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血红嫁衣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我阴森的大笑。

好像我马上就会，成为他手里的玩物。

我不信他说的话。

如果马婆婆想害我，当初又怎么会为我而死，

“傻子！

我奶奶早就不是人了。

当初，我奶奶可说过，嫁给我，你才能躲过一劫。

否则我奶奶是不会救你的。

为什么后来又出手了呢？”

他说到这儿，冷冷的一笑。

“当然是有其他原因啊。

为的，就是让你非我不可。

还得是自愿的，不然这冥婚，可结不成。

不然谁会为了一个小娃娃，甘愿献出生命啊？”

杜权说着，又阴森森的笑起来。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刺入我的心脏。

是啊！

他们才是一家人。

怎么以前不帮，却突然愿意为我而死呢？

就因为爷爷，曾经的救命之恩吗？

我不敢让杜权看出我的动摇。

我左手缓缓摸向右手的无名指。

戒指还在！

刚才开启阴阳眼时的伤口还没愈合。

我用力挤出一滴血。

抹在戒指上。

果真如杜权说的那样。

我那个鬼夫君，并未出现。

戒指真被调换了？

我的小动作似乎被杜权察觉。

他盯着我的戒指，眯起眼睛笑着说：“怎么样？他没来吧？”

杜权拖着肥胖的身体，往我跟前凑了凑。

虽然人影很虚，但我依旧看得清他的表情。

他耷拉着脸上的肉，继续笑道：“想救他们，就乖乖在这儿等着。

待会儿我奶奶会回来帮我。

只要把你留在这儿，拖到十二点。

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说完，他围着我绕了一圈。

用很满意的口吻道：“身材不错！是我的菜。”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从房门离开。

病床上，红色的嫁衣摊开摆放。

我愣愣的盯着嫁衣。

真的，非嫁不可么？

我有些犹豫，却听到那几个被囚禁之人开口。

“唉，也许我就命该如此。丫头，你不能嫁给他啊！”

“我很想还阳，因为我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孩子。

但是我不能牺牲你，换取投胎的机会。

如果不能还阳，那投不投胎，都无所谓了。”

“我一个老头子，活够本了。这种人，嫁不得啊！”

……

他们三言两语，语句中满是善意。

没有谁，为了投胎，逼我嫁给杜权。

“可是……我也不能害你们成为厉鬼，然后再去伤害其他人啊！”

我不是圣母，可我的心，也不是黑的。

我打电话给爷爷，爷爷依旧没接。

笔记和书很多，可我却没有一一翻看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马婆婆回来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透明的身体湿漉漉的。

地面上还拖着长长的水印。

不过这水印，门外走过的护士，好像看不见。

“我把你爷爷救上来了。”马婆婆站在门边，没继续往里走。

“你爷爷在楼上的病房，明天你好点，就可以去看看了。”

“我赶过去的时候，你爷爷刚抱着石头跳进江里。”

“幸好及时，你爷爷捡回一条命。”

马婆婆的话，让我喉咙里像哽住了一样。

她救了我爷爷，我是不是不应该怀疑她？

我试探性的问道：“马婆婆，杜权来过了，送嫁衣的。”

“他说……你跟他是一伙的。”

我问完，盯着马婆婆的脸。

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如果她真是为了困住我，嫁给她孙子。

那么这时候即便是撕破脸，也没影响的。

马婆婆听了我的话，一脸震惊的看向我。

“怎么可能？

这孩子，太任性了！

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会依着他。

要不是他跑得快，每次都能避开我的追击，我早就训斥他了。”

马婆婆说着，一脸悔意，“我当初就不该让他接触这行！”

“唉！孩子，是我对不住你。

这样，我先装作听他的话。

装作让你嫁给他，这样他就一定会出现。

出现后看我怎么收拾他。”马婆婆叹了口气，眼神中尽显沧桑。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其他病床，“马婆婆，你没看到这几个病床上，被囚禁的灵魂吗？”

我的话让马婆婆一愣。

她朝着别的病床看去。

看了一圈后，她嘴里振振有词的，不知道念了什么。

而后，她的眼神明显变的错愕。

她僵硬着扭头看向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马婆婆的表情有些吓人。

我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的说：“今天下午。”

“孩子，这是障眼法，病床上什么都没有。

你赶紧去你爷爷那，别留下。

嫁衣我帮你销毁。”马婆婆说完低下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床下，如果走，爷爷的这些书和笔记，不能留在这。

在我下地，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

其他病床被囚禁的人影，突然躁动起来。

我仔细听，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你不能出这个门，出去你爷爷会死的。”

“别听这个马婆婆的，她跟杜权是一伙的。”

“她在骗你，就算你不穿嫁衣，今晚杜权也会来的。”

“她让你离开，是怕我们会说出真相，我们……”

然而话到这里，我的阴阳耳忽然不好使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张嘴，却再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片刻的功夫，我连阴阳眼也失去了作用。

我扭头看向马婆婆。

她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人说什么。

依旧站在那，振振有词的念着口诀。

我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想怀疑马婆婆。

她救了我跟爷爷。

可病床上那些人呢？

即便他们说的是假的，我也不敢赌。

我怕爷爷真的会因为我出事。

距离12点还有段时间，我再次尝试以血入戒。

可还是没有夫君的消息。

难道戒指，真的被马婆婆换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依旧被挂断。

但这次，爷爷很快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小雨，别怕，爷爷没事。记住，什么都听你的马婆婆的，她不会害你。】

就这么一条短信，让我觉得更奇怪了。

既然能发短信，说明人意识是清醒的。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难道电话那端的人，根本不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