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相送

“走了啊。”段俗和齐睿相继上车回家。

“行，路上注意安全。”

何忆迟朝梁答挥了挥手，拉着赵秋棠往反方向走去。

姜岁九拗不过梁答，只好任由他送。

两人隔着些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时间，气氛倒有些诡异。

“你喝那么多冰可乐，胃真没事？”姜岁九想起今晚脑袋一热的抽风之作，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小愧疚，毕竟给人胃喝伤了影响功德。

“哟，放心，小爷金刚铁胃，想看小爷直播，想得美。”

姜岁九翻了翻白眼:“你嘴这么欠，真庆幸能活这么大，居然没人教你做人？”

“从来都是小爷教别人做人，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是一中扛把子。”

姜岁九嘴角抽了抽，得，每个少年年少时都会有过一段中二期，她就不打击他了。

“小九九，我发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梁答玩味一笑。

“哦，是吗，那你也挺有意思。”

“哪有意思？”

“……”

“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姜岁九听到这话，一脚没踩稳，差点在雪地里劈了个叉。

“我发现，你挺骚啊，能不能正常点。”姜岁九顺着梁答的手臂撑着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我只是好奇我的同桌，谁知道你这么大反应？”梁答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那麻烦这位年级单科第一，把你的好奇收回去。”

“干嘛呀，九九，我这不是促进同学间的交流吗，要不是我天天上赶着你跟讲话，你这搞得都跟地区隔离一样了。”梁答眨巴着桃花眼，仿佛揉碎了无辜塞进光里，刺眼夺目，总而言之，用姜岁九的话来说，就是没眼看。

姜岁九最受不了他这样，变脸比翻书还快，明明是条黑心叫得又难听的大狼狗，偏偏去学声线优美的小奶狗叫。

“咕噜噜～”一阵声音从梁答身上传来。

“你怎么回事，不会真要窜稀了吧？”姜岁九撇了眼梁答，下意识后退一步。

“咕噜噜～”

“……”

“……”梁答脸色铁青，谁他妈说要送她的，他真想回去把那个说话的自已一锤捶死。

梁答清了清嗓子，看见不远处有公共厕所，他刚想冲过去，又瞧见姜岁九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表情。

“谁要窜稀，怎么，我不能给自已的屁找找归属地。”他梗着脖子强词夺理，又像是觉得没有说服力，打消了跑过去的念头，故作悠闲的走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等会我出来再送你，等着。”梁答脸涨得通红，走到一半，像是忍到了极致，不顾形象的一个百米冲刺跑了过去。

姜岁九肩膀一颤一颤的，看着梁答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不到两分钟，梁答走了出来，一脸冷漠:“笑什么，走了。”

“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哈，行，跟着呢。”

白天融化的积雪，到了夜里重新冻结起来，层层白雪覆盖下，地面反着圣洁的光，少女的笑声如铃铛般清脆爽甜，在冬夜里格外入耳。

梁答听着她的笑声，却越发觉得刺耳，故作凶狠:“今晚的事你要敢说出去，你就完蛋了。”

姜岁九边笑边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比了个ok。

梁答拍了拍额头:操，也没发烧，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居然有点萌。

他下半程路几乎没怎么说话，脚步匆匆，倒也没落下姜岁九，把人送到楼底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注意安全——”姜岁九出于礼貌，习惯性的说了句。

梁答脊背微微一顿，跑也似的仓皇离开了。

…

“完了，这都什么事儿。”梁答抱着冬天思考人生。

“真丢人，不出意外明天段俗他们应该就知道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自闭了——”

“喵呜～”像是被抱的太紧，冬天一脚踢开他，舒舒服服的卧在了自已窝里。

“……”梁答盯着它，眯了眯眼，半晌，恶狠狠的拿出手机，在原有的猫咪头像上加了把刀。

…

姜岁九回到家，陈清还没睡，看见姜岁九进来:“和同学一起玩了？”

“嗯。”

“也好，多和同学交流交流，行了，洗一洗，早点休息吧。”陈清握紧了手，像是要起身，她面带纠结，又坐回沙发上。

“好，妈妈你也早点睡。”

“岁岁——”

“怎么了，妈妈，出什么事了吗？”

陈清站了起来:“你不要怨恨你爸爸，我们要相信他，他不会无缘无故不见。”

姜岁九眸色暗了暗，看着陈清一脸殷切的样子，有点心酸，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就好，早点睡吧。”

“晚安，妈妈。”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