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臣定不负殿下之令！

盛青烟眼里闪过算计面对凤舞帝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皇祖母，上官将军年近六十，曾为我南萧立下赫赫战功，他的长子、次子、幼弟均为南萧战死沙场，如今上官家只剩下两名孙儿。

虽已到弱冠之龄却如世子一般从未上过战场，难道我南萧皇室要做那灭臣子香火的不义之举？

诸位大人既然如此赞成，不如让家中年满弱冠的男丁随上官将军一同上战场，以全忠义！”

“陛下三思！”此言一出方才站出的人，已经跪了一地。

凤舞帝依旧是看不出心思的表情，萧陌舒抬头看了一眼，再次开口，“陛下，公主，臣......”

盛青烟再次打断她走到她身前，看着她神色严肃，“南萧王世子萧陌舒，昨日皇祖母驳回你请缨是否一并暂停你现有官职？”

萧陌舒一时不知她是何打算，正犹豫时，只听她高声又问道：“是也不是！”

“是。”

“好。”盛青烟应了一声又面向凤舞帝，“皇祖母，世子尚未到弱冠，按照南萧礼数，严格说来世子并未曾正式承袭南萧王世子之位。

那此刻世子身上便仅有孙儿启蒙太傅一职，若论朝堂官职，日常行事，在这朝上除了皇祖母她仅需听孙儿的令行事？”

凤舞帝看着盛青烟突然笑了，饶有兴致的应了一声，这孩子还真是像极了她的父王和母妃。

盛青烟又是一声好，再次面向萧陌舒，“萧陌舒，本宫如今并无权封你为将，更无兵权军饷支援你。但本宫现命你前往北方与北辰一战，且要你立下军令状，你必须活着凯旋归来。你敢不敢？”

盛青烟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下了仿佛是玩笑一般的命令，没有兵权，没有军饷，仅有一句命令。

萧陌舒却鼻头一酸，她懂她。于是乎双手作揖，朗声回道：“臣定不负殿下之令！”

“陛下！军国大事，岂容公主殿下如此儿戏？！”

儿戏？萧陌舒站起身来负手而立，身上散着令人不敢多看的气势，“儿戏？！殿下之令只对我一人，我接下无需朝廷任何支持！更无需此战将领之位！军国大事诸位大人大可在这里再辩上三天三夜！”

萧陌舒说完脱下了身上的朝服跪在地上将朝服整理好，双手呈上，“陛下，臣今日上朝本就是打算再来请缨。

若陛下不应允，臣便舍了南萧王世子之位自贬为庶民，哪怕是做大军的马前卒也定要前往边疆战场，为日后的太平盛世出一份力！

至于归来时是一将功成还是埋骨北疆，臣无悔！”

“好！好！好！”凤舞帝连到三声好，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更具压迫感。

“南萧王对世子如此作为如何看？”

萧临意侧头看了一眼在殿堂中央跪得笔直的女儿，想了想自家王妃出门前笑眯眯的叮嘱，“王爷，孩子大了为人母亲的只希望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支持不打紧，但也不好阻碍。王爷觉得是不是？”

想到自家王妃当时的表情，萧临意顿时打了个寒颤。

“陛下，她有手有脚的自个儿要去边疆，我哪管得住，也不能打断了她的腿不是。

您也知道我家王妃当年生她吃了苦的，宝贝着呢，我可不敢。”

凤舞帝嗤笑一声，论打哈哈谁也比不过萧临意。

只是不让萧陌舒去年纪小无经验只是其一，这其二......凤舞帝将目光定在萧陌舒身上，叹了口气，“舒丫头，朕不让你去确实还有别的原因。

你可知当年与北辰之战何其惨烈，烟儿的父王母妃也正是当年一战牺牲。

那一战后上官将军带着存活的五万定北军精英回京都镇守，如今边疆动乱必定也是要再去北疆。可这支军队......”

“世子，他们是从战场回来的，每个人都是历经九死一生。京都不少说书的说他们是从地狱爬回来人，是一支索命的军队。定北军将领一职迟迟不定，是因为若将领无法服众，此战南萧难胜。”

地狱归来，索命之军，萧陌舒不卑不亢连表情都没有变，“既如此更该让他们再去一去北疆。

去索犯我南萧边境之人的命，去索曾经杀我我南萧好将士性命之人的命。

他们若也认为自己是地狱归来的军队，那我便做索人命的阎王！

凡过之处，北辰军片甲不留！”

萧陌舒看着上官老将军，目光灼灼，一时间历经沙场的老将军不由得退了一步。

盛青烟上前扶了一下，此刻语气倒是缓和了下来，“若皇祖母和老将军顾虑在此，那就让陌舒先去军营，若她能得定北军军心，皇祖母便让她挂帅出征。

若她不能，不论是自贬庶民从军还是听从皇命留在京都，都不可有怨言。皇祖母觉得如何？”

凤舞帝没有回答，萧陌舒依旧跪着，许久只听凤舞帝似是累了般叹息着下令：“便就如此，萧陌舒朕给你三天。”

已经是妥协，萧陌舒行礼谢恩待散朝后，盛青烟与她一同离开，萧陌舒这才来得及道谢。

“多谢公主殿下。”

可彼时还在朝堂尽展公主威仪让文武百官甚至凤舞帝都做出让步的人，此刻却是一脸邀功的表情，笑魇如花。

萧陌舒一时间晃神，心道：今日只身战群臣，又是如此风华绝代的姿色，大抵不等及笄，殿下便会是这南萧京都皇族世家贵胄子弟都倾慕的存在了吧。

见她晃了神，盛青烟倒也不急着与她说话，只是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目不斜视地看着她。

于是下了朝的朝臣就看着这一高一矮，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互相对视着。

一个沉稳冷澹一个明媚动人。不由得感慨一句，倒是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