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说。

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玉延脸色有些难看，“再这样下去，这儿就是咱最后的墓地了。”

空气中的水分越来越低了，这不合理，那怪物是个嗜好水的，本就会本能地让它所处的空间处于湿润状态。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更像是地上的人做出了些什么。

真是玩脱了，没想到那些人还有这招呢。

潭皎内心的歉疚快要溢出来了，若是他提前知道玉延的行动，他肯定不会同意用这么冒险的法子。可惜，事已至此。也怪他以前提到这个怪物的时候都是含糊过去了。

谁能想到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重新遇到的东西，这么巧就刚刚好就连起来了呢。

“你不要自责。”玉延温柔地把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手掌，“握紧我，好吗？我还在你身边。要是说导致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也离不开我呢。”

潭皎一直在没有放弃可能存在的出口，但是不管怎么看，最后的答案还是只有一个。

这样狭小的通道，玉延这样可以随意变化的还可以试试看，像他这实打实的身躯，打碎成肉泥都运不出去。

“你走吧。”

听到这话，玉延本该很生气，但是看着那只还是虚虚地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掌，他又忍不住轻笑，“噢，那你把我放开？”

潭皎有些恼怒，撇过头不肯看他。自己根本没有用力抓他的手，他想离开的话甚至连挣扎一下都不用。

“我想你陪我留到最后一刻。”潭皎最后还是自私了，回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想过很多次我们会怎么告别，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自私了，对不起……”

玉延紧紧地握着他，嘴角居然挂起了笑容，对于这种自私，他居然觉得很受用。

“你要是真的直接让我走，那才是纯纯大傻瓜。”不管如何，他肯定都不会把潭皎一个人留下的。

“……”潭皎没再说话，眼里的泪光闪烁。

他深吸了口气，突然也觉得没什么遗憾了，这把悬在头上的无名剑终究是要落下来的，能够看到玉延这样实际的行动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他会保护玉延直到最后一刻，不管是到了什么程度，玉延总是能比他要坚持得久一些。

等他死了，玉延会知道该怎么做的，他们都是理性的人啊。

最后的异能全部都化作了水珠，一滴也没有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