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喜欢漠北

秦修文又拿了一张宣纸，低头继续写字，

并没有理会她说的话，而对她说：“日后这军

营重地你莫要再来了，不然端王再喜欢你，皇

家的门你也进不去。”

解忧翻了个白眼，依然东瞧瞧，西看看，

很不在意的说：“我可从未说过要嫁给他，是

他自己非要如此。”

秦修文抬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那

是你自己的事。”后来再味与她说过一句话。

解忧也不觉得被冷待，因为秦哥哥在谁面前都

是如此。她还觉得与众不同的帅，双手托着下

巴怎么也看不够。只是除了一人。

朝堂如战场瞬息万变，刘悦然几日前还因

办事得力而被皇上提携，。可今日却因一桩旧

案被痛斥，严令停职禁足一月在家。

在下朝的路上，刘悦然平静的说：“这次

怎么不下手打在我这身子骨上，也叫我早些断

了这念想。否则到死我也惦念她那一身梅香，

想必能让我销魂致死吧！哈哈哈！····”

秦修文直接给他来个过肩摔，然后又“砰

砰砰·····”打的他停止了嘴里的污言秽语，打

的他口鼻流血不止，打的他手脚尽断。多人向

前阻止，都被甩开。

秦将军虽然总是冷着脸，却从未与谁一言

不合就交手，而那个儒雅的状元郎，竟状若疯

癫一般侮辱着谁。

刘悦然被抬回丞相府时，只剩一口气。幸

好有神医留在府中，他才捡回一条命。丞相打

开同人一并带回的书信。言：此子口吐污言秽

语，我替丞相小惩一番，以儆效尤。还望他能

懂得什么人能肖想，什么人又是肖想不得。再

有下次就别怪我让他什么也想不得。

丞相冷笑，眼中冒出狠戾的光。将信纸攥

的咯咯吱响。“秦修文，你欺人太甚。两次三

番期我独子，真当老夫是吃素的。”

今日候府有喜事，秦夫人要二人回候府用

晚饭。他骑马回医馆，可落梅不在，只余一个

坐堂郎中和几个伙计。他就满城的寻人，可却

等的心焦，只怕自己一个闪失，遇到了危险或

是又被谁伤着了？可有黑鸦在暗处护着，就是

高手也没几个能近的了身。

最后是在城西的尽头找到的，一条平民

街，都是城里最穷苦的底层人，有的甚至是乞

丐。没有一处整齐的房子，就稻草堆中都有孩

子睡觉，只是冻的小脸青紫。

这十二月的天，在屋里点着火盆还冷，又

何况这室外。一个破房角也有好几个衣衫褴褛

的人蹲在那里。再往前走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

老妇支着一口破锅在熬着稀粥，都不见几粒米

的粥，可跟前还围着好几个留着口水的孩子。

吱吱几声，一串小老鼠跑进了窝里。

就在这样的一条街的尽头，他所爱的人

就站在那里，纤尘不染，又温柔善良。她为每

一个来到她面前的人诊脉，开方，即使他们穿

的是那么脏。有一个人拿着药方，难为情的同

落梅说着什么。她只是摇了摇头又说了些什

么，那人就笑着走了。

黑鸦悄无声息的站在秦修文的身后，恭敬

地说：“将军，姑娘已为这些人看病多时了，

他们又都没银子。姑娘说拿着药方去无双医馆

不要银子，那些人都高兴坏了。”

天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秦修文走到落梅

身后，静静地为她撑着伞。直到最后一个病人

走了她才发现为她撑伞的人。她惊喜的叫到：

“阿修！你来了！”“嗯，来接你。娘亲要我

们回去用晚饭。”“那你站了很久？怎么不叫

我！我也好快些。”

