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不露面的院长

“我工作两年，手上的事情都熟悉得差不多了。区长就让我多跑跑十三区里的关键部门，多熟悉熟悉，方便以后的工作。”

白荼话中有话，就算宋接待员听不懂也没关系，只要对方最后会把他这话传达给她的上级就行。

“那有相关的权限吗？”纵然是与白荼相识，宋秋还是按照铁打的规定做事。

不同类型的权限就代表了能知道的信息等级。

比如，探访权就对应与单个或多个病人的相处不受约束。视察权就代表能询问相关工作人员一些基础问题。

这些天里，区长陆陆续续给白荼批了很多权限。

“有。”白荼说着便找到有关濒危疗养院的授权，随后放开权限，展示在宋接待员面前。

看到好几个授权，宋秋不由得愣了愣。

疗养院算是十三区里一个比较独立的政府机构，基本只和十三区的秘密实验室对接。

一个外部人员能一次性拿到这么多授权，实在少见。

宋秋稍一思索，对白荼之前说的那段话又有了新的理解。

——看来是他们的区长对自己身边这位大秘书有更高的期待。

“请问您想先了解疗养院里的哪一部分呢？”宋秋脸上的笑容大了一分，领着白荼往里面走。

前台后另一名男接待员则是继续守着。

在公共区路偶尔有溜达的病人路过，在看到宋秋和白荼说话后也没有流露出太多感兴趣的样子，该路过就继续路过。

“你先给我大致地介绍一下吧。”白荼很清楚什么问题交给哪类人处理。

接待员和各个部门都有对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刚好。

宋秋陪着白荼边逛边说起这座疗养院——

十三区濒临疗养院在平面上看是一个完美又纤细的圆形，中间用于种植的面积要比本身建筑所占面积大得多。

故而阳光投射进疗养院的光亮也很充足。

宋秋带着白荼在一层看了看用于种植的地方。

“雨天时，疗养院就会选择性地展开顶上一层雨棚。那声音简直像一场恢宏的交响乐，有机会，白秘书你一定要听一次。”接待员言语灵动，讲得绘声绘色。

接着，她又讲起大致的楼层用途。

这些内容从她嘴里说出，速度不慢却简单易懂，意有所指却点到为止。

白荼很清楚，若是对方不愿意自己听懂，也有一套方法。

就像方博士单独向自己介绍项目那样——把简单复杂化，把危险平淡化。

作为宋秋讲解的回报，白荼成为一个合格的听众，全程都在给对方递话，从不让对话冷场。

两人一起从底楼逛到顶层，可以说是聊得很尽兴了。

保守秘密这件事，在这里每个职员都能做到，但不代表他们不难受。

如今有白荼这样一位有权限的编外人员可以倾诉，接待员也很是高兴。

只是，她仍留有余地。

白荼和接待员一次性把濒临疗养院里所有的公共区域都逛完了。

一路上很少有遇到出来活动的病人。

但白荼注意到，他们两人身后似乎一直跟着个“小尾巴”。

他在谈话中暗示了宋秋几次，对方都只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只说是这里管理的协调性很宽松，很多病人都能自由活动。

说话间，两人回到一层。

宋秋刚带着白荼回来，另一名男性接待员就准备好了茶水。

白荼坐着问宋秋：“你能帮我在这里安排一间单人房间吗？”

“啊？”宋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位白大秘书的意思。

“我的住处离这里不近，来回不是很方便。”白荼贴心地为对方解释，“我总得把这里了解清楚了，才能回去向区长复命啊。”

白荼用词委婉，但擅长交际的人听别人说话总有一个习惯——听话听音，听锣听声。

宋秋耳朵捕捉到的关键词便是“不近”“不方便”“向区长复命”。

她立马应和了白荼的话，但又为难道：“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只有办公室。房间的话，只有病人住的......”

和白荼接触下来，接待员还真不好意思让对方住在这里。

可若是白荼要调动住处和自己住到附近的小区，还是得向相关部门申请走流程的。

宋秋这么说，意在提醒白荼，这事她做不了主。

“你可以先把我的情况和这里的院长说一说，我对住病人的房间不介意。”白荼端起茶，一看就是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他没打算避开疗养院内的高层静悄悄地查，他也知道自己的行踪会被有意之人留意。

听白荼这样表态，宋秋同对方客套几句后，随即迈着省时的步伐离开。

等待地时间中，光匍匐在白荼的脚边。

病重患者不见身影，倒是尽职尽责的医护人员比较常见。

中心区域里蓬勃生长的植物随着微风摇曳，一切都显示出安静祥和的一面。

白荼回望前台后另一名男性接待员探究的目光，回以一个大方的微笑。

甚至还特意等到不起眼拐角处的“小尾巴”露头，给了对方一个与接待员同等的待遇。

冒头的人看上去像是小男孩，眉清目秀，个头不高。

看他灵活躲闪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有什么疾病的样子。

难不成和幸祂一样是有心理问题？

现代教育同样注重心理层面和生理层面，这原本是一个可能性最小的猜测。

但在幸祂的印象下，白荼反而在心里先把这个可能性分析了一下。

小男孩看到白荼特殊的打招呼方式之后，也没再躲躲藏藏，就站在远处看着白荼所在的方向。

白荼注意到对方的嘴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他听不清，更看不清。

亲自去转达白荼请求的宋秋效率很高，为白荼所倒的茶还没凉多少，她又重新出现在白荼面前。

“我已经和院长说您的情况，院长同意您在这里住下，并且享有和医生同样的权限。当然，其中并不包括为患者治疗的权力。”

白荼也没想到情况那么顺利，为了摸一摸疗养院这位院长的底，他说道：“院长能体谅我的贸然造访，真是太好了。不如，我亲自去他办公室感谢一下。”

有过之前接待员的介绍，白荼有信心能独自找到院长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