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吃醋
次日,太子沐元昌携侧妃进宫看望皇后,沐元昌穿着朝服面色冷郁,而容欣凝却是打扮精致,满脸笑意。
“参见母后,母后金安!”二人齐声躬身拜道。
皇后笑着点点头,温声道:“起来吧,不必多礼,本宫就是想念你们小两口,来,欣凝,坐母后身边来。”
她伸手拍了拍身边,容欣凝答应一声便走了过去。
“谢母后。”
“这孩子,本宫真是越看越喜欢,坐。”
看着二人相处的甚是融洽,沐元昌心中烦闷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往外看去。
见他一副坐不住的样子,皇后也不恼,宽慰道:“昌儿若是有事,不妨先去忙,让欣凝陪本宫就好,切莫耽误了正事。”
沐元昌求之不得,他从容起身行了个礼“那儿臣就不打扰,先行告退。”
说完他连看也没看容欣凝一眼,便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而坐在皇后身边的人抿着嘴,红着眼睛望向沐元昌的背影,眼泪欲落不落的在眼角挂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待人走后,皇后一回头看到了她委屈的神情,满脸心疼的拉着她的手,“欣凝,实话告诉母后,你与昌儿可曾——”
容欣凝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
“母后,太子他,从来不曾在我房里过夜,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母后,您要帮帮我啊!”
听完皇后并不惊讶,她心中已有了对策。
“欣凝,本宫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也别难过了,这个你拿好,其他的本宫也不多说,你心里明白就好。”
手心一凉,容欣凝低头便看见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被塞进自己的手中,她迟疑的看了看,抬头用询问的眼神望着皇后。
皇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她相信容欣凝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犹豫再三的人点了点头将盒子收好,“母后放心,欣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得到这句话皇后才欣慰道:“嗯,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了,你也该回去了,让樱涟把你送到马车上吧。”
“谢母后,欣凝告退。”容欣凝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听到一句让她心慌的话。
“对了,听闻你三弟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可有此事?”
容欣凝僵硬的一笑,手不自觉的握紧,她强装镇静的回答:“劳烦母后挂心,三弟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不然五殿下也不会带着他出门了。”
闻言皇后不明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语气突然不似刚才那样温柔,“嗯,说的有理,不过——欣凝,做事呢,不能太着急,要懂得循序渐进,你和昌儿的关系如此,至于其他的,也是这个道理,明白?”
循序渐进?她,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
容欣凝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僵僵的怔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放心,本宫只是提醒你一下,怕你心急出错,你也别想太多,本宫会帮你的,那个人——必须死!行了,本宫乏了,你回吧。”
“儿臣谨记母后的教诲,儿臣,儿臣告退。”容欣凝慌不择路的快步离开,直到坐上马车手心的冷汗都没有停过。
皇后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容家有她的眼线?
“母后跟你说了什么,你脸色这么差?”沐元昌突然开口询问。
本就是惊弓之鸟,更何况又有些心虚,容欣凝紧张的不敢抬头,只是小心翼翼的答道:“没,没什么,只是问了殿下的近况,殿下放心,妾身不敢擅自妄言。”
闻言沐元昌也只是冷哼一声,厌恶的瞥了一眼便继续闭目养神。
看他如此冷落自己,容欣凝暗下决心,她一定要尽快怀上皇嗣,否则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当上太子正妃。
而太子妃也并非她最后的目的,她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容欣凝正在心里计划着什么,而另一边,沐元惜几人正根据纪玲的提供的线索,往她老家的方向赶去。
纪玲的老家安平离清溪镇并不远,只需一日便到了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沐元惜派沽玥护送她去明月阁,沽玥做事一向稳妥,况且二人都是女子也方便些。
马车行驶到村口停了下来,容歆皊掀开帘子向外探头,发现村口有些荒凉,不似寻常村子那样充满生气。
“大家谨慎些,这里恐怕不太平安。”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嘱咐了一声。
“是,主子放心,属下们定会仔细些。”一个侍卫小声应道。
容歆皊冲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经过几日的相处他已经和侍卫们相熟,尤其是眼前这个,名叫南枫,是除了沽玥之外,沐元惜的另一个左膀右臂。
对于强者,容歆皊一向是欣赏的,所以他经常会和南枫一起讨论武术上的事。
