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审问暗四

武安王府书房

“殿下，可要查一查那人的身份？”暗一站在书房中间，恭敬的问坐在椅子上的人。

“你去查查吧。”楚时序头也不抬，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翻书。

“是，那他说要当您暗卫的事”暗一顿了一下接着说“若是按规矩来送去暗卫营，最短也要三年时间，可若不按规矩来，万一他是奸细，恐怕会对王府不利。”

“凭他的身手，若是想做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也没人能拦住。”楚时序放下书靠在椅子上，慵懒的说，“这样吧，你去安排一下，下午把暗卫营教武功的几位师傅和他一起叫到演武场，让几位师傅试试他的武功。若是他赢了，就让他学学暗卫的规矩跟在我身边，若是输了，就把人丢进暗卫营让师傅再教教。”

“是，殿下。”暗一回完话，看见楚时序示意他出去的手势，行了礼就退出了书房。

楚时序则慢慢用手敲着桌子，思考着为什么武功这么高强的人会想当他的暗卫。凭他的武艺，别说王府，恐怕皇宫里的暗卫也没人是他的对手。那他来自己身边当暗卫，到底有什么目的？

暗一出来后就打算去刑堂继续审暗四，没想到在池塘边遇见了正蹲着往池塘里丢小石子的江邀月，倒是省了再去找他。

“王爷很喜欢池塘里的鱼，你丢石头的时候不要砸到鱼。”暗一走到他身边提醒。见他点了点头，又说“世子让你下午去演武场和几位师傅比比武功，若是赢了就去学当暗卫的规矩，输了就去暗卫营和师傅们学武功。”

“学了规矩就能当世子的暗卫了吗？”江邀月抬头看着他问。

“对”暗一点了点头，怕他接着嚯嚯王爷的鱼，又问，“我要去刑堂审问暗四，你要不要一起？”他本来以为江邀月不会和他一起去，毕竟刑堂的血腥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没想到江邀月极快的点了点头，像是生怕他反悔。他只好带着江邀月一起往刑堂走。

刑堂里没有窗户，只有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能照清地上的路。这里像是被遗忘的角落，一墙之隔，外面是明媚的阳光，里面是腐霉的味道。腐烂，潮湿和血腥气混合，充斥着刑堂的各个角落，令人作呕。两人走过两边皆是牢房的通道，终于到了刑房门口。

“暗一大人，那小子嘴严得很，刑罚都上了一半了，还是不肯开口，暗二大人还在刑房里。”狱卒见暗一和江邀月过来，提着鞭子粗犷的行了个礼。他从没见过江邀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知道能和暗一一起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暗一也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他只好冲着江邀月点了点头表示敬意。

“我们进去看看”暗一对着狱卒说，狱卒立马去帮他打开了刑房的门。

刑房里比外面油灯多不少，却还是昏暗，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其中一部分刑具上面还沾着未干涸的血。刑凳上绑了一个垂低着头，浑身是伤的人——暗四。

“哥，他不开口啊，怎么办”暗二说着，看人似乎又晕过去了，走到角落里的木桶边，舀起一勺辣椒水对着暗四泼过去。

“啊啊啊啊啊！！”暗四声嘶力竭的喊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抗身体上带来的痛苦。他剧烈的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绑着他点绳索。他的头发胡乱的黏在额头，伤口与血污遍布全身，眼里充斥着极致的痛苦。

暗一等他平静下来，问了他几句话，可他就像狱卒和暗二说的那样，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若不是他的身体还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暗一都要觉得他死了。

“我来吧，或许我有办法让他开口。”江邀月开口道。刑房昏暗，江邀月存在感又极低，暗二到现在才看见他的存在。暗二看着暗一，等着暗一的决断。

“那辛苦江少侠了。”暗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拒绝，刑罚已经用了大半，他都不肯开口，剩下一半恐怕也撬不开他的嘴，倒不如让江邀月试试，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让暗四开口。暗二见暗一同意了，虽然好奇他怎么让暗四开口，但也没有问出来，只是站到暗一身边，把位置让给江邀月。

江邀月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刀身薄如蝉翼，在油灯下闪着寒光，透出满满的冰冷之意。他把玩着短刀，走到刑凳旁边，把捆着暗四右手臂的绳索划断，暗四的手臂也随之无力的垂下。

“我记得你是这只手伤了世子，对吧？”江邀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眸微眯混合着点点戾气。暗一暗二看见他这个表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暗四看着他，惊恐的问。比起已知的刑罚，未知的恐惧更令人害怕。

