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絮纤叹了口气,一股倦意浮现在她的面容上,“小煦毕竟是我亲生儿子,他喜欢谁,喜欢做什么,我这个做母亲都不会阻止。”
“当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有想过让你们分开。但是我又不想剥夺阮煦的自由。”
“其实我不是一个合格母亲,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患有癌症都不知道,平日里我和他父亲只知道工作,我们只想着多挣点钱,给他提供好的生活,却忽略了他自身的感受。”
“小煦会这么照顾人,不过是因为我和他的父亲对他的关照从来都很少,所以他待别人一直都很好。”
“可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关心与照顾却让我很心疼,因为这是他从未享受过的。所以我觉得既然他能跟你在一起肯定是想好了的。”
“他既然都想好了,我也没有权力阻止。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你,我希望你不要怨他。”
白絮纤苦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少年,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年华对爱情的追逐,可惜斯人已逝,留下的不过是一地残花。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这毕竟不是他所愿的,所有人当中如果谁最想让自己健康的活着,莫过于他自己。”
沈默望着白絮纤,他突然明白了当初阮煦为何会狠心的拒绝,也明白白絮纤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
他们都知道,包括阮煦自己都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阮煦才如此决绝。
沈默默默地拿出手机,他在备忘录输入——他究竟患的是什么病?
沈默一直不知道阮煦患的是什么癌症,他知道患有癌症并不意味一定会死亡,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他一直以为阮煦会好的。
白絮纤沉默了许久,她闭上眼缓缓道:“原发性肝癌。”
这五个字犹如闪电劈入了阮煦的天灵盖。
“原”
“发”
“性”
“肝”
“癌”
沈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五个字。
白絮纤有些不忍,渐渐的她也湿了眼眶。
是啊,患什么疾病不好呢?为什么偏偏患的就是这种治不好的疾病。
沈默过了很久,才哽咽道:“好。”
白絮纤什么时间离开的沈默已经忘了,他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想起白絮纤跟她说的那些话。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泪水就像是开了水闸一样,一直流个不停。
他不停的擦拭着眼泪,但眼泪一直流个不停,他干脆自暴自弃的不擦了。
他心爱的男孩,原来一直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却一直尽力去对他好,而他一直不知道。
原发性肝癌给人带来的疼痛,沈默不敢想,也不愿意想,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够分担一些阮煦的疼痛。
心好疼,沈默感觉自己疼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过了许久他才平复好情绪,他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哭了,他该去见阮煦的。
他去洗手间的洗手池那里用冷水洗了脸,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停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直到自己的眼眶不是很红了,他才走出洗手间,来到阮煦的病房前,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推门而入。
阮煦看着站在门口的阮煦忍不住抱怨:“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
阮煦察觉到了沈默的不对劲,他连忙问:“怎么了?”
“没事。”沈默摇了摇头。
他走到阮煦床沿坐下。
阮煦注意到沈默的眼尾有点红,但并不是很明显,他伸出手,指腹在沈默的眼尾摸了摸,轻声问:“怎么了?”
沈默很想笑着说没事,但眼泪在见到阮煦的那一刻就止不住的流。
阮煦瞬间就慌了,他有些无措的抱着沈默。
“这是怎么了?”
阮煦将人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沈默的背。
沈默什么也没说,他紧紧的攥着阮煦的病号服。
眼前的人身体是热的,是活着的,他想和阮煦一直在一起。
这个想法在沈默的心中不断的蔓延,可是阮煦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啊!
“没事的。”
沈默哭了许久才从阮煦的怀里出来,他抬起一只手仔细的描摹着阮煦的脸,搂住阮煦的脖颈吻了上去。
突入起来的吻让阮煦有些懵,他轻笑了一声,加深了这个吻。
沈默的手手缓缓的松开,改攥阮煦的衣服,他想从这个吻里寻找安全感。
吻了许久阮煦松开了沈默,他笑着问:“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沈默摇了摇头,他靠在阮煦的怀里,开口道:“我们”
“永远”
“不要”
“分开。”
这八个字让阮煦愣住了,这是他才意识到沈默为什么会这么主动,他是在担心自己会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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