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离开
“你想要的答案都找到了?”院长的口吻轻松又熟稔。
抛开立场和目的,有谁会不喜欢白荼呢?
院长作为白荼半个“长辈”,自然也希望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孩子。
“如果那些信息没有作假的话,我应该找到了。”白荼不太放心,还是多说了半句。
“这里的一切的事情都在区长的全权控制之下,资料造假还办不到,我只能自己暗中做些无关的事情试探。”院长自嘲道。
白荼点头,将终端上的一些内容投影出来,并将观看权限给了坐没坐相的院长。
因为院长完全在区长的控制之下,他将自己这段时间想到的有关父亲的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以这种方式传达给对方。
“我怕你那边被监控的太死,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了。”白荼将投影推到对方面前,自己坐到对方的视线死角,回避。
他不想以口述的方式向对方传达自己父亲的事情,怕自己的情绪让院长更觉悲凉。
美好的东西有时候不能拯救一个人,很可能会更容易害死一个人。
如果可以,白荼希望这个和自己父亲拥有同样基因的人能抱着希望活下去。
院长一动不动地把白荼所写的内容看了好几遍。
即便白荼有意在文字间藏起感情,他依然能看出字里行间的情感。
白荼所写的每一件日常小事都异常详细,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真的能记得那么清楚吗?
就算能,那些事情最终也会被痛苦或是喜悦的记忆所掩盖,自动存放进人脑的潜意识中。
直到未来某一天遇到相似的情节,那些平淡的记忆才有可能重见天日。
院长觉得最有可能的真相是——白荼曾多次回顾过那些记忆,用尚且年幼的想象力一遍遍地丰富其中的细节,以此来慰藉自己父母早逝的遗憾。
“我看完了,你收起来吧。”院长的口吻没有染上半分惆怅。
白荼也算是松了口气。
他没有把投影收起,而是直接在院长面前粉碎了文件。
他看见区长投来的疑惑眼神,回道:“这也算是秘密,存着可能会被别人看到。”
把这些当秘密......
院长也不知道该说白荼这人是太过谨慎,还是太过重情了。
先前所说的交易进行得差不多了,白荼也准备这几天就离开疗养院。
只是他还没想好帮院长毁掉疗养院的事情要如果做。
“你快走了吧。”院长先提道。
“那件事......”白荼也没想着逃避问题。
只是他还没说完,院长就打断了他的话。
“那件事你不用管,还是你父母的事情重要。”院长重复提醒,“别在区长那边提前暴露了。”
因为人生的缺失,院长把疗养院上下所有人的人生都听了个遍。
纵然他没亲生经历过,也能通过别人了解人生的酸甜苦辣。
一个听故事的人可以冷眼旁观,自然也可以全情投入。
白荼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还在区长手底下挖掘秘密,无论是身体的压力还是心理的压力都是非比寻常。
院长看完白荼写的东西之后,忽然就不想死了。
他很想看看白荼最后的结局。
这样一来,他就还有时间和机会,也不用急于一时,拖对方下水。
再不济,他也能等到区长退休、新旧交接的机会完成自己的人生理想。
最理想的情况便是白荼查清所有事情之后,发现区长是自己的敌人,两人相斗。
区长就算不“死”也“残”。
权衡利弊中,院长不想在白荼面前多待。
他的谋划没有对错,只是在这个少年面前太过肮脏。
“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
院长既不问白荼的打算,也不问对方的后续计划,留下这么一句潇洒的话之后,就一步步走出白荼的视线之外。
停药的当天,白荼的症状就迅速减轻。
到了第二天,便恢复了健康。
白荼最先和区长汇报行程,说自己准备离开疗养院,去幸祂的基地看看自己的父母。
区长关心白荼的身体,说可以先休息几天再继续查。
如今,刘博简的业务能力直线提升,时间方面足够宽裕。
若是换成旁人听到这话,那必然会产生一种危机感。
但白荼刚好相反,时间充裕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白荼心里已经有了下一个调查的方向,却没和区长说,只完美回应对方所有的关怀与试探。
最后,区长还贴心地派车去接白荼。
白荼和宋秋告别时,对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以为白荼只是临时有事需要离开。
等听明白对方不继续住在疗养院的意思之后,她心里的惆怅之情油然而生。
宋秋不好过于表达工作之外的内容,只能送白荼出去,说一些场面话。
疗养院里好不容易来了新的人,她还没听到对方什么故事,结果人就要走了。
不仅是宋秋,其他医护工作者都很是惋惜。
白荼回到幸祂的基地时,对方已经武装齐全的在秘密实验室门口等他。
白荼很想和对方说几句,但顾虑到两人未公开的关系,他只能扫对方一眼之后,与对方擦肩而过,径直走向那条已经熟悉的路线。
幸祂也不恼,像往常一样跟着白荼。
只是那像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在外人面前丝毫没有收敛。
对于幸祂这份心性,白荼很是佩服,在这种境况下还能维持高水准的演技。
只是苦了实验室里迎面走向两人的研究员,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假装自己不存在,免得引起幸祂和白荼的注意。
之前段的问消失,他们还能找理由认为是段问来得时间太短,碰了幸祂的底线,才有了这么个结局。
他们什么都没做,自然会安然无恙。
但最近四位同事的消失,足以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研究员猜得到是实验体的缘故,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同事动了手脚。
他们只以为幸祂是随机挑了四个最不顺眼的,杀鸡儆猴。
所有研究员都明里暗里地向柏非昂打听情况,坚定不移站在实验室立场的柏非昂只让各组好好赶进度。
出了稀有物种幸祂和本该退休的柏非昂之外,所有人都进入了有白天没黑夜的加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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