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姐姐，我喜欢你

除夕家里更是热闹极了，秦念欢早早就被喊了起来，一家人登高爬低，挂灯笼，贴对联，就连平常不怎么来往的左邻右舍都能聊上两句。

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秦念欢最开心的时候，一家三口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只有过年的这一两天是他们能待在一起的最长时间。

两口子也挺珍惜每年过年的时候的，毕竟他们也知道，能陪在秦念欢身边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每年过年他们都会把家里打扮的热热闹闹的。

地上摆满了各种对联和新年挂饰。每年挂对联这种事情都是由父女两人完成，闻少艾则负责一家子的晚餐。今年又多了俩人，她恨不得拿出这么多年来的看家本领让她们品尝一下。

“歪了，爸。”秦念欢站在台阶下，看着秦父在楼道里贴福字，有些无奈。明明就是一个正方形，怎么就贴不正呢？秦念欢急的都想自己上手试试。

“念念，快下去买点生抽，家里没有了，昨天忘买了。”闻少艾在屋里喊。

“知道了妈。”秦念欢应下从门口拽过衣服就准备走。

“诶，别走啊闺女，正了吗？”秦启序忙问。

“往右一点点，诶，对，这次好了。”秦念欢做完最后的纠正，连忙按了电梯跑了。

一早上都没看手机，发现有不少消息，有人提前祝贺新年快乐，也有人在群里炫耀他们的午餐。

总之平常都不怎么活跃的群聊和人们，这两天都重新活跃了起来。

秦念欢拿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发现宋清诗的消息被压在了最下面，她问除了牛肉还想吃什么？已经是四个小时前的事情了，秦念欢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又发了一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想吃。”

刚走出小区，秦念欢就碰见了宋清诗拎了一兜子菜回来。

“姐姐。”她三步并两步连忙走过去。

“你去干吗？”

“我妈做饭没生抽了，让我来买。”她答。

“好，快去吧。”她应后一头钻进了小超市里。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宋清诗还在那等着她。

秦念欢一路小跑过去：“姐姐怎么不回去？”

“走，一起。”她也放慢了步伐，跟着宋清诗一起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好奇的问：“怎么买这么多菜？”

“你宋阿姨说想给你做个汤，让我多买了些食材。”秦念欢听完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谢谢宋阿姨。我最爱你们了。”秦念欢撒娇道。

宋清诗才不吃她这一套，淡淡的说：“你啊，谁给你吃的你爱谁，哪天别被一口吃的给拐跑了。”

“没办法，民以食为天嘛。”秦念欢按下宋清诗家的楼层又按下自己家楼层继续说道：“但我也不傻，我只会被你这种又漂亮又有手艺的人拐跑。”

“放心，我不会拐跑你的，我会光明正大的带你走。”宋清诗笑道。

秦念欢不由得红了脸，她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对宋清诗的感觉了，以前总觉得她是一个姐姐，是老师。

现在，她想要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是，她不敢。

秦念欢怀着满心的情愫回了家，家里还有好多福字没有贴，她也撸起袖子帮老爹干活。厨房里的母亲也恨不得多出几只手，他们将就了一口午饭，继续投身到晚餐的准备工作中。

秦念欢很喜欢这种仪式感，一家人忙忙碌碌，好像所有人都在期盼的事情正在达成一般。

“你和念念……”宋枝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女儿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宋清诗停下正在切牛肉的手看向她。

“我只是担心你。”

“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不喜欢她吗？”宋枝犹豫了好久才问出这个问题，在国外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也喜欢女孩子，她从来不反对，可是回国后，她喜欢的人还是自己闺蜜的女儿，这就不由得让她有些担心了。

宋清诗停下了自己还在做菜的手，转身望向母亲，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想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现在只是师生，最多我是她的姐姐。”

“不是，我是说……有些事情你其实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们这一辈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处理，你们就安心的做自己。好吗？”她的语气极度平稳，宋清诗想要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什么来，可都一无所获。

“我知道可能这两年我也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所以你才会义无反顾的跟我回国，但宝宝，妈妈希望你过的是自己的生活。不用考虑我，更不用担心那个人，做错事情的是他，不是我们。”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让宋清诗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每每提起那个人，宋枝的情绪都几乎失控。

那件事情让她们娘俩三年来简直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也是现在秦念欢如此害怕网络的原因。

颠倒是非，不分黑白。网络只是那群人泄愤的一个阀口。

“你知道念念是怎么想的吗？如果你们都相互喜欢，你们就在一起，妈妈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怕闻阿姨不答应的话，我会找他们谈。”

“放心吧妈，目前我只是她的老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宋枝还想再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

宋枝这一生唯爱自由，可是有了宋清欢后，总觉得自己处处亏欠于她，尤其是那件事情。

天色渐晚，宋清诗两人端着两大锅菜上了楼。

秦念欢家中，一家三口正在包饺子。

“你包的怎么那么难看？”闻少艾看着秦念欢的饺子嫌弃道。饺子的边大大的就像两个大耳朵一样。秦念欢看着自己的饺子戏称这是大耳朵图图。

把宋枝两人迎进门后，两人放下手中的锅也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闻少艾手里拎着饺子皮有一种不教会她誓不罢休的样子说“看我！”说着舀了一勺饺子馅，给秦念欢展示。

