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0章

‘Ifyouplantolovesomeone,youneedtothinkcarefullywhetheryouarewillingtogiveupafreeheartlikeGodforthem,andwillinglyhavebondsfromthenon……’（如果你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电影里的人物说着各自的台词，在安静的客厅里突兀的响着。

沙发上的两人互相依偎，整间屋子一片漆黑，110英寸超大电视屏幕的光线成了整个房子里唯一的光源，照在他们的脸上不断变化着色彩明暗。

“言生。”赵爻辉对着怀里的人轻声喊道。

“嗯，怎么了？”

“你上次加的那个总经理还有联系吗？”

言生从他怀里坐起身，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加了他？”

“我看见他找你要了联系方式。”赵爻辉坦然的说道。

“你是说，华羽灵瑞科技？”

“对。”

得到确认后，言生又躺回他的怀里。

“加了之后一直没有联系，我还记得他说会约着一起吃个饭，可是过了好几天，也没等到他的结果。”

“他们已经拒绝和我们合作了。”赵爻辉在他的头顶平静的说道。

言生脸上闲适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他抬起头张大眼睛观察赵爻辉的表情，可赵爻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赵爻辉，略表歉意的说道：“看来是我搞砸了，我本以为那个失误不算什么，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看重……”

说着说着，他垂下眼眸，咬住下唇停下了话头。

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明明对方表示很满意的，为什么还是会被拒绝！他默默想到，真的是自己的那个失误吗？

赵爻辉也站起来身，抱着他，将他的头轻柔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声的哄道：“没关系，亲爱的。你已经尽力了，也许是你最近精神太差，不如我来安排一次旅游放松一下，说不定能调整好你的状态。”

“真的吗？”言生抬起头望着赵爻辉黑暗中更加曜黑的眼睛，微微皱眉道，“可是我觉得我的脑子很清醒，并没有不适的感觉。”

“说来你也许不信，每晚凌晨两点，你就会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我以为你是饿了在找吃的，可等你转过身后，你却并没有拿任何东西。反而又拿起刀在切着什么，我怕伤到你，就赶紧过去查看。”

“……”

言生没有出声，继续等赵爻辉说下去。

“然后我就拉住你的胳膊往卧室走，让你躺下后，你又正常的睡着了。”

“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言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有没有伤到你？”

“放心，亲爱的，你并没有伤到我。”赵爻辉宽慰道。

“可是，爻辉，我从小到大，就没听我家人提起过我有这样的症状，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言生觉得难以置信，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得这样概率极低的病。

“亲爱的，你是不相信我所说的吗？”

“……”

赵爻辉见他犹豫，继续道：“这样吧，我给你看样东西，这样你就相信了。”

书房里，言生不安的看着他按下了监控视频的播放键。

视频下方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卧室门被打开，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言生本人。

只见视频里的人眼神涣散，虽然是无意识状态，但却能避开所有障碍物，来到厨房后，真如赵爻辉所说，在厨房里翻冰箱后什么也没拿，就径直走向案板像是模拟着切菜的动作。

言生咬住自己大拇指的指甲盖，震惊的看着视频里的自己。

“我…”言生松开咬住的手，双手握拳，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今天晚上，我还是出去住吧……”

赵爻辉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的抱住他。

“亲爱的，我可以接受这样的你，谁都会有不完美不是吗？”

言生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道：“不，你就很完美。”

在赵爻辉愣神间。

言生又重复了一遍：“在我心里，你很完美。”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爻辉微不可察的翘起了一边的嘴角。

“嗯，你也一样。”赵爻辉又扯起两边的唇角，与言生对望着，“在我心里，你也很完美。”

言生看着赵爻辉那样柔情蜜意的眼神，突然感到鼻子发酸，视野也变得朦胧。

他赶忙调转过头，背对着赵爻辉，用手抹了抹脸，吸了一下鼻子，调整好心情后，堆起笑容又转了回来。

即便他是那样不想让赵爻辉看到他流过泪的样子，但发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他。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哭呢？我说过我不在意的。”

“别介意，我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会哭的莫名其妙。”

“不，我怎么会介意呢，相反我觉得这很迷人。”赵爻辉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醒来，言生挪开了赵爻辉搭在他腰间的手，靠着床头坐起身，拿起手机打算预约心理医生。

