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绕过
第一次亲密接触,白荼的情绪里混着其他的东西,以至于他没有过多注意到对方的感情。
但眼下,幸祂厚重的个人感情随着两人双唇的交缠传递给了白荼。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幸祂在迷乱且纯粹的亲吻中呢喃着,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白荼的唇隐隐作痛,眼睛始终看着仅在咫尺的人。
幸祂的气息和情绪都太过浓烈,以至于他到现在才迟疑过来。
一向大权在握、嚣张跋扈的人真的会像眼前的幸祂一样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吗?
幸祂的演技太好,白荼都分不太清眼前的真假。
他只能在汹涌的情绪中摸索探究,却在得出真正的结论之前又止步。
他不是分不清,而是有些不敢分清。
好像在知道的那一刻,自己也会被对方这种感情彻底卷进去。
白荼将所有的问题堵在自己的喉咙口,不再探寻幸祂这次的冲动是因为什么。
他甚至想在幸祂清醒过来之后,将这件事情轻轻放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荼微微垂下眼,不再去看幸祂。
装傻什么的,他再熟练不过了。
幸祂感受不到白荼的情绪之后,松了力道。但他舍不得就这么放白荼走,让对方与自己保持在一个仍然暧昧的距离。
“你对所有人都心软,唯独我。”幸祂的态度冰冷下来。
白荼再抬眼时,就对上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异色双眸。
这样的距离,纵然是没有眼镜,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什么都知道,却要踩着我对你的放纵继续装傻。”幸祂眸色中的温度降至冰点,“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吗?”
幸祂变成这幅样子,白荼反而不怕了。
他昂起头,反问道:“那你上次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怜悯我吗?这次又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刚才的吻苦涩又带着纯情,只有情感没有情丨欲。
所以,白荼才没有更多的反抗。
客观来说,自从踏进幸祂的地盘开始,白荼不管在任何方面都处于劣势。
幸祂只要想,得手是必然的事情。
但对方从来没这么做。
哪怕是上一次亲密接触,整个过程也是幸祂在帮他发泄情绪。
“你激我?”幸祂将之前的脆弱全数收起,又恢复成之前胜券在握的模样,只不过气势更冷。
他躬了躬身体,与白荼视线保持水平,“知道猜错的后果吗?”
白荼直接把自己要说的话落实到行动上。
他舔了舔唇,微微张口,让口腔与空气接触。
暗示意味明显。
白荼那带着淫丨靡之色的舌头在幸祂眼里一扫而过,逼的幸祂瞳孔放大。
哪怕是灰色那只眸子,颜色也深了一个度。
幸祂全身紧绷,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白荼面色镇定,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暗示过一样。
幸祂忍下一次又一次地冲动,最后一拳锤在身边的墙上。
“砰——!”
墙体最外层的镜面裂开,形成一个蛛网状的裂缝。
他的另一只手也差点把白荼的眼镜捏碎。
哪怕自己已经这样狼狈了,幸祂依旧没有动白荼。
在学习时期的必修课中,基础心理学是需要被老师捣烂嚼碎了喂给学生的一门课程。
其中又属爱情这个话题占了近一半的课时。
如今的社会不需要公民提供出生率,那自然也不需要爱情这个幌子来促成公民结成伴侣,稳固社会。
白荼之前就怀疑,新政府设立这门课,不是为了让公民更好的恋爱,而是为了让他们不轻易陷入爱情之中。
就像他现在这样。
隐瞒、欺骗、怀疑等等的负面词汇中只要感受到任何一个,就无法再超对方迈近一步。
人类需要生存,进而才能生活。
爱情并非生活的必需品。
而幸祂明显就没有受过这方面完整的教育。
白荼:“我们就不能彼此坦诚,然后成为纯粹的互助关系吗?”
身体因需要而相互靠近,就不用担忧心因为靠近而受到伤害。
只要幸祂把自己当做朋友或者朋友以下,那也就没有必要将某些东西藏起来了。
这样的关系,反倒利于双方达成各自的目的。
这是白荼想到的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你不懂我对你的感情。”幸祂收回打在墙上的拳头,“但只要我不放弃,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他语气笃定。
“那我们各自要做的事情呢?!”白荼确实不懂幸祂的执迷不悟。
对方不是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吗?
幸祂大言不惭道:“我两样都能做到。”
白荼的头又疼了。
“你不把瞒着的事情坦白,又想阻止我去区长身边,你到底想干嘛?”
