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遇险目录

第12章遇险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的最佳时机。此刻在山路上极速奔驰的马车内,一向不屑与外人靠近的高冷三殿下,此刻弱弱地将小身子往旁边挪挪,紧贴着徐子寿。

“是,是刺客么?”毕竟还是个孩子,刚刚那男子凉凉的杀气让眼前孩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会,被杀么?”

徐子寿一愣,就好像看见了那年的自己,无依无靠地扯着太傅的手掌,看着亲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却无能为力,身子不停的颤抖,“于太傅,我,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这是可笑,明明是眼前这个孩子的父亲将自己,自己的亲人置于死地,如今他的孩子却无助地拉着自己。不过徐子寿并不打算看戏,他跟来自有他的目的。

在宫中养尊处优的三皇子,会在闹市之日被一只假神鸟神不知鬼不觉地引出宫,恰巧江大人又被人急匆匆地叫走,外面布满搜索的士兵,被迫走了这隐蔽而凶险的山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定是有人暗自设计要害这三皇子。徐子寿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去,只见之前默不吭声唯唯诺诺的小奴才此刻对那男子格外尊敬。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本是一伙的,看来那通往皇宫后院的密道也并非这个小奴才发现,而是他后面的人告诉他的。

“殿下,你身上可有什么防身之物?”

“啊?有,有。”陈瑾轩从长袖中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一把做工精美的短刀,刀鞘是金质镶宝石鞘。“这是去年狩猎时,父皇赏我的,我外出都带着防身用。”

徐子寿接过后,上下打量着这精致之物,“殿下确定这不是华而不实的小玩具?”

“当然不是。”陈瑾轩一把抢过,短刀出鞘,寒光一闪,“这刀身是以韧度极高的乌金打造,削铁如泥!”

“竟是如此好刀。”徐子寿重新接过匕首,紧接着叮嘱眼前的人,“殿下等下听我暗示……”

“你想做什么?难得要和刚刚那个刺客硬拼?”

“殿下,太高看我了。此人身手绝不简单,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敌得过他?”徐子寿眼角弯起,嘴微扬,“只不过是想制造点小混乱,我们好趁机逃走。”

“你是想跳车?”

“殿下怕疼?”

“当,当然不是。”从如此飞速奔驰的马车上跳下去,说不怕自然是假的。不过陈瑾轩可不想在此人面前失了胆量。

“若是不在路途中逃走,等他们带我们去了目的地更是跑不了!”话还没说完,有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居然是下起了细雨,徐子寿皱眉,“必须快点行动了,不然就更难逃走了。”

入夜,细雨朦胧,皇宫内两旁灯火通明,正南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太子陈皓轩紧紧地盯着眼前身着紫衣长正悠闲弹琴的男子,却一直缄口不言。

眼前这弹琴男子丝毫没有被这灼人的目光扰乱,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被简单地束起,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左半边脸被一块墨色面具挡住,身边还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一曲终罢,这男子才抬头缓缓开口,“太子这个时候叫邺熙过来,只是为了听琴?”

“是你将三弟送出宫的?”虽是问句,可陈皓轩的语气太过肯定,仿佛早已知道答案。

邺熙什么也没回答,只是轻轻抚摸了眼前的木琴。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邺熙早就跟您约好。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帮您安稳地坐上至尊之位。”邺熙的语气宛如地狱的使者,冷酷无情。

“可是我没答应让你伤害我的兄弟!”

皇后死后,陈皓轩虽是贵为太子,但在宫中的地位远不及以前。在加上护国公,也就是自己的外公,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自然不能成为他强有力的靠膀。所以当足智多谋的邺熙说要做自己暗地的谋士时,他自然是高兴的。不过陈皓轩本性纯良,只是想安稳的做一个母妃所期望的好皇帝,并非真心想伤害自己的兄弟。

“这些年你让我隐忍退让,不要好强相争,我也做到了。而且父皇也很满意我的作风,朝中大臣没有半句多言。此时,也没必要伤害他吧。”说到此时,太子清澈的剪水双瞳微微透出一丝不满。

“呵。没必要?”邺熙一声冷笑,站起身来慢步走到南窗,眺望着窗外的细雨,凉凉地开口,“殿下可知,宫中权势的变化并非一朝一夕。在过几年殿下便要及冠了。您觉得到时,惠妃和钱将军会让你安稳的行成人之礼,入住东宫么?”

