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转折

林瓷远最后选择了离开，正好在美国牵挂他的外公总是囔囔着要他去看看自己，甚至和几所大学都打好招呼了，看来是不会轻易放他回来，这怪老头简直就是个孙控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能暂时找个地方独自舔舔自己的伤口。

离开的那天他没有告诉几个人，就只有和他玩的比较好的兄弟知道，还有葛涯和洛安腾。

那天，他和几个兄弟寒暄了几句，准备登机了，可那两个人都没有来。终于，林瓷远苦笑地转身提起旁边的行李箱。

“瓷远，林瓷远。”

林瓷远惊讶地回头，却看见了满头银发的葛涯，他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

“小鬼，你怎么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

“林瓷远，以后别叫我小鬼。我啊，可是为了我喜欢的人才弄的这么狼狈的。”葛涯盯着林瓷远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么，你现在只是在逃避，你这胆小鬼。”

林瓷远愣了一下，最后只好痞里痞气地搭在他的肩上，无奈地说，“你这小鬼懂什么？我...”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葛涯用嘴狠狠地堵住。机场里很多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两个男人接吻还是很惹人注目的。林瓷远瞪大眼睛，松开行李去推他，没想到葛涯趁机狠狠搂住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唇与唇的缠绵，葛涯轻咬了下他被吻的红肿的唇，终于松开了他。

“...”

“我知道要你现在接受我是不可能，瓷远，我可以等你回来。”

“葛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等我，一点都不值得。”林瓷远看见目光灼灼的葛涯，叹了口气。

“好，我的头发不会剪，如果当我头发落地了，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忘了你。”

“别犯傻了。”

“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傻了。”

——————

“要是你也爱上一个人，真想知道你会做些什么傻事。”那时还只是高一的林瓷远笑着对对面思考棋步的洛安腾说。

而洛安腾嘴角微微上扬，修长的手指夹着白子慢慢落下，“阿远，你可能得失望了。我可不会傻到对人动心。”

“噢？”林瓷远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抬头。却看见洛安腾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闪着王者的光。

“爱上就输了，我可不会输给垃圾们。”

可是，那一刻，林瓷远发现，自己已经输了。

——————

被剪掉的刘海一点一点落在地上，程浩然缓缓睁开那双淡蓝色的眸子，看见宁城笑着看自己。

“哈哈，浩然果然不留刘海帅呆了。”

一抹红晕突然飘在他的脸颊。“老大，别拿我开涮了。”

“没开玩笑，是真的，和陆纨都有得一拼了。”说到陆纨，宁城的眼睛立马黯淡了下去，他认真地看着程浩然，“听我说，别勉强自己，如果输了就输了吧。可能陆纨还会更开心，终于甩掉了我这个包袱。”

“老大，你才不是包袱...”

“我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宁城一爪拉过旁边的程浩然，习惯性的将他原本被剪短很多的刘海撩起，凑近凶凶地说，“不要勉强自己!”

程浩然怔怔地望着他，最终说了声好。

下午，等他们到篮球场的时候，秦源他们早就恭候多时了。他比前几天看上去结实了很多，而且晒黑了一些，果然，秦源这么个傲气的人是绝对不会大意，给任何人有赢的机会。，这几天他肯定偷偷做了不少特训。

“没想到你居然敢来，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惨啊。”秦源看了将刘海剪短的程浩然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忘不了讽刺几句。

旁边的人也忍不住将好奇的目光投向程浩然，因为前几次程浩然总是顶着夸张的长刘海，遮住了大半边的脸，这次将刘海剪短了，清爽了不少，就连气质都好像变了不少。

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多目光的打量，程浩然习惯性地低着头，原本的一点气质一下就被这有些懦弱的动作打得烟消云散。不过，面对着秦源，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不在乎什么正选，但是，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得收回几天前对老大说的那些话，向他道歉。”

“切，你还真是条忠犬啊！”秦源冷笑，“好啊，我答应你。能让你输一次，也一定会让你输第二次的。”

站在中央的左斯悦推了推反光的眼镜，“两位这么有斗志那就好，人基本上来齐了吧。”瞄了一眼楼上正居高临下掌控着一切都洛安腾，还有旁边休息区好几天都没有来训练的陆纨。“那么，最后一个正选争夺赛开始。”

