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醉酒

陆峥一路架着人来到江畔酒店，姜宁这一路还算老实，除了偶尔哼唧两声，没有别的反应。

这要是真被人捡走了，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陆峥想着，单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打开房门。

房间很大，床侧边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灯火通明的江景别有一番意味。陆峥把人甩在床上，姜宁身子弹了一下，稚嫩的脸庞陷入白色床单里。

陆峥活动了一下肩膀，目光落在他身上。说是小孩，不过是他冲动叛逆的心性，这具身体发育得却是正好，身形修长，肌肉紧实，充满青春的荷尔蒙。

如果是同龄人，或许他可以深入发展一下。陆峥眼里有些许惋惜，转身准备离开。床上的人突然嘤咛了几声，随即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在他快要滚到地上时，一双温热的大手接住了他。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发酒疯。”

姜宁意识模糊，但感觉到有人在身边，他费力睁开双眼，一个陌生男人的脸闯入视线。他眉头立即皱起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甩过去。

安静的房间，“啪”的一声格外清晰，陆峥脸色沉了下来，眉宇间阴鸷顿生。他双手一撤，冷眼看着人跌倒在地上。

“你特么有病吧！”

“嗯……好痛”姜宁哼唧着，好看的五官皱成一团。

陆峥居高临下，冷漠地站在一旁，而离他不过半步远的姜宁仍在呼痛。高定套房里铺着毛毯，就算摔下来也伤不到哪儿去。可好一会儿过去，姜宁还没缓解。

不会真伤到哪儿了吧，陆峥凝着眉，上前查看他的情况，毕竟人是自己带来的，真要出什么问题，他也有责任。姜宁的状态不是很好，或许是一股脑灌下的酒发挥了，醉意上头，他脸上泛起潮红，呼出的气息带着酒精的味道，却并不难闻。

陆峥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在左边胳膊上，脚踝处发现了淤青，应该掉下来时磕碰到的。

“看来我真是不适合做好事。”陆峥念叨了句，拉起姜宁的胳膊，将人扶起来。两人距离很近，就在陆峥准备把人抱到床上时，姜宁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蒙上一层薄雾，男人的面容倒映其中，陆峥先开口解释：“你刚才滚下床了，我怕你死在这儿才来扶你的，你别又发酒疯哈！”

姜宁还是一副迷糊的样子，陆峥有些好笑，他跟一个醉鬼解释什么。于是也不再多说，一手扶着后背，另一只穿过膝盖，将人抱起来，扔到床上。不知道俩人的衣服哪里挂住了，他一使力，竟然把自己也带了上去，幸好眼疾手快，才没有压到姜宁身上。

现在的情形变成了陆峥双手撑在姜宁肩膀上方，两人正对着，面面相觑。今晚陆峥也喝了不少，仰躺的少年眼色迷离，狭长的双眼微微下垂，眼尾那颗小痣似乎更鲜艳了。

陆峥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乘人之危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对方可能还是一个高中生。可他脑子像是被什么占据了一样，眼里只有姜宁的脸，他的眉眼，他绯红的唇，他呼出的温热气息。

灯光下陆峥的影子逐渐逼近，姜宁还醉眼朦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直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湿滑又火热的东西试图撬开他的牙齿，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呜呜，呜呜……”

姜宁呜咽着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上的人，惊慌地往后缩。陆峥此刻才终于清醒过来，他不敢相信自己这做的都是些什么混账事儿。

对方明显被吓得不轻，甚至可能会留下什么心里阴影，陆峥向前挪动两步，想解释这一切。可落在姜宁眼里，就是还想继续强迫他做刚才的事儿。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姜宁默默捏紧拳头，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重重地打在他脸上。

这一拳用了全力，陆峥的脑袋都被打得偏向一边，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侧脸，感觉牙根都在疼。这一天天都特么什么事儿啊，早知道就该把他丢在酒吧里，让他被那些人捡尸。

指骨都在发麻，姜宁却不敢露出半点害怕，梗着脖子，装作凶狠地说：“滚开，你个变态，混蛋，再过来我打死你。”

陆峥怒极反笑，不无嘲讽道：“你说我是变态？那你呢，半夜跑到gay吧喝那么多酒，不就是想找个男人干你吗，现在又装什么纯情处男？”

男人的身形分开又交叠在一起，面容也模糊不清，只有他刺耳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姜宁耳朵里。

变态？男人？

姜宁看向他，他的脸影影绰绰像是掩在雾里，渐渐地，下颚变得圆润，眉眼温柔，眼里蕴着怜爱，是那个说她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姜宁刚想扑过去，面容又变了，还是那张脸，只不过脸色阴沉着，眸子里全是嫌恶和憎恨。

“你为什么也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果然你们都是一样的”

“你让我感到恶心，你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应该去死，你去死！”

女人目眦欲裂，痛苦让她的脸都变得扭曲，她声泪俱下，字字句句都在控诉。

姜宁不断安抚着：“是我啊，妈妈，我是姜宁。你冷静一点，没事儿的，别激动。”

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双手猛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看着柔弱的女人在此刻力气大得惊，姜宁猝不及防被按到在地。

“你应该去死，你去死。”

“你这个喜欢同性的死变态，人渣，天底下最肮脏的存在，你去死”

她的话里全是厌恶，憎恨，她是那样真切地恨着他，仿佛他们不是母子，而是什么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姜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想反抗，却发觉有温热的泪水侵染他的胸膛，举起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

一幕幕像是放电影在姜宁脑海里不断闪过，他像是被取下发条的机器，一下子失去的支撑，就这么瘫软下来。

他哭着又笑着，说：“对啊，你说的没错，我是变态，喜欢男人的变态，我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我早就应该去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