡衣被剥开，像剥开绯色的花生皮露出里面的花生仁一样可爱。

只不过花生仁很圆润，而欧阳越瘦得有些可怜。

能看见肋骨，和狰狞的手术疤，车祸留下的，

“是不是好丑…”见唐驭的目光落在上面，他有些怯怯地用手去挡。

唐驭看他，勾了勾唇，拿开他的手，低头在那疤上吻了一下，欧阳越身子一下就变成了粉色。

他太敏感。

“我是个变态，就是这样。”手指从疤痕划过，欧阳越忍不住出声，瞬间就身体蜷缩，泪眼汪汪的。

唐驭却转身想去弄酒精给他擦腋窝。

欧阳越虽然很难受，可还是艰难地爬了起来，抱住唐驭的腰身，糯糯地说：“阿驭，发烧，会有不一样的天地…”

浪，太浪。

唐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