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往事

三天后，清和郡。

青平王府。

“郡主，已经入秋了，外面冷，您又病弱，还是进屋里坐吧。”一个妇人对正在庭院里静坐的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说道。少女全身穿着朴素却拥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容貌。

“无碍，王兄还在书房议事吗？”少女说道。

“是”妇人笑着说：“这不是京城那边来信儿了吗？王爷必定好好看看的。郡主还是回屋里呆着吧。这清河郡在秋季时可冷的吓人，还是注意保暖好啊。”

少女温和的笑道：“好，我知道了，嬷嬷，你去帮我做一盘糯米糕吧，我这几天啊，老是嘴馋。”

“好，老身这就给您做去。“嬷嬷无奈的笑着应了一声去厨房里，做糕点去了。

“熙儿！”

这时，一个声音从远边传了过来。

少女听后急忙的站了起来，开心的向那声音处走去，轻柔的唤道：“王兄。”

来人容貌清冷英俊，眉清目秀，活脱脱是一个天皇贵胄。

此人正是青平王聂弘舟，而前面的少女自然就是她的亲妹妹，清和郡主聂远熙。

“熙儿，外面冷，进屋里说。”聂弘舟温和的说。

“好，听王兄的。”

进门之后，聂远熙直接问。：“王兄，京城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

聂弘舟没有说话，看不出他的具体神情，他只把那封信递给了聂远熙，而后饮起了茶。

聂远熙，结果那封信后，看了眼不由得皱了皱眉。直见那上面写着：

王爷，奴婢在京城一直暗中监视长公主殿下。失魂散之毒本无解，奴婢当时亲眼瞧见刺客的剑已射入长公主的胸膛。长公主本应该不会醒来，可今日长公主却在辰时突然苏醒，并且经太医诊治脉搏基本无恙奴婢感道十分诧异，便备药过去查看，查封之后的确无恙，奴婢便百思不得其解，特来禀告王爷，另，安王这几日不是在逛花楼，就是府内闲居，并无小动作。陛下前几日受了惊吓，如今长公主醒来，陛下的病情也开始好转。右相的人已经准备好，只等到长公主不会再醒来，便会下手，可如今长公主以醒，剩下的人手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定夺。

——奴婢绿莺，跪禀。

聂远熙仔细看了看信，翻完之后对聂弘舟说：“王兄，那毒是呼延震亲自派人给您的，理应是真的，可怎会如此？莫非是皇表……聂明秋她发现了什么，而后派人特意掉了包。可这逻辑也行不通啊。”

“不，她不会，她如果真的提前发现了，那么她只会趁早赶尽杀绝。可不会陪我们演戏。”聂弘舟阴沉的说道。

“那或许还真是她福大命大，上天总是眷顾她。”她想到了什么，自嘲道：“不像我们兄妹，上天从未眷顾我们，呵！”

聂弘舟听着她说的话，看着她的容貌又仿佛看到了曾经天真的少女，和豪放不羁的自己。明明才过了三年，很多事情却变得不一样了。不由得想起这一切的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对，是从三年前的那一场雨夜开始。他们注定要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三年前。

客栈外下着倾盆大雨，阴冷的天气仿佛在暗示着这几日京城的风波

“青王反了？？？”酒馆内，一个男人震惊的问。

“对，唉，兄台，你没有看到城门口的告示吗，都已经三天了。”坐在他旁边的少年对他说。

“可青王怎么会反呢？，他不是一直都挺乐善好施的，并且他可是长公主和陛下的亲舅舅啊，又如何会反呢？”那人百思不解的说。

“唉！兄台，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都说自古无情帝王家，看来还真是无情啊，自先皇归去后，太子继位时才不过16，长公主更是才17。趁他们现在的实力和威信还不强大的时候，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啊。”

“不过长公主还真是厉害，竟然早就猜到亲王有谋利之心，表面服从，最后绝地反杀，直接将青王打入天牢，准备秋后问斩呢。”那少年唏嘘的说。

“那青王世子和那个郡主呢？谋逆之罪，理当杀全家吧。不过那个聂弘舟豪放不羁，并且文武双全，可惜摊上了这样的爹。”那男用叹气的说。

“这可不好说，不过长公主既没有抓他们，又没有将他们点为庶民，更没有杀他们。简直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是杀是留还不好说呢。”

