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出发去聚仙门

江砚书和江韵锦一同出宫去了，由于江韵锦央求，江砚书还是陪着她去了街上。买了糕点，灌满了水囊便朝着京郊去了。

但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江韵锦的丫鬟嘱咐了跟在两兄妹身边的侍卫之后便匆匆回府去了。

丫鬟见到国公夫人的时候，夫人正在教训下人，丫鬟顾不得原因，连忙把兄妹俩去了京郊的事情告知于她。

江夫人听后却是淡淡一笑，将手中抽人的辫子扔到了一边，吩咐人备马。

国公夫人出身皇家，善骑射，和亲之后便只能做一个名门贵府的当家主母，万事讲求端庄。

江津年出证之后她心思活络了起来，再装不下去什么贤良淑德。

江夫人带着几个侍卫赶到的时候，江韵锦已经在江砚书的协助下放起了风筝，江砚书坐在马车便看书，第一个注意到了江夫人。

“淮桉，为什么要带妹妹来放风筝？”

江夫人下马便见到了走上前来的江砚书，江夫人想到了江津年临行前一晚对他说的话，语气不自主严厉起来。

江砚书脚步一顿，眼中的欣喜被果然如此的情绪盖过，他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是淮桉的错，回府后淮桉自会去领罚。”说是领罚，不过就是细竹条打手心，看起来无碍，实则痛矣。

江韵锦也注意到了江夫人的到来，牵着风筝兴冲冲的跑过来，临到面前，歪歪扭扭地行了礼便扑进江夫人的怀里。

江砚书在一边看着，心中忍不住失落，江夫人一边笑着抱起江韵锦，一边对自己的心腹侍卫道。

“将大公子安然送回府中，我与锦儿再次玩耍一番。”

江夫人的话说的让江砚书一愣，随即便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低下了头，道了句是之后便随着侍卫上了马车。

每次都是这样的，江砚书已经习惯了。别人家都是哥哥弟弟更为受宠爱，唯独国公府不一样，家里还有两个庶弟，同样不受宠。

马车行至街道，京郊外江夫人抱着江韵锦的画面在江砚书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心烦意乱得放下手中的书，视线移到了马车车窗外。

他从没有掀起车帘的习惯，今日却是想像妹妹一样掀起车帘看看。

刚掀起车帘，街道上纷纷的议论声便灌入江砚书的耳中。

“聚仙门收弟子，无论身份高低，无论根骨如何，还有这好事吗？”

“这聚仙门是什么地方，怎得引得这么多人议论纷纷？”

江砚书放在车帘不再看，却是起了话头。江砚书平日里寡言少语，这还是侍卫第一次听少爷有读书之外感兴趣的事情。

“聚仙门是一个修炼门派，门下弟子不多，五年才会往各国招纳一些弟子。每年筛选，直到只留下五十个人为止。”

侍卫说着对上了江砚书的眼眸，虽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愫，但侍卫就是看出来些许期待。

“听说除有大功德之人外，想要飞升只能潜心修炼。虽说飞升听起来是假，但前些年也有不少人听说过有人飞升的传言。”

侍卫说着移开了目光，虽然他没说，但还是察觉到了江砚书隐隐的向往。

江砚书回了府，并没有忘记领罚的事情，找到了那个父母给他请来的教书先生，朝着掌心抽了十几下竹条。

江砚书握着掌心看了一会儿书才离开的，离开时教书先生看到了他悄悄搓手掌心的动作，却只能沉默不语。

*

夜，江夫人的卧房内。

江夫人正在看着从母家送来的信，神色淡淡得问那侍卫：“是公子那边出了事?”

侍卫将今日和江砚书说的事情跟江夫人说了一遍，江夫人许久才沉吟道：“若是他喜欢，那边送他去吧。”

刚好可以避一避风头。

江夫人想到那个计划，不禁暗叹一口气，越发坚定了要送江砚书却聚仙门的想法。

这一夜下起了雨，雷声轰鸣，江砚书迟迟不能入睡，总觉得心中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边疆。

秦源带着一队人马浅进了敌营，火光冲天之下，大周的粮草被烧了个干净，而江津年那边也不平静。

江津年看着被绑成粽子的敌方副将，咧嘴一笑间露出白牙森森，在这昏暗的夜里格外渗人。

“去告诉那大周太子，他的交易，本国公同意了。”说完便转身回了营长，畅快的笑意在这个夜里荡开，最后消失不见。

*

第二日朝臣休沐，江砚书也不必进宫伴读，他自觉的早起去了教书先生的院子，却见到了早早等待着他的江夫人。

“淮桉昨夜可是睡得不好？”瞥见江砚书的面色，江夫人关心道。

江砚书摇了摇头，江夫人见此便别再追问，而是蹲下身子来和江砚书平视。

“聚仙门招收弟子，母亲这里有一块引荐的令牌，淮桉想不想去聚仙门学些本事？”

江砚书抿着唇，每次江夫人觉得对不起他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放缓语气，或许她自己还没有发现，但江砚书却是清楚。

想到昨天母亲那带着呵斥的言语和抽在手心的竹条，江砚书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就在江夫人以为江砚书不愿意时，江砚书轻轻点了点头。江夫人松了一口气，高兴地摸了摸江砚书的脑袋。

江砚书是两天之后走的，只带着一个小厮和两个暗卫，走的时候江韵锦哭的稀里哗啦，说什么也不让江砚书走，最后还是江夫人拉住了江韵锦，否则江砚书绝对走不了。

江夫人拉着江砚书的手嘱咐了很多，江砚书都点头表示记住了，江夫人看着儿子乖巧的样子，心中对江津年生除了埋怨。

若非那个计划，又何必苦了她的淮桉。

马车渐渐走远，江夫人看着离开的马车，希望江砚书可以掀起车帘看一眼她，但事实上没有。

以往江夫人便是不允许江砚书作出什么出格或者是有失风度的动作，所以江砚书从来没有像江韵锦一般掀起车帘左顾右盼过。

江夫人敛起眼眸中的失落，弯腰抱着哭闹不止的江韵锦进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