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烟馆
“公主,我们又出宫啊?”可儿有些难为地问道。
“不然呢,我要去找柙姐姐玩啊。”长孙滢想着接下来又可以看见胡柙,笑容就没有办法从脸上下来。
“可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
“好可儿,我们快走吧!”长孙滢催促着。
“哎,算了,公主有令,奴婢怎敢不从。”
至此,两人出宫又直奔胡府里去了。
胡柙在此时正在府中和她的副将刘杏切磋武艺,长孙滢赶到时两人正打得热闹。
只见,胡柙手挥利剑,出招格外雷厉风行,刘杏已见败势,全然只是在挡防。
胡柙瞥见了练武场旁边在等待的长孙滢,直接使出了胡家剑法最后一式‘不破不立’,以一招拿下了比武的胜利。
“胡大将军,切磋而已,干嘛用狠招,这一式不破不立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数啊,要不是我们用的木剑,今天我两都得被抬下练武场。”刘杏正在揉自己被胡柙招式震麻的手腕。
“就是因为用的木剑,你太难缠了,我们胜负难分,但为人臣子怎能让公主殿下久等呢。”胡柙不以为然,转身丢下刘杏就下台去找长孙滢了。
“切,我才不信,你这么心急只是因为她是公主。”刘杏看着胡柙那心急的模样,一阵嘟囔道。
当然胡柙已走,没人听到她这话。
“公主殿下久等了。”胡柙对长孙滢行礼道。
“那可不,等可久了,胡柙小将军知错了嘛。”长孙滢含着笑,逗弄着胡柙。
“臣知错,不知要怎么补偿公主殿下才能原谅臣呢。”胡柙完全顺着长孙滢胡闹。
“那,柙姐姐,带我出去玩吧,去长街上让我细细感受我盛国的繁荣昌盛。”
“公主,不可。”可儿在胡柙答话抢先说道,“公主千金之躯,如果在路上遇到危险,奴婢万死不足为过。”
“好啊,可儿,我们盛国大名鼎鼎,武功盖世的胡大将军陪着我,有什么乱臣贼子能伤我毫毛啊?你这是在质疑我们胡大将军咯。”长孙滢胡搅蛮缠起来,可谓神采飞扬。
阳光洒落在安庆公主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看起来就像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石。而头发丝在她说话时,随着微风飘扬起来。有几缕飞在了胡柙的胸前,莫名,胡柙的心里被此情此景充盈满了欢喜,她没有办法再对长孙滢说出拒绝的话来。
“臣定当以生命来护公主安全,除非臣已死,不然世间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能公主一丝一毫。”胡柙庄严起誓。
“柙姐姐.....”长孙滢看着眼前少女将军,有莫名地冲动想抚摸胡柙的脸庞。
胡柙在边关并没有被晒黑,面庞仔细看来娇嫩如京中贵女。只是她平时行为处事雷厉风行,让人往往忽略了这一点,以为她的面庞也似她的配剑一般锋利,不看细看,也不敢冒犯半分。
长孙滢却一点不怕,她手甚至有略微升起,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毕竟此举实在不合礼数。
“走吧,公主殿下,臣带您出府玩。”
胡柙从旁侍从手上取过幂篱,给长孙滢带上后,两人便出府去了,同行还有刘杏。
不过逛街一小会儿,胡柙和刘杏手上就满满当当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柙姐姐,会不会买太多了。”长孙滢有些许担心给胡柙她们累坏了。
“无妨,公主殿下喜欢的,自然都得拿着。”
“嗯,那可不。”长孙滢彻底爱上了这种被胡柙娇惯的滋味,接受起来也慢慢更心安理得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啊”长孙滢突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从前擦撞过去,一撞之下到了胡柙怀里,又是一股浓浓地海盐草的香味。
“哎,我是欠了多大的债,才生养了个这么不听话的孩儿啊!”长孙滢和胡柙注意力被紧追小男孩在后的大妈拉了回来。
“婶婶,这是怎么了。”长孙滢担忧提问,大妈已然追累了,此时叉腰直喘气休息着。
“哎,我个命苦的一生啊,早年丧偶,拉扯这么个小孩长大。但不知道最近干嘛去了,天天找家里拿钱,不给,还硬抢。”大妈说着说着,拿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儿。
“柙姐姐......”长孙滢又开始对胡柙卖萌装可爱了。
胡柙立马懂了她的意思,说:“大娘,您放心,我们立马把他抓回来让您好好教育他。”
“谢谢你们。”
言毕,三人立马沿着小男孩跑去的方向跟去,一路打听下,终于在一家烟馆里知道了男孩是来了这。
烟馆,是官方批准成立的供百姓来此吸食五石散的地方。五石散吸食起来,会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容易上瘾,但又可以有效愉悦百姓的精神。故而成立烟馆,是以防止百姓过度沉溺其中。但皇亲贵族,官宦子弟严禁入内,私下也不准许接触这些玩意。