“唉，想那个青王世子，举世无双，肆意不羁，却没想到最后会成这样，还真是……唉”那男人就接连叹气道。

“是啊，不过长公主手段还真是心狠手辣，不愧是京城罗刹啊。”

坐在另一桌前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身披斗篷的聂远熙，在听到他们最后的几句时，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手上握着的茶杯，被握到粉碎。到最后直接站起身冲了过去，对他们两个质问:“不可能，我父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反？”

那两个人显然已经懵了，随后，书生仔细的看了她片刻，恍然道:“原来是郡主啊。”

随行的侍女几忙来劝道:“郡主，冷静一点。”

聂远熙颤抖着身子跑着出去，连伞都没有来得及撑回到了彼时的青王府内，府内虽然没有被查封，可聂远熙不用猜都知道，肯定藏了不少的暗卫和影卫。屋外下起了大雨，她浑身湿漉漉的冲进王府，对着聂弘舟哭诉说：“哥哥，父王真的是反了吗？父王明明对我们那么好，他不会这么说的，对吗？”

聂弘舟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揉了揉聂远熙的额头。温声道：“我去和表皇姐说，求他放了父王，我们就算变为庶民也好，至少还活着。况且我不相信父王反了，我去找皇表姐，或者去找陛下。你在这呆着，好吗？”

“嗯。”

说着，聂弘舟便乘着马一路快步来到了皇宫，不用问，暗处的暗卫看到他出来，便急忙跟上监视着他。

一路步行来到了皇宫，侍卫并没有阻拦，他来到泰安殿便直接跪下。

站在一旁的公公看到他下跪急忙撑把雨伞去扶，可他却摆了摆手，任凭雨水打湿了衣襟，对门内的聂明秋的和聂凌峰道：“罪臣聂弘舟求见表皇姐，求见陛下。”

屋内并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公公却着急了，连忙对他道：“世子殿下，您还是快起来吧，青王谋反已是板上钉钉。况且陛下和长公主并没有降罪于您，还是请您回去吧。青王必须要斩啊。”

聂弘舟没有理他，继续对门内的人说道：“陛下，表皇姐，我父王一向光明磊落，不可能做谋反的事情，请您彻查，还我父王清白！”

“弘舟。”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正是没有被聂时肆穿进身体的聂明秋。“回去吧。你父王之事本就罪有应得，就算没有罪，本殿也必须要他死。”

聂弘舟顿时脸色煞白道：“为……为什么？”

“本殿要杀谁？从来没有过多的理由，你父王本就罪有应得，死不足惜。”聂时肆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皇姐，你……”在屋内的聂凌峰对聂明秋说道。“别这样，况且舅舅他虽然想反，可连证据都没有，罪不至死。不如就将他贬为庶民……”

“不用，他必须死，况且我曾答应过一个人，必要时……杀一人而保其他。”聂明秋平静的说道。而后，转头对刚刚走进来的李公公说道：“你让他回去吧。在我这别白费力气了。”

“是。”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聂弘舟听到之后越发觉得荒谬，想不明白，曾经对自己这么好的表皇姐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不由得觉得可笑。

随后，他站了起来想去殿里找她理论，却被重重守卫拦在门外。他对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表皇姐，不，长公主殿下，您还真是大义凛然，还真是傲骨淋漓啊！真不愧是心狠手辣。”而后对着门内的两个人冷声说道：“长公主殿下，今日之话臣弟记住了，往后可别后悔。”说着仰天大笑的离开了。

“不后悔，此生都不。”聂明秋喃喃道。

三日后，青王行刑之日，聂弘舟和聂远熙没有到场，半日后行刑结束。青王遗体下葬。

而王权贵族却在关心世子和郡主，日后的下场，却没有想聂凌峰只是贬了他们的位，送到清河镇，写下永不入京城的旨意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京城中的所有王权贵族顿时骇然。

——回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