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悲惨的命运

沈长缨已经五天没有回宫了，谢韵清非常担心她，经常站在床边眺望远方，偶尔爬到皇宫最高的地方试图看到沈长缨的身影，可惜，什么都没有。有时候，甚至她听见一点动静就会回头，她满怀期待的目光对上了一只鸟。她叹了口气，又转过头去。

此时，她又听见动静，跟刚刚的不同，这次像是人的脚步声。谢韵清虽然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是，直到听到来人的声音的时候，她的期待又再次转变为了失望。

“公主殿下，皇上叫臣来这里的，听说公主殿下有一些事情，需要臣的帮助。”谢韵清心里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还叫女官来啊……父皇也真的是，就喜欢瞎操心这些。”谢韵清虽无奈，但是还是转过去了，但是她看见眼睛的人，有点难以置信，是前些日子在养心殿里见到的女太医。

“你……你是？咳咳咳，你的名字是什么”虽然谢韵清很震惊，但是还是要保持公主的样子，公主的姿态，以及自己威严的样子。

那位女太医肯定也看出来了，不过看破不说破。“臣名为周秋九，是太医院的一位女太医，皇上说需要臣协助您调查，公主殿下尽管提要求或者一些问题，只要臣做得到或者知道，一定都会告诉公主殿下的。”

“周秋九……？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位姑娘啊，听说你与王妃年龄相仿，可是看上去你比她还大个几岁，大概大了四五岁，可能跟我年龄相仿”谢韵清上下打量着她，周秋九注意到她的目光，但是头依然低下去。“呵呵，听说王妃娘娘今年19岁了，臣的年龄比她大了两岁，不过看上去比她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常年操劳，不懂得保养自己吧”周秋九笑着说“而且……我没有姓氏，这个姓氏还是大人赐给臣的，只是大人现在不在了……”周秋九说到后面这句话，听得出来非常沮丧，或许周长风的死，对她的影响很大，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有可能是爱人，说不定周长风没有死，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本宫明白了，你先起来吧”谢韵清说“不知你当时在周长风母家期间，特别是他们死之前有没有发现附近有人在周围徘徊，或者是经常有人在附近转悠？”

周秋九思考了一会，点点头“臣记得有一对年迈的夫妻，经常来这里，臣当时还跟他们打过招呼，可是那对夫妻就像是没看到我一样，就直接从我面前走过去，好几次了。”谢韵清听到这里，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还有什么吗？除了这对年迈的夫妻。”

“臣记得还有一部分人，另一个是穿着非常贫穷的男人，看上去比那时候的我还要贫穷，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经常在家门口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今天是骨头，明天就是石子，过两天就是丢老鼠的尸体。不过自从丢完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那个男人的消失大概是在大人死的一年前。”

谢韵清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还有吗？还有其他人吗？就只有这两个吗？”周秋九点点头，谢韵清的眼神从原本的犀利转变成了空洞。“本宫明白了……今天只想知道这么多，你先走吧……”

“臣还有事情要说。”周秋九看了一眼谢韵清。得到了谢韵清的同意后，她就继续说下去。谢韵清虽然没什么兴致听，但是想想可能会与这次调查的是有关，还是示意她继续讲。“臣曾在周长风大人的母家里，还见过一人，那人穿着华丽，脸上带着一个很像其他国家的面具，看上去就像是有钱人，剑鞘上还镶着红钻石，刀柄上还有玛瑙，腰间还有一块刻着特殊花纹的龙形玉佩，看上去就非常昂贵。服装的材料看上去也是上等的材料，是当时臣见过的所有贵族里，最好的布料了，那时候，他来大人的母家，也就是秦家找上大人的母亲，也就是秦夫人，那时候大人蹲坐在外面，看上去很苦恼，一直在抓挠自己的头发。”

“大人？您怎么了？”周秋九，不对，秋九走上去问周长风，周长风看见秋九站在他旁边，强硬的挤出笑容来，用着一个无所谓的与其说:“我没事，我很好。只是，家里最近比较忙，需要你来帮忙，秋九……你可以吗？”

