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机会

“说吧，他要你转达什么？”

监察者都不是怕事的性格，A01和B01更不是。

不管白荼让A14转达什么话，他们都想听一听。

原本他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结果却听到A14说：“白荼为监察者准备了几条更好的路。”

A01的第一反应是好奇，B01的第一反应是怀疑白荼的用意。

“继续往下说。”B01直觉白荼要转达的没那么简单。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浅薄，都只能从屈指可数的场景或是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推测。

若是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可达不到任何目的。

于是，A14将白荼说的那些方案全数说给自己的上司听。

随着A14的描述，从未有过的未来展现在A01和B01的面前。

和他们同一批的监察者是快要退休了，但其余的监察者最快的还要等十多年。

至于有没有命能活到退休......更是没有定数。

“白荼说，只要我们帮他结束中央部门统治的局面，监察者就能自己选择未来要选择哪条路。”

A14对自己上司的信任也不是盲目的。

他选择隐藏自己说客的身份，先看看两人的反应。

A01听完A14的话，没吭一声。

她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答应下来。

A01望向负责下决定的B01。

“你怎么想的？”B01反倒是开口问A14。

“若是真的能实现，对监察者自然是有好处的。当然，也会让监察者失去一些拥有的品质。”A14如实说道。

对A14来说，即便是变成一个罪人，他也要坚定地选择为B14做些事情。

但对其他一直尽职尽责的监察者来说，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这段时间你和白荼接触比较多吧，回来的监察者所说的话都在碎片大楼传遍了。”B01继续道。

A14回想起在十三区的那几天，也是颇为感慨。

自从B14死后，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活着。

虽然工作进程并不是十足顺利，但普通生活的感觉却抚慰了他。

“白荼是个经历过安逸生活，也经历过风暴的人。他......”A14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少年。

如果换作受伤之前，他自觉能说出很多精确的形容词。

风度有礼、进退有度、能屈能伸、勇敢果断、细致周到、见识丰富......

现在，他感觉这些都不足以形容那个人。

B01适时制止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A14以为自己上司会有个决定。

B01却道：“你先回去吧，我和A01商量一下。你先别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与A01商量？

A14看了A01一眼。

不是他对A01有歧视，他和A01都是属于横队——一个更擅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队伍。

但这样的从B01嘴里说出来，极像一种托辞。

不过，现在立马做决定也确实有点早，毕竟白荼和幸祂进入希望之地没多久。

他那么早和两位上司说，也是想给自己留足准备的时间。

历代的监察者已经被中央部门摆布了太久的时间，人总该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试着扛起一次自己的人生。

这样，也不算白活。

......

在A14离开之后。

A01不解地问：“你这托辞找得也是没谁了。说吧，想和我说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你有多久没见过中央部门的人了？”B01问搭档的时候，自己也陷入长久的回忆之中。

A01被问住，她拖着下巴好一番思索也没个具体答案。

“好像是......正式成为监察者之后吧。具体的......嗯......可能是......”A01回答得磕磕巴巴，回忆得也是磕磕绊绊。

“反正已经好几十年没见到了！”最后，她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我感觉中央部门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监察者没有揣测中央部门的习惯，因为这是无法被证实的。

中央部门只会将任务交给监察者，却从不会说明前因后果。

B01无疑是聪明的，聪明的不去想，但不代表他猜不到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原本没把这次围攻事件太放在心上的A01开始重视起来。

即便是有九个区的兵力集合，监察者在人数上稍落下风。

可碎片大楼本身就易守难攻，哪怕是周围森林里的凶兽跑来支援那九个区，他们都没在怕的。

只要他们不想，没有任何一个人或是物种能越过碎片大楼之间的防线。

“我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但就是有这样的感觉。”B01脑子清醒地问A01，“若是中央部门出了什么很严重的问题，你觉得我们该帮白荼吗？”

监察者的势力到底不小，比起军队也是不容小觑。

他们还是能稍稍左右一下局势的。

中央部门所在的希望之地是个结合了各种高科技于一体的建筑，可里面的食物有限，还需靠监察者供应。

还是有办法攻陷的。

更何况现在白荼和幸祂已经进入到内部了。若是那两个人有足够的能力，来个里应外合也不是不可能。

白荼的能力在上次围捕凶兽时，他们就大致知道。至于幸祂这个人，虽然实力不明，但似乎颇得中央部门的重视。

A01想了又想，只说：“也不知道中央部门内的问题严重到什么地步，还是等等看吧。”

两人决定的可不只是他们自己的生死存亡，而是全部监察者的。

一旦要选择白荼，那他们两人就要隐瞒所有，只下命令。

等到事情有一个结果之后，他们仅凭两个人就可以背负起全部，保证其他监察者不受内心的煎熬和谩骂。

A01和B01在心里有了大致地设想，其他监察者则是在自己的岗位上，时刻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A14离开顶层之后，联系上所有损失了双胞胎搭档的人，开始进行游说。

面对和自己有着同样遭遇的人，A14知道要如何说服对方。

压根都用不上白荼那些后提的条件，他们想要的只有真相。

A14相信A01和B01，也尊重他们的决定。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A01和B01不想冒这个险，那他就连同那些失去搭档的人来做这件事。

就算失败或是死亡，也不会连累其他太多的人。

他相信A01和B01能保住其他无辜的监察者。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白荼和幸祂而来带的一次改变的机会就这样失去。

不知道监察者还要耗费多少代、多少人，才能有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