察觉到身旁的人醒了后，赵爻辉也坐了起来看着他。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

言生专注的看着心理医生的介绍界面。

“爻辉，我想今天请个假去看医生。”言生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并且，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从今天开始，我会去外面住。”

“可是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不愿意告诉你的原因。”赵爻辉苦笑道，“不过，既然你想快点好起来，那还是我来给你联系吧”

“不用，这件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可如果你找的那位医生并不能很快的将你治好的话，那你岂不是每天都请假？”

“这…也许并不会很久……”言生侧过头看着他，不太肯定的说。

“所以，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可以为你找到最好，最权威的医生，尽快让你好起来，你也就不用离开我了。”

是啊，他比自己年长几岁，懂得自然比自己多，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帮助呢？

所以，向来不愿意麻烦别人的言生，再三思虑后还是松了口。

“嗯…那好吧，谢谢你。”

接着，赵爻辉伸出手将他揽在怀里:“言生，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是和我那样生疏呢？”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你完全可以向我撒娇，索要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可你总是显得十分抗拒。”

言生感觉很奇怪，思索了半晌回道。

“为什么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要想着索取呢？”

“因为人的本性就是会对着爱自己的人肆无忌惮。”

“那你希望我对你肆无忌惮吗？”

“会，这样我才知道你感受到了我对你的爱。”

“不。”言生从他手臂起身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爱你的话，是不会向你索要什么的，我只会觉得我没什么东西能够给到你。”

看着言生一脸认真的模样，赵爻辉笑了笑，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

当天早上，赵爻辉去了公司，而他请的心理医生很快就亲自上门了，这办事效率都让言生忍不住暗自砸舌。

不一会儿，医生就给出了诊断结果，说他是压力太大，焦虑所导致的。

言生表示质疑，如果是最近一些情况所导致的，那也必须得有从小就有这个症状的前提，可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听父母说过他有这样的症状，会不会是别的原因？

医生对他说，像他这样质疑自己的病人，他见多了，不过他不会和病人计较。

还耐心和他的解释说，是因为他从小都生活在相对平和稳定的环境里，所以一直都没有显现出症状

而现在，他有经常性的心律不齐，自然这样的潜伏症状就显现出来了。

看到医生严肃认真的样子，言生还想质疑，再一想到，这人还是赵爻辉请来的，他就立马表示是自己只是有些疑惑随口问的，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希望对方不要介意。

等医生离开了公寓后，言生就坐着地铁来到公司接着上了半天的班，待到下班的时候，特意经过老板办公室，透过玻璃见赵爻辉还在忙，就没有打扰他，独自回到公寓后做好了晚饭。

生活中的一些小确幸就是刚做好了晚饭，等着回家的人又刚好回到了家。

“亲爱的，医生怎么说？”赵爻辉一开门就问来门口迎接的言生。

“说是压力大引起焦虑所导致的，可我并不觉得我的压力大。”

赵爻辉换好了家居鞋，走向言生，他薄唇微挑，笑意漫溢开来。

“亲爱的，你不听我的就算了，但还是要听一下医生的，既然医生都这样说了，那还是由我来安排一次旅游放松一下，怎么样？”

“那新项目的跟进谁来做？因为我的原因错失了和行业巨头合作的机会，我现在只想多为公司出一份力，弥补我的过失，所以我没有那样的心情。”

“你能明白的吧，爻辉。”

赵爻辉的神情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

他明明是为自己好，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打击他的话来。

意识到这点后，言生赶紧补充道。

“我是说，我让你失去了那样好的合作机会，你不怪我，还费心的照顾我，我实在觉得过意不去。”

“啊，我明白。”赵爻辉苦涩的说，“可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

赵爻辉的反应让言生感觉自己犯了什么天大错误一样，他赶紧同意道。

“对不起，那我们就去吧，不过是什么时候出发呢？”

“明天。”

居然这么快，言生不由得怀疑赵爻辉是早就知道他会同意一样，甚至都没有和他商量去的地方。

即便言生隐约觉得不对劲，可他一对上赵爻辉上扬的嘴角，就选择忽视了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