秋九点点头“那是自然，毕竟是大人您的要求，毕竟秦家也算是我的家，我会努力的帮助大人的，只要大人需要我的话”秋九信誓旦旦的说“而且，我不会让大人失望的！”那时候秋九也不知道自己看没看得出来，周长风在强颜欢笑，也许没有吧，毕竟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野孩子，一个住在秦家的野孩子，一个不懂得人心难测的野孩子，即使她知道人心很坏，但是她没有接触到更坏的地方。

那位男人跟周长风的母亲交流完就离开了，等到那个男人走远以后，周长风和秋九走进去看，发现周长风的母亲有一块肉被切掉了，额头上全是血，可是刚刚二人在门外的时候，没有听见周长风母亲的一点声音。周长风看到眼前这幅景象，愣了一会，然后跑到秦氏的怀里，抱住她，抱着她哭“娘……娘亲！娘亲您这是？那个人对您做了什么，我……我现在就把他抓过来，在您面前把他杀了！”

周长风正要起身离开，却被秦氏抓住，她看着周长风摇了摇头，然后把周长风抱在怀里，周长风的衣服上沾满了秦氏的血，他抱住秦氏，很大声的哭泣。只有秋九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九……听着，如果之后我们家哪天都被赶尽杀绝了，就一定是那个男人做的，他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他绝对知道，你不是周家人，所以不会对你下手。你要认准那块玉佩，一定要认准，那块玉佩可能会带给你帮助，那家人都有这种玉佩，如果那时候我们死了，一定要把这件事情上报，必须想方设法！而且是偷偷汇报，只要能成功，几年时间都可以。”秦氏非常严肃的跟秋九说，秋九那时候，终极只是一个孩子，没有问原因，就点点头，她已经被眼前的画面吓傻了。

后来，一段时间以后，秦氏把秋九叫来，跟她说:“如果我们这一家哪天死在他们家的手上，你一定要告诉皇上，你得想方设法。不过，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了，你没有地方住，可能又会成为一个野孩子了……你去跟着大哥学习，学习医术，将来把你介绍进去当太医，这样你就会有更近的距离跟皇上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家伙，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从那以后，秋九就跟着秦家大哥一起学习医术。秋九很是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即使有很多不懂，但是药材是怎么使用，大部分都记住了。秋九16岁那年，进入了太医院，在那里见习。当然，这些都没有跟任何人说，除了太医院的人，谁都不知道，直到秦家人，包括周长风死后，也只有太医院的人知道这件事。

而周长风死前，给予了秋九姓氏，名为周秋九。她每个月都会去给他们一家上香，她看着周长风的坟墓，苦涩的笑道:“什么嘛……说好是一家人的，怎么就先把我留下来，不是说好的……不会死吗……不是吗？”她一直重复说着“不是吗？”说话的语气也慢慢变成了哭腔，她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而那段时间是她最痛苦的经历。

直到她当上了女太医，才渐渐的释怀了。但是秦家人全都死光的阴影，始终无法在她心里消散去，永远的烙印在她的心里。她再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人了，又一次失去了家人。

周秋九把她的故事说完了，她这才察觉，自己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笨拙的试图擦干脸上的泪珠，但是眼泪越来越多，渐渐的她开始抽泣了起来。谢韵清听完，也觉得心情复杂了许多，不知道这个姑娘的故事还有一生有多悲催，这么悲惨的故事，还是在小说里看过的。

“嗯……本宫明白了，本宫会为周家讨回公道的，也会帮助你报仇的”谢韵清说。周秋九听到后，赶忙在地上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说:“谢谢荣德公主殿下，谢谢荣德公主殿下……”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晚上，谢韵清坐在床头，看着月光自言自语着:“玉佩……雕刻龙形……还有很多红色的宝石。刀柄，玛瑙。这家人可真是大富大贵，居然会对一把剑这么费尽心思的装饰啊……”谢韵清心里有了答案，她已经知道是哪家人了，不过处理起来毕竟棘手，具体得等沈长缨回来才能继续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