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前朝皇子

江砚书跟着秦大夫去了后堂，却在跨进后堂门槛的前一秒瞥见一个人影，那道人影他并没有见过，但却觉得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秦大夫和近身侍卫也因为他这一瞬的停留而投去目光，却没有看见什么。

“主子？”近身侍卫的声音中带上了疑惑，江砚书皱着眉回过头去，并没有说什么，可能是看错了。

而就在江砚书走进后堂，放下帘子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眼神复杂地看着后堂的方向。

江砚书若是看见这个人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个人正是姜齐宣，早应该死在江津年刀下的他却出现在这里。

而江砚书却对此毫无察觉，直到傍晚他才从后堂走出来，这个时候大多百姓已经走了，只有个别几个还在苦苦等待秦大夫。

江砚书对秦大夫歉意地拱了拱手，毕竟耽误了人家一天的时间，他还有些过意不去了。

江砚书回宫去了，一个身影走走进了医馆，正是上午仅仅出现一次的姜齐宣。姜齐宣一身玄色衣袍，就那样站在医馆的门口，身边虽然没有侍卫跟着，但压迫感还是袭来，将四周的百姓唬住不敢靠近。

他抬脚走向秦大夫，身侧的长剑也在此时出鞘，周围的百姓见此场景立马四散而开。姜齐宣毫不犹豫地将长剑架到了秦大夫的脖子上。

“太子殿下和你都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中皆是冷意，笃定了太子和秦大夫会有话说。

就在昨晚，姜齐宣似乎有所猜测一般，派人将秦大夫从被窝里抓了起来，要求第二天在和太子的谈话中对其试探一番。秦大夫本以为遇到了神志不清的人，他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医馆，太子怎么可能会来。

但他为了保命还是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太子确实来了，就好像是被人安排的一样。秦大夫也在和江砚书的谈话中不停试探，却没想到每一次话题刚挑起的时候，江砚书身边那个侍卫就抽出剑来威胁他。

他并没有问出姜齐宣想要的东西，此时心情忐忑地跪在地上，他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只知道这人有随时要了他小命的本事，只能照做。

姜齐宣在对方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有撒谎后，一脸不耐烦地将长剑收了回来，看来他还得往东宫走一趟了。

夜，江砚书刚要睡下，只听门外一阵簌簌的声音响起，随即天边传来了一阵雷鸣，大雨也在下一瞬打在地上、窗棂和房顶上，发出阵阵让人心烦的声音。

江砚书刚想起身去吧窗户关严实点，结果下一秒却被人在黑夜中用刀尖抵上了脖颈，阵阵锋刃的寒意传来，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别出声，不然你只会死的更快。”来人出言威胁，他并没有掩藏声音，似乎不害怕江砚书会在事后找到他。

“你要干什么，行刺东宫可是死罪。”江砚书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刀抵在脖子上，此时说不害怕是假的，他想悄悄挪动身体远离刀刃，对方却察觉他的意图，将刀刃贴近了更多。

“老实点，你要是不听话明日京城就会传出太子身死的消息。”江砚书闻言彻底被威胁到了，不再动作。

江砚书本想和这个刺客周旋一下，下一秒靠近床边的烛台却亮起，照亮了两个人的容貌，他也在这一瞬间看清楚了面前人的容貌。

“怎么是你？”江砚书几乎是惊呼出声，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刺杀自己的人是姜齐宣，虽然分开了很多年，他甚至以为对方已经死了，但见到的第一眼还是毫无压力地认了出来。

“很意外吗？七年前的我也很意外，根本想不到你爹会谋权篡位。”姜齐宣的声音中染上几分嘲讽，手下的力气却小了不少。

江砚书无话可说，虽然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但是父债子偿，他现在也是太子，对方怨恨是情理之中。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难道不担心我把你杀了？”姜齐宣见江砚书久久不言语，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你要是想杀我我现在已经血流如注倒在榻上了。”就凭他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轻工，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他江砚书早就死一百次了。

“前两次也是你？”江砚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虽然早有猜测，但还是想不到会是姜齐宣。

“不算傻。”姜齐宣的语气似乎有一些欣慰？

“你到底想干嘛？”江砚书继续追问，见对方并不打算杀他，心中的一颗大石落下了一半，却依旧高高悬在头顶。

他爹谋权篡位杀了姜齐宣全家，这可是深仇大恨啊，对方就算不打算杀他也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你猜呢？”姜齐宣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戏弄，手中的匕首再一次架到了江砚书的脖颈上，这一次却没有留手，将江砚书的脖颈割破了一道口子。

血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了下来，在暗色的房间中闪烁着暧昧绚丽的光泽，姜齐宣的视线顺着下滑的血迹一直滑到了江砚书的衣领，把对方看得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别这样看我。”江砚书身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袍，看着姜齐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我这次来，是想给你一次机会。”姜齐宣将目光收回，对上了江砚书带着警惕和防备的眸子。

他没有等江砚书回话，自顾自说着：“过段时间的使者入京，你答应和亲的事情，这样或许我能在不久之后的宫变中放你一马。”

姜齐宣还是顾念着两个人小时候的感情，加上七年前的宫变江砚书也不知情，他有了些许不该有的心思，决定留下江砚书的性命。

“不行，那是我的亲妹妹。”江砚书第一时间就拒绝了姜齐宣的提议，看着姜齐宣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坚决。

“父债子偿，别说你有没有那种本事，就算你有，我也不可能独活。”江砚书这般说着就要对姜齐宣出手。

“看来你还是那般不知好歹。”姜齐宣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就飞身逃走，徒留气闷的江砚书一个人消化情绪。

翌日，江砚书派人在京城中搜寻姜齐宣的轨迹，却无功而返，他的心中似是擂鼓一般响个不停，同时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皇帝，但无凭无据，皇帝要如何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