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章王寡妇

“干什么？”顾泽虽然不厌恶苏敛音，却终究抵触。

这娘子是他当初被迫娶下的，因为一个傻女的名声不知道让他丢了多少颜面，并不像多接触。

“给您上药啊！”

苏敛音一把拽过他的手不由分说便往上摸，手法娴熟：“虎杖煎水，敷在烫伤处，隔天就能好了。”

若不是苏敛音说，沉迷诗书中的顾泽根本没有注意到手上的伤，现在分神才觉得有些火辣辣的疼。

药膏摸上，原本火辣辣的地方多了几分凉意，疼痛舒缓了不少。

顾泽瞥了一眼低头仔细包扎的苏敛音，她不想白日那般疯癫满口胡言，安静的模样倒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专注切认真，眸子里有星辰璀璨。

“你真的是苏敛音吗？”

他魔怔般地问出来，盯着苏敛音的眼睛——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明明是他亲自将人裹了去山上，也是亲自看着她坐起来，解释也解释过了不该再有疑问。

只是那双眸子背后，太像是另外一个灵魂。

将多余的绷带绕压在另一层之下收尾，苏敛音端起碗，偏着头认真思考了半晌。

就在顾泽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的时候，她眨了眨眼睛忽然俏皮一笑：“比真金还真。”

说着，苏敛音便转身出去了，顾泽这个人脑筋简单干净，好糊弄地很，只要她不承认自己不是原来的苏敛音，顾泽也不会妄下断论。

刚刚走到院子里，突然一阵压抑着的哭喊声传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苏敛音悄声地顺着细碎的响动找过去，源头在房子后面的一处矮坡下。重重细竹之中似乎有几个人影，越靠近，听到的响声愈重。

她慢慢蹲下来，接着惨淡的月光远远望着。

“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不是你穿得骚勾引我的时候了！”

一个人微喘着，双手死死按着一个女人，带着威胁：“你再乱叫，我就把你家里那个赔钱货一起办了！”

“禽兽……唔！”

被按在地上的女子刚刚骂了一句就被堵上嘴了，另外一个人动作很大，布料摩擦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脱衣服，很是急切。

“你丈夫都死了那么久了，你守身如玉干什么，不如我们爽也让你爽爽！”

说着，那人便扑了上去啃。

苏敛音听得眉头一皱，悄无声息地转身从家里抱出了唯一的一桶酒。

……

“咻——”

一个石头正中脑袋，高个男子头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痛得他大声嚷喊了一声：“谁啊！”

话音刚落，周围忽然噌得一下都亮了，苏敛音手里打着火把，径直往里走。

两个男的按着的手一松，地上的女子立马翻身爬起来跌撞着朝苏敛音跑过来，衣襟被识破，她只能用手捂着，脸上满是泪痕。

苏敛音认得她，村里人叫她王寡妇，她丈夫前些时日坠崖死了，只留她和一个刚满一岁的女儿。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傻子！”

火光之中，高个男子是村里的账簿郎，细眼猴腮的模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敛音。

“收拾干净了模样倒挺俊，怎么，你也想快活？”

一旁的胖子竟是村长，肚腩像是怀孕了一般，他抹着流下的哈喇子，搓着手上前：“你那书呆子相公那般嫌弃你，想来你还是个雏儿吧！”

他们两个人都是村里的实权掌握者，没人干得罪，想到这儿，王寡妇身子颤抖了一下，苏敛音拍了拍她表示安慰，

“你们往前一步试试。”苏敛音护着王寡妇，手里拿着的火把往前一递高声道：“这周围一圈我刚刚都洒了酒，你再往前我就将这竹林点燃。”

“哈哈哈哈，傻子还学会吓唬人了！”

吴账簿笑岔气，衣裳解了大半袒胸露乳的挑衅道：“你敢吗？”

“你猜？”苏敛音淡淡一笑，手一松，火把一下子跌落。

火蛇迅速舔舐着洒在地上的酒，眨眼功夫，竹林被火圈围在其中。

“你疯了！”

村长目瞪口呆地看着蹿起的半人高的火苗，刚刚想冲出来就被烫地锁了回去，一张肥硕的脸都烤得通红，活像只烤诸。

“怎么回事？”

见到火光的顾泽慌忙冲出来，生怕苏敛音又把房子烧了，到了才看见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周围也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顾泽，你娘子疯了！”村长指着苏敛音：“她想烧死我们！”

“烧死也不一定。”苏敛音拍了拍脚边的水桶：“你求饶承认自己错了告诉大家你干了什么，我就放过你，把火灭了。”

“顾泽你娘子怎么又放火啊！”围观的村民喊着，来的人慌忙帮着灭了火，有人问村长发生了什么。

苏敛音还没说话，吴账簿就喊着：“王寡妇这娘们勾引我和村长！连带着这傻女，我们衣裳都被她扯掉了，还想杀人灭口！”

“我没有！”王寡妇情绪激动地叫喊着，手颤抖地指着两人：“明明就是你们两个用强，还用我闺女要挟我！”

“你若是好好守妇道，谁要看你！”

村长一句话，竟然有人附和：“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一个巴掌拍不响，都是寡妇了也不知道检点。”

所谓流言压死人，一人一句，王寡妇脸色苍白，翻动着嘴唇一直说我没有，却没有人肯听。

“啪！”

苏敛音快步走过去动作潇洒利落地直接一个巴掌糊上去，清脆响亮。

“你干什么！”

被打的大婶捂着脸，上来就要扯头发。

“啪！”又一个巴掌将她扇回去，苏敛音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冷声问道：“我来告诉你一个巴掌响不响。”

顾泽拉过苏敛音，沉声训斥：“别在这时候胡闹。”

苏敛音狠狠甩开他的手，盯着他，目光灼灼：“我没有错！”

她向来爱憎分明，是非对错就是如此，她没错，便不会认错！

“我知道……”那样的眼神看得顾泽一愣，他的声音很轻，可是周围声音嘈杂苏敛音根本就没有听到。

“敢打我！”被打的大婶反应过来之后彻底怒了，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村长眼看形式明朗，指着苏敛音：“这傻女以前不是这般，一定是被妖灵附体了！想要谋杀村长纵容娼妇！必须祭天，不然咱们村就完了！”

他这一挑唆，围观的一群人也连连称是，齐呼烧了妖女。

顾泽被推拉到一边根本挤不进去，苏敛音寡不敌众被绑起来抬走，她扭着身子大骂。

“你才是妖女，你全家都是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