江邀月怕暗四挣扎，直接将他的右手臂掰脱臼，这样他就只能受着江邀月给予的痛苦。短刀按在暗四的手臂上来回滑动，冰冷的触感像是阴狠的毒蛇在他身上游走，暗四浑身止不住的发颤。下一刻，短刀划开他的皮肤，竟生生片下来一片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暗四痛苦哀嚎，剧烈的挣扎，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邀月在他手臂上速度极快的把肉剐下来。皮肤全部被片下来，只剩里面的血肉。江邀月的刀极薄，力道控制的也好，将他的皮肤生生剐下来却没伤到一点肉，还不忘给他嘴里塞了一颗上好的止血药丸和能让他吊着命的参片。

“还是不肯说吗？”江邀月勾唇，将刀身放在辣椒水里浸泡了一下，继续片肉，他的手法极好，在剐肉的同时不伤到经脉，保证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不多时，他的右手臂就只剩下森森白骨和经脉。

“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放过我，求你放过我。”见江邀月还想剐他的左手臂，暗四再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开始求饶。江邀月听到他的求饶也立刻停了刀，示意暗一过来问话。

“你是谁派来的？”暗一见他肯说了，立马走过去问。

“二公子，是二公子派我来世子身边潜伏，让我找机会杀了世子，他好接替世子继承王爷的家业和爵位。”暗四再也不想受那种折磨，此时听到问题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期待着暗一问完能给他一个痛快。“二公子背后是皇上，我是皇上派去协助二公子的。皇上想要王爷和世子谋逆的证据，所以我一直潜伏在世子身边，找证据并且找机会杀了世子。”

“你若是找到证据交给皇上，那武安王府也将不复存在，二公子又怎么继承爵位？”暗一看着他，拧眉问出自己的疑问。

“皇上和二公子达成了协议，如果武安王府覆灭，他会保下二公子，并且给他封王。”暗四回道。

这么明显的假话二公子也能相信，暗一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真以为皇上会放过他吗。但他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接着问“你在王府里可还有同党？”

“同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联系二公子。”暗四说。他看见暗一点了点头，转身要走，赶紧求饶“求求你，我知道的都说了，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杀了他回去给世子复命吧。”暗一该问的都问完了，扭头对江邀月说。捞着旁边已经吓的脸煞白的暗二往外走，江邀月听见可以去见世子，想生生活剐了暗四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干脆利落的将短刀扎进暗四的脖子，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不消片刻，暗四就没了呼吸。像是嫌脏一样，江邀月看他死透就扭头去找暗四他们了，短刀没有拔出来，任他扎在暗四的脖颈里。

“暗四招了，说自己皇上指派给二公子，要找武安王府谋逆的证据，又被二公子安插到您身边，企图找机会杀了您从而成为世子，继承王府。”暗一站在书房中央，看着世子，面上满是冰冷。“可要属下去处理了二公子？”

“处理？哼，他可是皇上赐给父王的义子，赐给本世子的兄弟，怎么处理？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只凭暗四的一面之词怎么处理？”楚时序手摩挲着椅子的扶手，听见暗一的话，哼笑道。

二公子——楚安，原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皇上微服私访遇刺被他所救，皇上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说想要家人，皇上便让他来做武安王府的二公子，楚时序的弟弟，还给他赐名楚安，意是希望他一辈子平安。面对朝臣是这个说法，可楚安到底是救了他的孤儿还是从小培养，送来监视武安王府的奸细只有皇上自己知道。武安王府上下都知道他背靠皇上，纵使再不喜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的衣食住行皆跟世子待遇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楚时序能随意进出王府的任何地方，楚安却不行。

“暗二怎么了这是，小脸煞白的”楚时序看见暗二苍白的脸，忍不住问了一句。

“殿下，你带回来那个小哥太吓人了，本来暗四怎么都不肯招供，他来了之后暗四才肯开口，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让暗四开口的吗，他直接把人活剐了，还在刀上沾辣椒水，要是暗四一直不招供，估计他真能把人剐的只剩骨头”暗二说着，想起刚才的场景，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楚时序听到他的话，挑了挑眉，像是没想到江邀月这么残暴，随即吩咐他俩，“暗一去跟我爹汇报一下结果，再把暗二带去吃顿好的，别给孩子吓出阴影了，顺便把江公子叫进来。”

“是”两人齐声应到，一起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出了门对站在门口等着的江邀月说“殿下让你进去。”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