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能给你打伞,我很开心
谢易初彻底摆烂了,往桌子上一趴爱谁谁,跟沈荟祎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毫无作用。
沈荟祎沉默着坐在他旁边,翻开手里拿着的五三开始刷题。
高二四班在做这种秘密的“革命活动”时,通常会讲台上坐着一个人,负责随时准备关闭多媒体,前后门各守着一个人,负责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迅速告密。
“喂喂喂,老薛来了!”后门的守门员赶紧冲讲台打手势,“快点各回各位,关多媒体!”
教室里突然一阵兵荒马乱,谢易初被吵得抬起头,就在他还搞不清楚情况时,就已经被沈荟祎拉走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紧闭的窗帘被全部拉开,受到久违的日光的洗礼他才缓过神来。
老薛背着手,推开前门,大马金刀地闯进来,指着鼻子开骂:“一个早自习都不安分,吵什么吵!整个楼层就你们班最吵!下次再这样我就叫你们班主任全体量化了!”
高二四班全体低着头,该补作业的补作业,该装样子学习的装样子。只有谢易初,他在低着头睡觉。
老薛敲了两下他的桌面:“咳咳,谢易初,早自习就要打起精神来,昨晚盗墓去了这么困?站起来醒醒盹吧。”
谢易初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哼,下不为例。”老薛又背着手走出了教室。
他前脚刚走,高二四班表面维持的安静彻底乱套,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叫嚷起来了。
谢易初飞速坐下接着睡觉。
直到第一节上课,他才困难地爬起来,物理老师看见他终于没在睡觉的表现十分欣慰,冲他点了点头。
然后沈荟祎就递来了一张纸条。
【你昨晚没睡好吗?】
他把纸条揉成团扔到了对方桌洞里。
很快沈荟祎又递来一张纸条。
这次他看都没看,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沈荟祎的凳子腿,压低声音道:“你再递一张试试?”
“谢易初!”物理老师的粉笔正中眉心,“不想听课就去黑板报那站着,自己成绩不好也就算了,你打扰别人听课是什么意思?!”
“噢。”谢易初拿着破烂的课本站起来,慢慢悠悠地走到了最后一排,然后轻车熟路地站好了。
—
放学后学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只有谢易初被迫在琴房里练习,他看了一眼我跟过来监督的姚静予:“老师,您很闲吗?”
姚静予把手里的教案卷成筒,往他脑袋上打了一下:“你怎么就事那么多?你看看人家荟祎,安安静静地写稿,专心投入,你再看看你,自由散漫,不成样子!”
谢易初又看了一眼在旁边桌子上写字的沈荟祎,道:“闷葫芦有什么好夸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弹了几个音符。
那晚之后谢易初翻出了很多以前的琴谱,弹了好几首,最后定下了《青石巷》,曲调优美,婉转动听还比较好上手。
姚静予没在琴房待太久,接了个电话后就匆匆走了,走之前还嘱咐谢易初好好练。
结果她人还没走出几十米,琴声戛然而止。
谢易初背上书包,双手插兜地走到了门口。
“你去哪?”沈荟祎问他。
“回家。”
“不再练一会吗?”
谢易初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不是,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沈荟祎站起来,手里拿着还没写好的稿:“我还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滚——”
出了校门天气骤变,刚才还晴朗的天被阴云代替,隐隐传来轰隆雷声,谢易初站在公交站刷着手机等车。
忽然有雨点猝不及防地落下,他烦躁地往候车站里缩了几步,然后发觉头顶上被一个黑影给笼罩住。
他抬起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撑了把伞。
“……”
他看向旁边的沈荟祎,对方似乎是淋着雨跑过来的,此时头发有点湿,纯白的校服衬衫也被淋成透明,露出里面模模糊糊的肉色。
沈荟祎只给他打了伞,自己的身体却裸露在外,谢易初发觉这人有点傻,明明有伞非得淋着雨跑过来。
“你有伞不撑?”他问。
“跑得太急了,没顾上。”沈荟祎揉了把湿透的头发,然后转过头去打了个喷嚏。
“那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伞吗?”谢易初无奈地指指候车站顶上的玻璃罩,无论如何他都是淋不到一滴雨的。
沈荟祎面色发白,有气无力地说:“没关系,能给你打伞,我已经很开心了。”
这什么苦情剧男主。
“我有关系,”谢易初把他的伞拿开,“把你的伞拿远点,冻感冒了别怪我头上。”
公交车从他们面前停下,车门缓缓打开。谢易初走到车门前,然后回头:“别他妈自我感动了,快上车。”
沈荟祎跟着他上了车,然后又跟着他坐到了最后一排,把雨伞放在地上说:“我不坐这班车。”
谢易初怀疑自己听错了,摘掉一边耳机,问:“你说什么?”
“我不坐这班车。”
“……”
谢易初忍无可忍:“那你上来干什么?!”
沈荟祎偷偷看他一眼,然后又跟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心虚地低下头:“是你让我上来的。”
谢易初彻底明白了,这人除了学习上牛逼那么一点点之外,完完全全就是脑子有病。
—
“你把衣服拧干再进门,别把我家给弄脏——”谢易初站在家门口,嘱咐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他从裤口袋里翻出家门的钥匙,插进去捣鼓了几下午,门没开。
谢易初愣在原地,然后又不信邪地换个方向继续插进锁孔,还是打不开。
“这是学校琴房的钥匙。”沈荟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才受凉得太严重了。
谢易初低下头,钥匙上果然贴着个标签【琴房303】。
他突然想起来,姚静予把琴房钥匙给他了,而他今天出门,好像把家门钥匙落家里了。
空气突然凝固。
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陷入沉默。
“我家钥匙忘拿了,识相点你就快滚回家。”谢易初试图把他赶走,然后自己出去上宾馆住一晚,正好叫个开锁师傅。
然后他就看见沈荟祎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开了。
“之前给你做家教,曾阿姨给我配的钥匙,”沈荟祎开口解释,“她怕你总是把我关在门外不让我进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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