“不久”从下雪开始，又为她拢了拢耳边

垂下来的发丝，温柔的说：“不急，只是娘亲

叫我们回去用晚饭，说……”“这样啊，那我

们今晚要宿在梅园了。”·…··…

渐行渐远的两人撑着一把伞，走在洋洋洒

洒的白雪间，说着世间最普通的话，可他们靠

在一起就是那么温暖！

那晚的喜事就是大嫂怀孕了，大家都高

兴。他们还是宿在了梅园，只因秦夫人抱怨好

久没和儿子吃过早饭了。候府在东南角，医馆

在城西，秦修文每天要北大营处理公务，所以

就直接去了，不曾回家。这下老娘不愿意了，

秦修文是不会和落梅分开的，所以两人都要留

下来多住几天。

第二天，城西的尽头那条又脏又臭的长

街，来了一群官兵为他们修整房屋，还送了些

米粮，让他们在这个最冷的时候不至于饿死，

病死。还承诺来年春天为他们找些活计，这些

人说，只要给饭吃就行，什么活计都干。他们

都是没读过书的，不然定会认出那些官兵身上

都有一个大大的秦字。

白日里两人各忙各的，吃过饭回到梅园就

一起作画，落梅研磨，秦修文下笔。入画的是

阿白，它懒懒的盘卧在窝里，耷拉着耳朵看着

外面。

落梅瞧着说：“你画的是半月前的它，我

觉得这几日越发的长肉了，而且你没发现它最

近总是看着外面。”

秦修文停笔，看着她说：“阿白按狐龄来

说几何？”落梅说：“已是少年人。”秦修文

将笔放下，轻吹几下未干的墨迹，一本正经

说：“应该是想要一个娘子了！”

落梅沉思，秦修文又说：“不如我再去踏

马坡帮它射来只老婆！免它年纪轻轻就害了相

思。”落梅看着画卷一脸不舍的说：“何苦如

此麻烦，再过几日我就放她归林。因为······它

的家人也在那里，它一—一该是喜欢在山间密

林中自由自在的游走。”

秦修文急道：“你若真将它送了回去，

它万一觅不到食怎莫办，万一被虎狼欺负怎么

办？看他这副样子像极了一个爱子心切的父

亲，落梅浅笑着说：“以前怎样，以后自然还

是怎样。不然时间久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秦修文从现在就止不住的心疼，就将落梅

抱进怀里，说：“我想它了该怎么办？”

落梅靠着他，说：“去看它，你没发现，

无论它在哪个角落，叫一声啊白，它就会跑过

来。”

秦修文吻了吻她的面颊，笑着说：“想

想，还真是的。”“啊梅若是有一日，你不见

了，我该去哪里寻你？”

落梅回道：“绝情山或是江南！可是我为

什么要不见？”

秦修文将她抱的越发的紧了，好像她现在

就会消失一般：“那日，我找了你好久。我就

怕若有一日你不见了，我要去哪里寻你？啊梅

日后无论想去哪里，记得我都在梅园等你！可

不要走的太久！”

落梅反身看进他的底，说：“我会一直在

你的身边陪着你，直到你白发苍苍，直到·····

你不再爱我。”

秦修文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满足的

点头。“若有一日我解甲归田，我便带你四处

游走。你已见过江南的山水，去不曾领略过

大漠的风光。那里民风淳朴，饿了走进哪一家

他们都会拿出自家的好东西招待你，没有阴谋

算计，每个人都是一张真诚的笑脸。有人喜欢

日出，我却独爱大漠的余晖，偶尔伴着驼铃之

声，悠远绵长，当最后一线光亮消失在天地之

间，那里只剩无边的寂静。到了晚上，我就陪

着你看一整晚的星星，那里的星子又大又亮。每一颗都如明灯一般！

那里的夜空仿若是活的，星子闪闪烁烁，偶尔

经常能见到流星划过天际。只是那里长北北面的

蒙人抢掠，大多生活艰苦。那时我们去了，我

就教男孩子们骑射自保，你为他们治病，可

好？”

落梅想着，若真能如此，那也该是梦境

般的生活。又问他：“你喜欢漠北？”

“我喜欢那里浩瀚的沙

海，我也喜欢那里的生活自由的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