而南枫性子冷漠,眼角处有一道不长的疤痕,只是尽管如此,也难以遮掩他俊美的相貌。
所以这让某人很是吃味,这不,某人终于忍无可忍开了口。
“南枫,你和遥清去前面打探一下,看是不是我们找错了地方。”
沐元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遥清往里看去,正好看到沐元惜一脸不爽的样子,他赶紧答应一声拽着南枫溜之大吉。
见人走远后,帘子被轻轻放下,容歆皊感觉好像一股炽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果然,他一转头便对上了那双眼睛。
黑曜石般的黑眸中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然后慌张的移向了别处。
“咳咳,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容歆皊被他的眼神盯得脸颊发烫,怀里好像揣了个兔子一样。
“阿皊的眼睛真好看,本王喜欢,今后阿皊可以多看看本王,少看别人,本王不喜欢你看别人。”
纵使冷漠如他,也难以抵挡沐元惜这温柔又霸道的语气,容歆皊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团没有界限的棉花里,任他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他一直都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不知为何,每次在沐元惜的面前他都会失败,他的任何小情绪都会被这个人发现,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殿下这是何意?”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沐元惜伸手握住他修长的手,抚摸着他手上的伤痕,尽管知道那些伤痕早已愈合,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他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好不容易把人带在自己的身边,他怎能忍受他的眼睛看向别人?
尽管那个人是自己的手下,那也不行。
想到这他好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有一瞬间容歆皊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他耷拉在两边的耳朵。
这样的殿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本王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阿皊也能多关心一下我这个弱者,我很需要你!”
我很需要你!
需要——我?
尽管容歆皊听过这句话很多次,当初他去战场时,容智对他说过易安需要他;后来在战场上受伤,军医说士兵需要他,可无论是谁的话,也没有让容歆皊听完后像现在这样方寸大乱。
他怔怔的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子暗淡了下来。“殿下身份尊贵,又深的圣上和贵妃的宠爱,哪里又会需要臣,对于殿下而言,臣不过是一个累赘罢了。”
“谁说的?阿皊于本王,是最重要的人,倒是本王,一个残废竟也能和阿皊这么好的人相守,本王开心还来不及,怎会认为你是累赘?”
"你——"暗淡的双眸瞬间变得明亮,犹如夜晚的星星闪着光。
他刚想继续问下去,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主子,属下已经打探过了,这里确实是安平,只是前段时间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怪事,闹得整个村子鸡犬不宁的,所以有好多村民都搬走了,只剩一小部分人还留在了村里。”
很好,南枫,本王记下了!
毫不知情的南枫还在认真的汇报着,并不知危险的问了某个人一个问题。
“主子,容少爷,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您二位是否要出来透透气?”
还敢叫他?
沐元惜气不打一处来的哼了一声,他气鼓鼓的掀开帘字瞪着一脸冷漠的南枫,语气不善道:“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本王和阿皊就不劳你操心了。进去吧,不是还要找纪家旧址吗,还不快走?”
。。。
吃瘪的南枫一脸茫然,他看着那恨不能甩到自己脸上晃动的帘子,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主子。
而一旁早已洞察一切的遥清则努力憋着笑,他捂着肚子忍着笑意道:“我说南枫兄,你就长点眼力劲吧,没看主子是吃醋了么,你还一个劲儿的往少爷跟前凑,主子不烦你烦谁?”
此刻的遥清非常感谢棠荭姐姐,要不是之前她的提点,恐怕现在的自己也和南枫差不多吧。
闻言南枫那万年不破的冰块脸有了一丝裂痕,半晌,他终于挤出一句话“你是说,主子因为我和少爷说了几句话就——吃醋了?”
“嗯,相信我,不会错的。”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命道:“好吧,没想到主子是这样的人,看来我是该和少爷保持距离,毕竟他们——”
这几天沐元惜一直让他们称呼容歆皊为少爷,所以他好像都忘了,容歆皊不仅仅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还是殿下的王妃,而且对于殿下很重要。
“咳咳,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容歆皊打开马车的门,看见一个步履阑珊的白发老人,他拄着拐杖站在村口,同时警惕的看着他们。
老人应该对这里很熟悉,也许能向他问出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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