“先折一下，然后将两边放在虎口这儿，一挤。”说话间一个圆滚滚的饺子在她的手里诞生了。

秦念欢学着她的样子，一挤……

饺子馅从手里就像喷涌而出一般的散落到桌子上。

……

房间内一片安静后瞬间有着一阵阵的爆笑声。

“你别那么大的力气，手指别戳着饺子……”闻少艾不信邪手把手的教她，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着，终于包出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饺子。

“宝贝，你一定要好好包饺子，我小的时候老一辈人就告诉我们，饺子包得好看以后你的孩子就长得好看。”宋枝开玩笑地说。

秦念欢看着桌子上散落的馅儿，苦笑着说了句“看来我的孩子以后活命都很难。”随后家里又是一阵阵笑声传来。

饺子临近收尾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闻少艾和宋枝两个投身厨房，将饭菜备好。

秦念欢从一旁拿过开始，开始拍着照片

每端上餐桌一道菜，她都会挑各种角度拍着照片。

最后一条鱼上了桌，她们也准备开始吃晚餐了。电视里演着小品，偶尔还传来阵阵的笑声。

秦启序拿来了酒给每人都倒了一杯。“一家子都是成年人，我们一起喝一杯吧。”他提议。

“除夕快乐。”他们说。

“新年快乐。”

“姐姐，还没到新年，今天是除夕。”秦念欢纠正。

“好好好，除夕快乐。”

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悦耳的脆响，仿佛在庆祝这一刻的团聚。

“一起拍一张照片吧。”宋枝看向大家，几人纷纷点头赞同。

“好啊！我去拿手机支架。”秦念欢连忙跑回自己的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手机支架，放在桌子上，调整着角度，然后设定着倒计时，跑了过去。

三个长辈坐在桌前，秦念欢和宋清诗站在他们身后，秦念欢嘴里念叨着倒计时，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除夕快乐！”她说。

——咔嚓。

相机将这一刻定格。

照片中的宋清诗望向秦念欢，嘴角含着笑意。秦念欢看着照片满意地笑着，这时闻少艾看着他们拿起筷子说“开饭！”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屋里的灯光柔和，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氛围。

起初还在一口吃肉喝酒，到后来，秦念欢已经有些微醺了，红着脸，大喊着要和宋清诗在一起一辈子。

“两个孩子感情真好啊，要是你生了一个儿子多好。”闻少艾说。

宋枝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没有搭话，屋内沉默了一瞬，闻少艾扯开了话题。大人们继续开始回忆往昔，剩下秦念欢和宋清诗，两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秦念欢靠在她的肩膀上，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睡着。刚才闻少艾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她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样子，可是她的心里清楚的很。

借着酒劲说出来的那句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是她多想认认真真告诉宋清诗的话啊。

可是她是自己的老师，每天都在一起，她不敢确定宋清诗对自己到底是出于老师的负责还是什么感觉。

但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看着宋清诗的眉眼，她总是想去触摸，想去亲吻。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像钻到她的怀里。

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非分之想。

屋里，餐桌旁的欢声笑语，而秦念欢却怎么都感觉不到快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姐姐。”她喃喃的喊。宋清诗听到她软糯的声音，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扑倒在床上。

但她还是尽可能的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冲动，喑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姐姐。”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喊着姐姐。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说“我喜欢你。”更害怕宋清诗说我们只是师生。她的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宋清诗拒绝自己的话。

只是喃喃的一遍一遍地喊着姐姐。

“去楼上放烟花吗？”宋清诗问。

秦念欢抬起头疑惑的问：“这里不能放烟花啊。”

“冷烟花，仙女棒可以。”宋清诗指着手机上刚查阅到的对秦念欢说。

“我没买。”秦念欢有些惋惜。

“我买了。”

秦念欢听她这么说，也立刻来了精神。“去！”

宋清诗帮她穿好衣服，戴好帽子围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去楼下拿了仙女棒，两人又回到顶楼。

30层，他们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到城市的大半的夜景。

除夕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灯光如星火点点照亮了整个城市。马路上，车灯如同一条条流动的光带，穿梭在城市的脉络中。

秦念欢望着远处的车流和路上的斑斓灯光，强压下去刚才心中的躁动。

宋清诗买了整整10盒仙女棒，全都拿来了。她掏出一根烟点燃，将打火机递给了秦念欢。夜幕下，星星点点的光芒绽放出来，如同繁星闪烁。

仙女棒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金黄色的火焰，在夜色中跳跃，也如萤火虫般在夜空中偏偏起舞。

燃放的光亮倒印在秦念欢的眼里。

宋清诗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帮她拍照，秦念欢简直开心极了，看着手中的星光慢慢消逝时，她又连忙拿出新的续上。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烟花减半，秦念欢也有些冷了，搓着手希望快点回温。

宋清诗揣好手机走了过来，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抬起，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手掌，秦念欢有些愣了，两人离得很近，她抬眼就能看到她的睫毛。

秦念欢盯着宋清诗有些微微愣神。

“姐姐。”她的嗓音有些哑。宋清诗抬头看向她，她的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双手轻抚她的脸问：“冷吗？”秦念欢点点头。

她一把将秦念欢拉入怀中。手臂不断的收紧，秦念欢将整张脸都躲进了她的颈窝里。宋清诗侧头，轻轻吻在她的发丝上。

两人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但心跳却乱了节奏。

秦念欢感受到了她的吻，只是轻轻一下，她多想借着酒劲也回吻她啊，可是理智最终战胜了。她红着眼睛，心里把自己想说的话讲了一遍又一遍。

“姐姐我喜欢你。”最终还是以沉默结束，秦念欢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