看出白荼不舒服,幸祂把眼镜递还到对方面前:“等我想到办法,自然不会拘着你。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别总是那么快做决定。”
白荼将眼镜重新戴上,问道:“你需要几天?”
“至少等到你肋骨伤好了之后。”
幸祂拉着他走到实验区,在某个大柜子里一通翻找。
听到幸祂的话,白荼感慨自己总算是没白费时间,随即也答应下来。
自己要想实施计划,还是需要幸祂的帮忙,毕竟柯罗长时间都在部队,鞭长莫及。
他不像幸祂一样,自负到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劲。
事情被幸祂这么一绕,好像解决了,又好像没有解决。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能明确下来,但冷战和针锋相对的局面倒是被瓦解了。
“你从柯罗走后的表现都是故意的!”白荼可不惯着对方,直接揭破。
幸祂手上翻找的动作一停,语气委屈道:“你连我对你的关心和在乎都要否定吗?”
白荼:“......”
“能让你好好休息的药剂,需要吗?”幸祂像是有意为白荼找台阶,说了这么一句。
他转身亮出自己翻了大半个柜子才找的东西。
比较稳定的药剂,都在存放在实验区的柜子里。
那种比较贵重和对温度比较敏感的药剂,他才会放在卧室内的温控箱里。
白荼犹豫再三,在接之前还是问道:“你晚上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幸祂邪笑着走近,贴到白荼面前时才说道:“不是不怕这个,还勾丨引我来着吗?怎么,现在又担心这个?”
白荼侧头拿过对方手中的药剂。
幸祂没有躲,任由白荼从自己手里拿走药剂。
这样......对方的一只手便满了。
幸祂一手握住白荼空闲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捏住对方的下巴,笑道:“再舔一次给我看看。”
白荼握着药剂的那只手无所适从。
“我那是嘴巴干了!”白荼嘴硬道。
他从幸祂身上学到最管用的一招就是颠倒黑白。
幸祂抢在白荼把药剂塞进口袋的间隙,二话不说直接亲了上去,又很快撤开。
“你干嘛!”白荼恼羞成怒,但对方已经站远了些,那只放好药剂的手又无用武之地了。
幸祂顺着对方之前的话说道:“看你嘴巴有点干。”
既然白荼能这么说,那他自然也能这么说。
白荼无言以对。
幸祂转身又去拿其他的药。
直到对方最冲动的那股劲儿散了,他才重新去牵对方的手。
“你先去洗澡,然后我帮你上药。”
“可以,但有交换条件。”白荼可以说是乖巧地被牵着走,但他绝不是这种人。
“说说看。”走在前面的幸祂挑起单侧的眉,回望过来。
“我想问你一些有关你身体的问题。”之前紧要的事情都堆在一起,白荼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也就没来得及问幸祂,对方频繁使用基因药剂的缘由。
现在两人的关系又暂时缓和下来,那该问的、该做的,白荼也一点都不会含糊。
“身体?”名词滚过幸祂的唇齿,又带了点别的味道,“你确定光是用问的就够了?”
幸祂故意把自己的领口拉开一些。
白荼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为幸祂注射蓝色药剂的场面。
自己也仅仅是拉开了对方的领子。
不过说起身体的事情,白荼偶然发现一件事情。
——两人即便是做了很亲密的事情,自己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对方未着片缕的样子。
唯一的一次就是对方换衣服的时候,那时候距离远,中间还隔着各种材质的墙体,他也没有看得太清楚。
这对于喜欢自己的幸祂来说,正常吗?
白荼心里产生了这种疑惑。
“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能问,还能做些别的事?”白荼试探道。
“你想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幸祂双手抱胸,静等白荼还能说出什么让他惊喜的话来。
白荼以为对方误会自己想做些对他身体不利的事情,他急忙解释:“我不是想像那些研究员曾经对你......”
话说到一半,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失言。
幸祂有些无奈地看着白荼解释。
他明明已经把话题往不正经的地方引了,对方怎么还能联想到这句身体在十八岁之前待在实验室里的日子。
虽然很高兴白荼的关心,但幸祂还是敛了笑意,提醒道:“你好像把我和艾什混为一谈了。实验室里的那些研究手段都是他承受的,与我无关。”
听罢,白荼一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犯了这种错误。
“我......”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幸祂抬手捂住嘴。
“我不想听这些事情,我只想听听你打算对我的身体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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