规则和上次差不多，攻守一轮一次，每投进一球两分，时限是10分钟。

首先是程浩然进攻。经过了这么几天的苦训，程浩然的技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一路稳稳地将球运到篮球架下，途中轻易地躲过了好几次秦源地截球。秦源也没有大意，死死地放住他，封锁了他任何投篮的路线。原本还停留一下下的程浩然，突然一个侧身，抱着球，一个超高的抛物线投进球框。球中，让人措手不及。

这个姿势好熟悉。旁边人都大声较好球，宁城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秦源最擅长的侧身投篮么？虽然一开始就知道程浩然学习能力惊人，却没想到居然在短短几天时间将这个动作熟练到这种程度，感觉比那是秦源的动作更加流畅些。

“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讨厌啊！”此时秦源彻底黑了脸。

二楼洛安腾看到这，嘴角微扬，“不得不说是很厉害的家伙，不过，光这点程度可是当不了正式球员的。”

“嘭——”门突然被狠狠地踹开，葛涯大步得走进来，邪魅一笑，“那可不一定哦~毕竟...”葛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壶，一点也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得意地说，“他可是我一手交出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虽然仅仅只有几分钟，却过得异常的漫长。程浩然虽然一开始抢先拿到了两分，不过秦源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就把分数追回来了。而且似乎程浩然出的第一招激怒了他，现在他每一个球都下手特别厉害，似乎打算不让程浩然再得一分。程浩然几乎都是被压着打的，过了快一半的时间，比分12:24，居然比秦源少了一半的分数。

旁边的宁城看见场上大汗淋漓的程浩然，心里满是愧疚，他这又算什么呢？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让他在那拼死拼活的。扭头又看了一眼旁边在休息区安静喝水的陆纨，突然感觉心一阵阵地疼。

“算了吧。浩然，我说过了别勉强自己。”宁城说，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离他不远的陈浩然听到。

“还没有完呢。”程浩然看见正准备冲过来投篮的秦源，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嘭。啪啪——”被强劲的冲击力带倒，狠狠地摔在地上，同时也打乱了秦源的节奏，篮球在球框旋转了一周，没进。

“太好啦，这球没进。唔——”正准备起身的程浩然准备起身，突然膝盖哪里传来一阵刺痛，原来刚刚摔在地上，皮肤被磨掉一大块皮，鲜血开始渗了出来。

“切——”秦源哼了一声。

“我操，程浩然，你听不懂人话啊！都说了别打了。”宁城正准备冲进来，旁边的左斯悦一把拦住他，说，“比赛还没结束。”

“还比个毛啊！”宁城甩开他的手，大吼。

“老大。”

“你蠢啊！你个新手和别人拼个毛。不是说了别勉强自己吗？”宁城一边大骂，一边小心地将他扶起来，“居然伤成这样。”

“没有，这只是挫伤了点皮，没伤到骨头什么的。”陈浩然笑着解释。

“狗屁。血都流出来...”

“老大。”程浩然突然打断他的话，认真地说，“我真的没有勉强自己，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快旁边看着，让我打完这场，任你怎么骂都可以。”

“可是...”

程浩然突然将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宁城拉入怀中，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就好了，这样我就一定能赢了，我还要让他给你说对不起呢。”

在这么多人面前拥抱，全场一片哗然。就连在二楼冷眼看着的洛安腾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诶！程浩然这小子行动蛮快的嘛！哈哈不错不错。”不知什么时候，葛涯也跑到了窗户边，侧身坐在窗台上，一只手悠闲地拿着小酒壶。“不愧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旁边的洛安腾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而下面，宁城楞楞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心中不爽的想，现在到底谁是老大了。

“只有四分钟了。”程浩然突然看着前面轻蔑地看着他的秦源，淡蓝色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光芒，“这样的话，时间就刚刚好了。”

——————

“啪————”盖子没有盖紧的水壶突然掉了下来，水撒了一地，旁边的人听到动静，忍不住提醒一声，“陆纨，那个，你的水。”

“嗯。”安静的男生只是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刚从场上下来的某个人身上。

“喂喂，现在什么年代，你还跟一块木头一样，喜欢的人肯定会被别人搞去滴～”

他老姐的声音居然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真是疯了。他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这该死的烦躁心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