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艾什出现

晨风对白荼要做的事情没有概念，对他的目的更是一无所知。

他只是听从了幸祂的命令——主动与白荼接头，为对方提供一切帮助。

有女朋友的晨风自然知道幸祂的心情，故而这几天他一有空闲的时间便关注着一层中的动向。

这样守株待兔了几天，终于等来了白荼。

为了保险起见，晨风没准备在白荼房间多留。

“这几天大家对你的兴趣会很多，还是别轻举妄动。我若是想到什么重要事情或是有新发现会主动联系你。”说罢，晨风便只摆着一只手出去了。

那样子，真的很像是牵着另一个人走路。

白荼原本还有很多想到的问题没来得及问，看到晨风的背影又觉得不必急于一时。

白荼刚在疗养院住下的头几天，情况正如晨风所说那样。

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只要是事情不急都会停下步子和白荼闲聊两句，对区长身边唯一的大秘书充满好奇。

他们每个人都是言语温和自然，在周围没有病人的时候也会称呼白荼为白秘书。

只是白荼之前的生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甚至比在疗养院内工作的医护人员还要贫乏，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白荼每次都把话题引到对方身份，而自己只做好一个合格的听众。

事实证明，比起倾听，人类更喜欢做一个倾诉者，也更擅于倾诉。

每次白荼都能如愿听到各个医护人员的私事。

短短几天时间里，他就对疗养院内工作的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就连晨风都没想到白荼这么受欢迎，就连对精神病患者一向避之不及的其他病患都有隐隐向白荼搭话的趋势。

一般来说，新病人进入疗养院的第三或是第四天，众人的兴致会达到最高点，随后变会成断崖式的下降。

可白荼在第五天时，找他聊天的人依旧不断。

只要他出现在公共区域，且被人看到，那结果可想而知。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晨风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幸祂就这么放心让白荼一个人在疗养院行动？

“阿晨，别担心了，老大看中的人一定比我们强。”还在观察白荼的晨风听到身边的月宝对自己说话。

他立马小声回应：“你说的对，不过帮老大做事还是得以防万一。”

晨风眼里的月宝捂嘴偷笑：“你是怕老大看中的人跑了，所以才一直帮他盯着的吧。”

晨风看到月宝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这都被你发现啦。”

“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这样才算是真正的伴侣啊。”说着，月宝便靠进晨风的怀里，双手环住对方的腰身。

晨风感受着月宝给予自己的怀抱，也拥住独属于自己的完整与真实。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

......

白荼感觉自己掌握了疗养院中人大致的状况之后，准备收手。

他开始衡量起要如何重回低调的作风。

——究竟是要长时间闭门不出，还是直接回绝别人的聊天行为。

只是他还没想好，新的状况先找上他。

“咚咚咚！”

一天深夜，白荼已经睡下，耳边却传来了敲门声。

白荼的大脑一接收到这声音，身体立马醒了过来，凭着记忆抓起眼睛戴上。

在疗养院里，病人所住的房间是没有锁的。不管是谁在这时候敲门，一定是有事要找他。

白荼迅速走到门边，将门开了一条缝隙。

两人视线一对上，白荼下意识道：“区长？”

“出了事情。”区长的声音在安静的深夜里，听着格外寂寥。

白荼把门彻底打开：“您进来再说吧。”

区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间，白荼选择性地只打开了明度较低的灯，以防灯光晃到区长的眼睛。

区长看着整洁到没有额外东西的房间，感慨道：“但凡是你住过的地方，都是同一种风格。哪怕是住到我那里，也是这样。”

白荼现在反倒是没有闲聊的心情。

他问：“区长，您那么晚来找我是出什么事情了？”

区长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坐下，叹息道：“艾什精神方面的病，好像是痊愈了。”

这句话代表的明明是一件好事，可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没有一丝愉悦的情绪。

“他的多重人格障碍......好了？”

白荼脑子里全是十几天前幸祂给自己打预防时所说的话。

他明明已经有所准备，却仍然明知故问。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幸祂或是其他人格有和你提到过类似的事情吗？”区长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撑住自己的头问道。

“......有，幸祂提到他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白荼迅速挑选着自己要说的话，“研讨会的时候他身体一直不舒服，我以为这话是因为他回来之后......”

区长摆摆手，垂着眼帘说道：“情况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他现在还好吗？”白荼问。

区长慢慢抬眼看衣服凌乱、还站在那里的白荼。

“你是不是不想幸祂就这么消失？”

区长问得算是委婉。

白荼喉咙一哽，岔开话题问道：“他们消失多久了？”

区长定定地看了白荼半晌才道：“已经三天了。”

他怕白荼不理解三天的含义，还特意补充道：“自从艾什出现多重人格之后，他一直都很少出现，就算接管身体，时间也不会超过半天。二十多年来一直是这样，除了这一次。”

“他现在还在基地里面吗？”白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不在。”区长说着看向一侧的墙，“我把他带过来了。”

白荼一看对方所看的方向就明白艾什现在身处的位置。

他二话不说，转身开门离去。

区长也慢慢起身。

白荼出门转弯，动作利落地拉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走廊里的夜灯灯光把白荼的影子和室内的黑暗分割开。

白荼的眼睛在房间里搜寻可能存在的身影，手单独去摸索开关的位置。

当他手摸到开关时。

只听房间内颇为陌生的口吻说道：“之前见面，你就吵到我耳朵。这次见面，你还想刺到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