“公主殿下,万金之躯不可入此等腌臜之地。”胡柙阻止着长孙滢立马要迈进去的腿。
“无妨,柙姐姐,我们是来劝阻那男孩的,事后禀明情况就好。”
胡柙拗不过长孙滢,只得随长孙滢去了。
进入烟馆,三人兵分两路去找那个小男孩。
胡柙和长孙滢搜寻着,一带着幂篱的女子与她们擦肩而过。
长孙滢莫名觉得那女子身影十分熟悉,随机拉着胡柙,偷偷跟上了那名女子。
女子进了一间房间,房门一关,胡柙和长孙滢啥都没办法看见了。
无法,两人只得潜入一旁的空房间。
房间之间是用纸窗隔开的,胡柙给自己和长孙滢打了两个孔洞好来观察那名女子。
那女子脱下了幂篱,一看,竟然是长孙函,她十分熟悉的坐在了房间内的床塌上。纤手打开了床塌旁桌几上的长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杆烟枪。挑起烟枪,斜靠在床塌之上,开始吸食起来。
长孙滢从没看见过这样的荣兴郡主,长孙函在人前一向一副乖巧听话的摸样。如今却斜靠在床塌上,一边吸食五石散一边失神看着窗外的景象。
慵懒妖媚至极。
长孙滢脑子嗡嗡地,看到此情此景她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砰”刘杏推门而进。“公主殿下,胡大将军,我找到那小屁孩了,结果哪哪都找不到你们,结果你们跑屋子里头来了。”刘杏大声嚷嚷着,完全没来得及顾忌这里的屋子隔音效果不太好。隔壁房间的长孙函显然也听到了此话,一下子从飘渺的状态中回神,稍稍收拾了一下,也来到了隔壁房间。“公主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长孙函话语带着颤抖,她显然不愿意自己这些腌臜事被长孙滢得知。“此事,我们之后再议,函儿,你怎么会碰那些东西。父皇严令禁止皇家子弟来烟馆寻欢的。”长孙滢害怕极了长孙函是被奸人所害,沦落至此。更怕此事被外人得知,告知盛帝,盛帝会狠狠地惩罚长孙滢。当年,太后娘娘在世时,多次因为沉迷于吸食五石散差点坏了当今盛帝“化龙”大计。故而,盛帝对于皇家子弟吸食五石散犹为痛恶。“皇家子弟?我吗?”长孙函仿佛听到了什么稀奇话一般。“公主殿下,我不过空有郡主名号,实则有时,在这京都中,我活得也许连珍妃娘娘身边一条狗都不如。”“函儿!”“公主殿下,我没有怪您的意思。相反,您是我在京都里为数不多不蔑视我的人了。”长孙函思及此,那些悲惨的回忆又仿佛化为了实物,紧紧笼罩着自己。她看着刚被烟管熏变了眼色的手指,将其放在鼻尖,轻轻一吸,那奢靡之味,又慢慢从鼻腔充盈满了整个脑袋。“殿下也知道,我那风流的爹,气死了我那薄命的娘。之后,更是王爷也不当了,逍遥四海去寻花问柳。”“至此,京都还有谁会正眼看我一眼。”“他们放肆,你毕竟是皇家郡主,到底是何人轻视了你”长孙滢听到长孙函谈及悲惨的身世,大怒。“所有人,殿下…就连圣上,也会觉得我们潇郡王一脉是皇家的耻辱吧。”长孙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父皇可能心中确有这种想法。“殿下,我先告退了,如果殿下要为皇族扫清门楣,尽可将此时告知宫中,荣兴不敢有丝毫怨恨。”“函儿,你明知我不会,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刘杏,护送郡主回府。”胡柙吩咐到刘杏。“是。”长孙函和刘杏离去,已完全看不到背影。“公主殿下,别难过了。”胡柙面对着长孙滢,双手扶着她的手臂。长孙滢借势扑进了胡柙的怀里。“柙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着函儿吸食五石散是不对的,但也不能自以为是的剥夺掉她不多的慰藉。”“我…”胡柙轻轻拍着长孙滢的背。“别担心,殿下,我在呢,会有办法的。”“柙姐姐,你怪父皇那时,漠视胡家没落后所受的屈辱吗?”胡狃去世之后,胡家再无人可用,以前在朝树立的敌人全都如狼似虎地来扑食胡家的立家底蕴。胡柙也是因为此,才决定和母亲迁家至边关,打定主意要给胡家拼出一条重复荣耀之路。“殿下,珍妃娘娘算是圣上一生真正珍之爱之之人了,可一个月来,不过一两日有空来陪伴娘娘。”“圣上殚精竭虑为天下百姓计,没有精力顾及一个已故臣子的妻女是人之常情啊。”“有怨过,但后来都想通了。”长孙滢闻言,心里纠成一团,她害怕胡柙因为对盛帝心有不满,而牵连自己。“唯一,有一点难以释怀的是…”“是什么”长孙滢连忙追问。“离开京都五年,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是否有人让殿下受委屈了,殿下每日可安好,有没有常加餐,填厚衣。”长孙滢闻言,眼角湿润了,手不停的扣着胡柙背后的腰带,连带着会触碰着胡柙的腰。胡柙突然反手紧紧扣住长孙滢的双手。“痒,殿下”心也痒。常年握剑的手真宽大修长啊,一只手就控住了长孙滢两只柔荑。长孙滢没有精力再因为胡柙的话而感动了,她已经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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