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纪一路上楼来到了天台，楼顶的大门平时是锁着的，不过他现在也有钥匙，天气没冷之前会经常上来。

他推开门，一股强劲的冷风席卷而来，吹的铁门一阵晃动。

正午的太阳很暖人，但楼底风太大，这点阳光似乎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程星纪穿着很大很厚的羽绒服，口袋里还装着那个小盒子。

从教学楼天台这个位置看下去可以看到楼下那片广玉兰还有那处小池塘。

广玉兰在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花开了，叶片倒还是青葱，只是叶片都有些泛黄了。

池塘里种的莲花也都只剩下些残枝枯叶，很是寂寥。

在呼呼刮过的冷风中这样望去，一向四季如春的一中校园倒也有些萧瑟。

程星纪脑子里一片混乱，太多太多的画面纷杂闪过，他想抓到什么看看清楚，却是徒劳。

说实话，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正纠结着，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程星纪转过身去，和迈上台阶的傅子安对视上。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无言的默契，在这样的场景下又显得有些残酷。

最后是傅子安先开口了。

“怎么到这上面来了，风这么大，多冷啊。”傅子安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想摸摸他脸，又被避了过去。

傅子安手僵在了那里，心也跟着沉下去。

程星纪低下头，往后面退了一步。

“星纪，你应该没有忘记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吧。”傅子安率先开口，想要堵住接下来他可能说出口的话。

不用多解释，程星纪已经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之前开玩笑般提起的一句话，那时候他们在讨论高考要填哪所学校，又不可避免地聊到以后的大学生活。

那时说两个人要一直在一起，直到毕业，直到工作，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们都老去。

程星纪笑着答应了，可如今却要做那个反悔的人。

“是，我记得。”程星纪盯着脚下的水泥地，轻声说，“只是我不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学生。”

“程星纪！”傅子安大喊着。

他这一喝，倒是让程星纪停了下来，只是他已经做出决定，哪怕这句话再难以说出口他也得说。

“哥，”程星纪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着，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们分手吧。”

冷风卷过，这句轻飘飘又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