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几年，徐君也并不是没有下过永忆山。

她会去看看徐一启，顺带买些绿雪茶带上山。

徐一启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表面上和以前无异，只是眼里的光没那么亮了，话也变少了。

而且，她和贺墨云长得愈发像了。

这些年胥国被殷翊治理得很好。刚平定的第二年，边境来犯，陈天澜带着大军浴血奋战，玄者军与无玄者军相处融洽，势不可挡。

这些边境上的小国听闻了胥国国内的动荡，以为正是一举灭了胥国的好时机，没想到硬实力上的差距是不可动摇的。

徐君其中一次下山的时候，被巡逻的陈天澜逮到过。他揪着徐君的领子问她去了哪里，她只说在永忆山，没说别的。

陈天澜是大将军，不可随意独自一人远行。徐君的领子被他越揪越紧，可最终还是放开了。

“帮我带些东西给她。”陈天澜伸出手，把手中的黑色长剑递给了徐君，接着他又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吕甫给我的，也替我带给她。”

徐君接过来。

是李欢的那块星月会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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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欢死后的的很长一段时间，徐君整日浴着永忆山的风雪，靠在李欢的石碑旁喝酒。

她喝一杯，就举起另一杯，洒在李欢的墓旁。

老僧也没阻止她，只会在她回到屋内的时候，为她准备好毯被和热好一壶绿雪茶。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老僧道。

徐君沉默不语。

从前的那些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她梦寐以求、不愿醒来的梦。

那年中秋国宴，她不知道李欢在孔明灯上写了什么。她自己写的是：云淡风轻，平安喜乐。

现在想想，真是无比可笑。

李欢救了她一次又一次，自己却给她带来了深深的不幸。

“您给她算的卦，是什么样的？”徐君问道。

“年少早殁，不入轮回。此生无憾，永无来世。”

“永无来世......”徐君苦笑，她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李欢的石碑，“您知道吗，当时我还告诉她......告诉她要穿我给她新买的红衣裳给我看。是，她是穿了。只不过她穿的那件，是用血染的。”

忽然，一只小猫从徐君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