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破碎的湖面般波光粼粼，他的身体在慢慢地解构。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阳光停在半空中不敢落下，风也停了，树叶静悄悄。

方舟大气也不敢喘，他无法回头，只觉得拥住自己的那具身体慢慢变冷、变轻，直到一丝重量也不剩下。

金色的光，大片大片金色的光从身后迸发，像是磨碎的金子做的粉，洒向空中。

点点金光涌向光明的神，金色的浪潮翻涌着，那样温柔。

方舟恍然。

他想起最初看见的那一幕——零举着金色的长矛刺穿了格里菲斯的身体。

原来是他理解错了，那并非是残忍的杀害，而是温暖的接纳。汇聚过去的光芒令那长剑瞧上去像一把矛。

片刻后，时间恢复流转，呼吸声渐重。

“结束了？”

“结束了。”

方舟怔愣地望向零。两个人相距并非很远，但方舟却迈不开步子走过去。

就这样对视着，直到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是弧度微小的、浅浅的笑容，却像是深夜的烛光照亮了黑暗。

零主动走了过去，他牵起方舟的手，将他拥入怀中。

“结束了。”他又说道。

是和刚才一样的温度、不，这一次更加炙热。

温暖让方舟不禁流下了泪水，他并不难过，只是思及过往，难免会感慨万千。

他和面前这个拥抱他的男人相处了太久太久。他们相爱，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结束了。”方舟重复着零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以死亡迎来位面的结束。

他第一次看见零笑，两个人真正的相融在了一起，而不是某一方的吞噬和某一方的消亡。

“走吧。”

零抬起手，一道绿色的门在两人身后出现。

他们手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