“可是……”

“殿下。”邺熙打断后者的话,转过身,双眸中透出狠意,“邺熙是答应帮您安稳上位,可是没说过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这次请三殿下出宫,不过是让他今后做个不为烦事所扰的潇洒人,也并非要伤他性命。您想,若是三皇子傻了,惠妃和钱颍还怎么和您争?况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皓轩瞪大双眼,他一直以为邺熙是一个精通经史,学识满腹的奇才。却没想到更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毒士。

天已将黑,山林中不比街道,此刻更是一片黑暗,偶尔有一丝光亮从树叶缝隙中透进来。雨也越下越大,那叫阿文的小随从,赶起路来也是越来越困难。不过旁边那一身锦衣的男子,却不容他有半刻懈怠,他也只好强打起精神盯着前方,以防撞到路边的树木。

“我说你们,是不是多抓了一个?”

听到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那锦衣男子饶有兴趣地转过身,将被雨水打乱而掉下的发丝撩到后面去,“是么?”

虽是男子,不过此人的声音却略显阴柔。徐子寿凑近才得以看清眼前的人,不同于常人,他脸的轮廓略深,鼻梁与颧骨比一般人高,感觉是西域外邦人。由于天太暗,徐子寿也没浪费时间去仔细观察此人的五官,直入主题,“在下不过是个普通人,实在不想想转入这是非漩涡之中。”

眼前这人抬手,用食指和拇指微微磨蹭了下吧,慢慢地开口,“你这人倒是蛮有趣,放了你可以啊!”他的手指微微一翘,指着四周飞速变换的树木,笑得格外刺耳,“诺,自己跳下去吧~”

“好。”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那人倒有些惊讶。看到徐子寿毫不犹豫走上前去,心中有一丝疑惑。

“这雨,要停了!”

这雨明明是越下越大,渐长的趋势。这人刚想笑徐子寿定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窍,却听到马车内传来三皇子的一身惊叫。他脸色一变,立马扒开车帘,一探究竟。结果,陈瑾轩一股劲从里面冲了出来。不过这锦衣男子到底是有功夫的人,身手敏捷,立马一下拦住了试图冲出来准备跳下马车的陈瑾轩,得意洋洋地看着在自己手下拼命挣扎的人,不屑道,“就凭这点小伎俩还想从本候手中溜走?”

“嘶——”

寂静的雨夜,一声马的惨叫声尤为刺耳。锦衣男子还没缓过来,却发现自己竟有股天旋地转的感觉。他赶紧回过头,只见徐子寿不知从哪掏出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狠狠地扎在马背上。那畜生受了疼痛,便发狂地乱奔,前蹄扬起,阿文根本控制不住。

不错,自己一介书生自然抵不过这位。不过谁说只有打败他才能逃离这马车?徐子寿见那人虽手脚慌乱,却依旧死拽着陈瑾轩不放,手中的匕首便往里更刺了几分。

前面的马儿受不了疼痛,更加疯狂的乱踹,在这一片漆黑的雨夜,更是撞到了旁边好几棵树木,马车上的摇晃更加距离,只有狠狠的拽住缰绳已经牢固的东西,才不至于被甩下去。

锦衣男子低吼道,“你这个废物!”这句话自然是对旁边的阿文说的,可惜后者此刻只能拼命抓住缰绳,什么也做不了。这么下去,要是这发疯的马再一不小心滚下山,那可就麻烦了。男子郁闷的将手中的陈瑾轩往旁边一甩,便向前冲过去。徐子寿见状,立马将匕首一把抽了出来,往陈瑾轩那奔去,同时将手中的匕首往向前奔来的男子扔去。男子轻身一跃,这小小的匕首自然伤不了他,不过发了狂的马似乎撞到了树干,前蹄一跃,恰与锦衣男子撞个正着。

“彭——”

男子何时如此狼狈过,还是被一个文弱书生和一个畜生逼到这种地步。他一怒之下,掏出腰间的软剑,身影一闪,几招便了结了这发狂的马。

雨依旧下个不停,刚刚的喧闹却似乎被雨水冲散。摔落在地的阿文,望着被溅了一身血迹的男子,战战兢兢地开口,“宁,宁公子。他们……”

一片漆黑的森林,还有连绵不断的细雨。那被称为宁公子的男子,脸上早没了笑意。

“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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