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即使万夫所指，也要退！
这样的话骗孩子还行吧，凌彪能信？
不等她出去，凌彪就进来了，见她手里撕坏的衣服，道：“世子殿下可休息好了。”
萧陌舒深吸一口气，倒也是不着声色，“撕毁的衣物，我会派人来赔偿。听说省下的都给北疆的军队补给军需了？”
“是那么说的。”
萧陌舒看了一眼一旁的士兵，迈步往外走，等走远了才继续问他：“这么说便是这么回事吗？”
“闹也闹过了，闹完之后别说是衣服了，吃的都更差了。这些事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现在这待遇都是上官老将军周旋过的。
在这京都，一抓一大把的重臣大官世家子弟，老将军也不好做，我们就更......就是委屈了兄弟们。”
凌彪叹息一声不再多说。
萧陌舒眼底闪过杀意，须臾间又被她收敛起来。“这兵法，各领十旗，一旗作千人，各一万军。以北疆......”
凌彪将将开头，上官定突然打断了他，道：“以北疆凰城一战，老夫持黑旗作北辰军与世子一战。”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凰城一战，便是当年最惨烈的一战，南萧失了太子太子妃，上官老将军的儿子和十万将士。
北辰最后虽攻下凰城也失了几员大将和五万军，两国大伤元气，自此在凰城后的迦关僵持不下。
“凰城一战，北辰有火药，南萧与北辰战力悬殊，不用沙盘，世子可敢与老夫一战？”
上官定压迫感十足，萧陌舒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请。”
两人坐定，言语之间仿佛将在营帐里的所有人都拉回了那黑暗又耻辱的一战，“火药攻城。”
火药攻城，就是在这里定北军定了败局。
萧陌舒突然沉默了，这是必输的一局。
火药攻城，面对这初次相见的武器，南萧并无可抗之力，众将士拼死也没能将凰城守住。
若非迦关靠着天险地势易守难攻，只怕此刻南萧已经灭国。
“传令迦关备军支援，弃凰城退居迦关......”
“是。”
“如此兵法，世子认为定北军会服吗？”
“不会。”
“既如此......”
“可他们会活着。”
说到这里，不少将士抬手擦了擦眼泪。
“退于将帅而言是败，是耻，是辱。可若是退能保十万将士性命，即使万夫所指，也要退！”
萧陌舒这才抬头与上官老将军直视，上官定却突然不敢看她。
是啊，败又如何？耻辱又如何？
只要那些死了的人能回来，就是让他日日受人唾骂又如何！
“只要活着，凰城还能打回来。只要活着，便有再战之日。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
“老夫输了。世子说得不错，当年若老夫未曾一意孤行非战不可，而是退守迦关，他们都不会死......”
上官定坐在椅子上失去了老将的威严，仿佛只是一个年迈的老。
萧陌舒深吸一口气，将眼眶里泛出的泪光逼了回去。
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上官老将军，凰城之战不能不算，十万英魂不可不祭。如今北疆战起，北辰或许又会有另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武器。
上一次是我们准备不足不得不退，但这一次，陌舒已有准备，绝不退！
这是我给您、给定北军、给南萧的承诺！若非身死，若无太平，誓死不退！”
“若非身死，若无太平，誓死不退！”
营帐内外都听到了她高声说的话，一句若非身死，若无太平，誓死不退，让上官定不由得流了泪。
他站起身拍了拍萧陌舒的肩膀，“丫头，你要不是萧临意的女儿，我一定收你做个干孙女。不论定北军服不服，我信你这句话。好了，最后一关医术，凌彪带我们去伤兵营。”
凌彪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也不说什么只是带路。
“前几日剿灭山匪确有不少伤员，大多已经治疗好了，只是有几人伤口太大怎么都不肯愈合结痂。军医也是头疼不已。”
说话间已经到了伤者营，萧陌舒也不多话只是用剪刀剪开包扎的布。
刀伤确实很大，从肩膀到腰部长长的伤口，血肉模糊肩膀甚至有些见骨。
“去拿针线。”
萧陌舒立时下了决定，众人皆是一愣，“世子殿下可是要针线？”
要针线做什么，这又不是做女红。“不错。我要将伤口缝起来。”
缝起来？这从未听说过这么治伤的，军医尚在犹豫，只听上官定喝道：“还不去！”
军医这才赶紧命人去了，萧陌舒又命人要来了清水，上官定凑上去看了一眼不由得皱了眉头，确实严重。
萧陌舒小心地清理着伤口，又把脉再用银针确认伤口无毒，“师父曾教过我缝合之术，此术不难但民间用得还是少，因此并不普及。
太医院有几位太医是会的，凌将军挑军中最好的几名军医我尽力安排他们入宫学习此术，再由他们教会其他人。”
说完针线也来了，看了一眼针线，萧陌舒将针线均泡在酒中做了消毒，这才开始动手。
“伤口较大创面离得远，皮肉没了联系，就如同沟壑一般不易愈合，缝合是为了拉近皮肉的距离，仅靠相依才好愈合......”
都缝合好之后，萧陌舒洗净了手，这才抬手擦了汗，“将外用的药品拿来我看看。”
军医连忙递上军中所用的金疮药，萧陌舒用手指沾了些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微眯起眼，将金疮药放在一边，“此药对一般伤者尚可，对此等伤口不行。我会命人送药来。”
“小丫头五关皆过，凌彪，定北军如何说？”
上官定下了定论，凌彪看着萧陌舒心里也是服的，抬手行了军礼，“世子殿下......”
萧陌舒却抬手阻止了他，“凌将军，定北军如何说不必在今日回答。
陛下给我三日，尚有一日。我还有一关未过，一日后请凌将军代表定北军上朝，听一听我的答案，再给出定北军的回答。
上官老将军，已到殿下放学的时辰，陌舒先行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军营。
来 APP 跟我互动，第一时间看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