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放过

白荼对监察者的一番安顿，就耗去了三天的时间。

第一天硬装，第二天软装，第三天请了警局的人员给监察者住的一整栋楼做改装。

在其他区，不是毫无反抗地接受了体质增强剂的配方下放，就是苦苦想方法拖延着，且拖延痕迹十分明显。

那些不想就范的区域被逼的心思活络起来。

原本不该有的联系也反常出现了。

白荼收到一区王起的问候消息时，他正在与刘博简一起围观警员对住宅楼的改造工作。

“你在这盯着，我有点事情要处理。”白荼看着终端上再普通不过的内容，走到无人处给SODOM发去消息。

自从幸祂恢复自己的身份，不用继续再装艾什之后，白荼就向对方确认了一些有关与SODOM合作的权限和操作。

以免SODOM以细枝末节的理由来背刺自己。

他几乎是复刻了幸祂的所有操作，时不时就会给SODOM的虚拟号码发去零散任务，迷惑对方。

这次王起发来信息的痕迹，白荼也同样交给SODOM处理。

如果对方说出意图太过明显的话，那就隐去。

白荼不是怕被中央部门或是SODOM知道，而是担心被区长看到。

若是区域之间联合的太快，那幸祂与中央部门联合的计划就会太过仓促。

白荼还是比较相信第六感的。

越是紧急情况下的第六感越是准确，他可不想让SODOM身后可能存在的人发觉什么。

或许是王起也知道终端监控的事情，发来的消息只询问大致情况，像是体质增强剂下放的进度如何，安置监察者的事情顺不顺利等等。

“联手”“反抗”一类的敏感词汇是一个都没有。

白荼的回复内容枯燥且冗长，却牢牢围绕着对方的问题。

言外之意是——你们的意思我懂，但我们这儿对这件事情很谨慎，没法明说。

为了表示善意，白荼还把自己目前在用的拖延方法分享给了王起。

毕竟不能让拖延成功的十三区成为太显眼的存在，那不是明着和中央部门作对嘛。

只有大家一起，才是你好、我好、真的好。

......

另一边，SODOM借着不习惯被白荼使唤的理由，重新找到幸祂那边。

像个人一样告状：“他把我当工具一样，发发短信就使唤我！你是人，那种感觉不用我描述吧！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他，但我受不了合作权限在他的手里！”

SODOM的投影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明显有着人的特点。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幸祂淡然地听完耳朵里的抱怨，淡然道。

SODOM：......

“爱情就是，不管白荼做什么，我都赞成。其他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幸祂独自查看着新实验体的状况。

SODOM不信道：“这么盲目？”

幸祂肯定道：“就是这么盲目。等你什么时候体会过就明白了。”

SODOM：......

对于这种无法进行下去的谈话，SODOM计算得出一个结论——闪人。

于是，它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静声走了。

当初和SODOM达成合作之前，幸祂就制作过一个小小的程序，用来隔离SODOM那无孔不入的权限。

双方合作的前提就是SODOM将这个程序植入自己的系统之内。

幸祂与外界的联系都可以绕过SODOM的监控。

SODOM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程序的独立性，只要它一触及，那么双方的合作和信任就此告罄。

看到终端上显示SODOM真的离开了，幸祂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实验体上。

那些捣乱的研究员还算有点分寸，帮他把廖谋壬和那个不知名的浓眉留下了。

但事实上他已经对这两人失去了兴趣。

事件的性质已经升级，他和这一类的马前卒还有什么好交流的呢？

不过，现在又有新的了。

捣乱的四名研究员成为实验体之后，幸祂将人都划分到柏非昂负责的一组里。

就连位置都安排在一起，只要各转45°就能看见彼此。

幸祂将四人所在的仪器位置调整好，同时唤醒四人。

究竟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比较害怕，还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比较害怕。

这四人展示了最直观的答案。

——因人而异。

四人中有人不可置信，有人目眦欲裂。有人情绪激动，有人心如死灰。

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感受不到自己肢体的存在。

似乎在运作的只剩头部了。

“你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出来吗？”幸祂残忍地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就连心如死灰的人都不禁有些动摇。

幸祂自责道：“说到底还是我不好，平时对你们不够残忍。以至于你们把火焰当灯光，不顾死活地撞过来。”

四人没想到幸祂会这样说，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说说吧，谁让你们动的手？”幸祂边问边将四个仪器转回原来的位置，一同向前，“你们最好给我同一种答案。”

站到四人面前，幸祂像是才想起来一般，说道：“忘记你们开不了口了。”

于是，他制定规则道：“是的话就缓慢地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就快速眨两下。”

“听明白了吗？”

幸祂的声音透过玻璃，经过溶液，传达到四人的耳朵里。

四人都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是区长吗？”

幸祂也没和他们废话。

四人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幸祂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从他们身上得到答案。

“你们一直都在暗中听区长吩咐吧。”

四人依旧控制住自己的眼皮。

“你们以为只要听从区长的话，我就还在你们的掌控之中？”

但凡是幸祂提到区长的问题，四人皆是不敢眨眼。

“你们说，如果我放了你们，让你们回到原来的职位上。那位会怎么想？”幸祂的问题已经不是可以用眨眼回答的了。

四人都绝望地闭上眼睛。

幸祂在他们面前叫来柏非昂。

柏非昂看着醒过来的四人，不知道幸祂想做什么。

“白荼不喜欢伤害无辜被牵连的人，他们都是被逼的。你让他们都回原来的职位吧。”

柏非昂大惊！

幸祂这是有发生人格转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