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模糊的记忆

安眠的气体要比空气更重，楼上的白荼、幸祂和A14没有被波及。

院长打开一层的门窗，气体很快就倾泻出去。

护士们重新出现，开始一人一组，拖着人往楼上走。

要说疗养院的护士和其他地方的护士还是很不一样的，最直观的地方便是力气很大，不管男女。

毕竟这里护士是占比最大的，疗养院内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需要护士们第一时间控制住场面。

当然，力气再大也还是没法和坏抱相比较。

不过，做事效率倒是还可以。

所有在儿童看护机构工作的人全部被转移到二层。

这原本是用来给病人们休闲娱乐的地方，现在病人们都安安静静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地方自然也就空着了。

在看护机构总部工作的三人被单独安置，其余人则是根据房间数分配人数。

心理医生和心理医生关在一起，正级的负责人与正级的负责人，副级和副级。

A14打开自己背得包，和护士们讲解药剂的使用要领和分辨受体清晰程度的方法。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用上。

主要还是在总部工作的三人，其余的随便抽几人问问情况。

白荼、幸祂和A14刚好也是三人。

院长也有兴趣旁观，白荼干脆把自己需要负责的那人让了出来。

之前，院长就拒绝参与“永生”研究，白荼相信院长不会被其中的利益动摇反水。

作为完全不知情的人来询问，院长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他们想不到的事情。

院长欣然答应白荼这个请求。

他对A14带来的药剂感兴趣，也对这群人藏着的秘密感兴趣。

白荼手上没活之后，就向A14提议要旁观学习。

A14知道自己毕竟不是十三区的人，要直接参与这种秘密事件对幸祂来说确实存在风险，故而对白荼的要求没意见。

他本来也没打算趁机套取十三区什么情报。

昨晚，他大致从幸祂那边知道了白荼父母与区长之间的事情。

事情相关的内容虽然令人震惊，但事情的性质与发生在他身上的也差不太多。

他们最亲近的人都成了利益的牺牲品。

事情定下，院长单独进了心理医生的房间，幸祂进了正级负责人的房间。

白荼和A14进了副级的。

院长使用的气体浓度不大，时效也不长。

A14在检查副级负责人身体情况的时候，对方已经有苏醒的迹象。

他动作熟练地用上药剂，那人的神情与肢体明显一松，眸子在半眯半睁之间。

像是极舒服的样子。

A14单独操作，白荼退到一旁给柯罗同步信息。

因为上任区长的死亡事发突然，就任仪式发言的环节就需要众多高层坐镇，不管是协议的签署还是高层的表态都要放到明面上过一遍，以彰显事情的严肃与公正。

如此一来，整个仪式便额外冗长。

若是正常退位交接，那这些环节便是私下解决，新区长的就任仪式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办。

白荼在终端上打开就任仪式同步转播的画面看了几秒。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A14也不管白荼，直接开始自己的任务。

从姓名到身高体重，从住址到工作职位。

零零碎碎的问题一点点深入这个人的人生。

瘫着的人迷迷糊糊地答着，完全没有隐瞒。

直到A14问起看护机构里的秘密。

“保守秘密很痛苦吧，你告诉我，我就帮你一起保守秘密。”A14声音轻缓。

说的话在白荼听来简直毫无逻辑可言，但听在那人的耳朵里，却成了减轻痛苦的一种方式。

“秘密......秘密是......”

A14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顺利得到答案。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谁和你一样，保守着机构里秘密？”

“我的上司和......心理医生。”

“那其他机构里呢？”A14继续问。

“区长说，旁人没有知道的资格。”

A14和白荼都心下有数。

除了总部以外的看护机构，应该只负责干活儿，并不知道自己干活儿的目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A14问出了他们对孩子们动手的地点和挑选标准。

白荼一对比，发现自己完全符合他们下手的标准，毕竟他智商测试的结果可是相当一般。

小时候模糊的记忆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以前，他只以为是自己年纪太小，所以记不住事情。

等待长大一点之后记忆力才好起来的，准确来说就是在离开看护机构，正式上学之后。

没想到是自己的大脑是被干预了。

不过庆幸的是，他除了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之外，倒也没有其他副作用。

以至于他从没怀疑过自己那段时期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具身体......

白荼隔着衣服摸上自己心口的位置。

仔细想来，平时他工作繁多，锻炼的时间只保持最低的限度，可身上大部分还是肌肉。

在白荼胡思乱想的时候，A14差不多已经结束这场“温柔”的审讯。

从副级口中得知，他只负责用专门的仪器提取孩子体内的物质，其余的一概不知。

要知道，各区对年幼孩子的医疗监管是格外重视的。

尤其是十三区，基因的优化方面已经达到很高的级别。

一般的孩子是不被允许做手术级别的治疗，除非是极难得出现的那种会危及生命的先天疾病。

像是白荼的近视，在发育成熟之前就是禁止做手术的。

“去看看院长和幸祂那边的情况吧。”白荼感觉总部的心理医生也不一定知道内幕。

原本区长是为了消息不外泄而隐瞒下来的事情，现在却是方便了白荼和幸祂处理。

白荼和A14一出门，就看见院长和幸祂已经在那里边等边交流有一会儿的样子了。

“副级这个只知道操作，不知道缘由。”A14概括道。

“我这边这个也是。”院长露出一种无聊的神情。

“那就只需要处理我这边的，应该就没其他问题了。”事情顺利结束，幸祂感觉舒心无比。

“你准备怎么处理？”A14问。

白荼敏感地竖起耳朵。

幸祂瞄了白荼一眼后，满脸惋惜地说道：“他承认自己用过那种东西，我就算有心想留着他，良心方面也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