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斗争
设计师将权限调整成为公开。
A14看着自己眼前一张张照片,认知被一次次刷新。
室内是可以有休闲娱乐的,卧室是可以安全舒适的。
“选一个你喜欢的。”白荼的话唤回A14的部分理智。
但A14的大脑还是无法解读白荼的用词。
自己喜欢的......
此刻,习惯服从的意识和能解决严峻问题的大脑,对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束手无策。
因为A14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每一种风格,每一张方案实景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白荼不知道A14的喜好,连推荐的切入点都找不到。
为了避免和设计师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他说道:“你可以按照色系来选。哪种颜色看着比较放松,你就选哪种。”
这是最简单的选择方法了。
闻言,A14一指暖色系的奶油风格说:“就这个吧。”
白荼迟疑一瞬,朝仍处在怀疑状态的设计师肯定道:“就按照这个做。”
监察者对生活方面的需求极低,白荼也不认为A14被世俗限制了审美。
既然对方喜欢这样的,那就这样吧。
光是统计要装修的房子数据就耗到了下午。
因为资金有限,硬装部分造型都比较简洁。
到监察者休息前,差不多也装好了。
社会发展至今,人所能接触到的绝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是对自己无害的了,随装随住在这个时代中属于常规操作。
为了让监察者度过第一个晚上,装修公司先把床送了过来。
若不是白荼只叫了一家装修公司,所有事情基本上都能在一天之内搞定。
整个过程,大部分监察者就津津有味地看着,小部分在暗中看得入迷。
将所有监察者安顿好,白荼才带着后备秘书撤退。
白荼回幸祂基地的时候,对方都已经躺在床上了。
“我做了些铺垫,过段时间你再和A14谈事情的时候,成功率会高一些。”白荼脱下制服外套,只剩贴身的里衣。
与幸祂说话时,他脑子里还在想处理纸质文件的事情。
今天,他和监察者待了一整天,明天就是双份的量。若是明天还要出外勤,那后天......
幸祂把看着有些疲惫的白荼拉到床上,把人按趴在床上。
白荼迅速被柔软包裹住。
幸祂从颈部开始替白荼按揉放松。
“监察者也算是聪明的,他们不会辜负你的好意的。”幸祂的话适当抚慰了白荼。
不管是不是出于好心,白荼所做的“铺垫”归根结底还是一种算计。
——利用监察者对普通生活的渴望,来挣脱中央部门束缚他们的枷锁。
在对接设计师的时候,有些监察者已经表现出积极渴望的态度。
有些甚至动了花自己钱置办额外生活用品的念头。
当然白荼所做的铺垫还不止这些。
“刘博简的事情你知道吗?”白荼侧过脸问道。
“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幸祂面无表情地平静道。
事实证明,即便是知道了实验的原理和步骤,即便是在方博士手下共事多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
幸祂向白荼分享自己听说的事情:“听说刘博简差点就废了,幸好卡上研讨会结束。最后还是方博士出手,否则他可能就成为一个植物人了。”
明明是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白荼听着,心还是抑制不住得发寒。
科技创造了许多令人感叹的奇迹,也让人类整个群体付出了许多不可宣之于口的代价。
“还有恢复的机会吗?”白荼背过手,握住那双越来越往下的手。
幸祂转而揉捏起白荼冰冷的指尖,“你怎么不问我,他是不是自愿的呢?”
白荼哑口无言。
“去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吧。”幸祂劝道,不想和白荼多说这方面的事情。
他很清楚白荼日常的工作量,现在又要同时稳住监察者和区长两方,要思考的事情和注意的事项成倍增加。
更别说白荼还在为他的计划打基础了。
幸祂为白荼提前准备好第一代的浅蓝色药剂,对消除疲劳、安神凝气有着明显的效果。
但白荼洗完澡回来看到那支浅蓝色药剂的心情,可没那么美妙了。
自从知道蓝色通用型药剂的主要原料是幸祂的血液之后,他基本都看不得这种药剂。
一看到,心里就有一种复杂的怒火。
很多年前,十三区就开始用蓝色药剂作为筹码与其他区域换取利益。
白荼不知道幸祂曾经流过多少血,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个惊人的数值。
“你的血能做这种药剂,那我的血应该也可以吧。”白荼抓着幸祂的手忽然问道。
“太危险了。”幸祂用最小的力道一点点掰开白荼控制住自己的手,为对方注射药剂,“自从有了第五代药剂之后,我提供的血液量就降低了很多。”
只要额外价值提供得足够,区长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权衡利弊可是上位者最擅长的事情。
失去幸祂的技术和失去对方的血液相比较,那肯定是前者更难让人接受。
白荼被注射的脖颈处紧绷着。
注射结束,幸祂用唇附上那块泛出红印的部位,压着呼吸不稳的人躺下。
其实用唾液来处理伤口并不合理,仍旧存在感染的风险,奈何幸祂的体质特殊。
于是他就借着这种方式占点便宜。
白荼避开幸祂所在的一侧,不想听对方毫无用处的解释。
提供的血液量降低很多,就代表着曾经很多。
现在的全然适应,就代表曾经太过痛苦。
即便幸祂用轻飘飘的言语带过或是根本不提,也没有用。
白荼总能知道。
“心疼了?”幸祂唇齿含糊地问道,气息声一片。
“你那是活该。”白荼的语气意外的不屑。
幸祂抬起埋在颈间的头,看去。
“如果你早点来找我,情况总归比现在要好。”话出口,白荼脑海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想象。
至少......至少自己能帮忙想办法让他少受点苦。
“这是赢家必要的牺牲,没人能在这种境地下全身而退。”幸祂语气自负,“别人只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别陷得太深。”白荼一个回头,抓住幸祂的头发,提醒道,“只有全身而退的才能叫赢家。”
斗争只有短暂的结束,永恒才是它的特性。
即便是一直胜利,但只要身在其中,那就称不上是赢家。
幸祂的头皮微微一疼,但没有和白荼的力道做对抗,反而顺从地将自己头送到白荼手下。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走到那一步。”他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说着某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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