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舆论继续为难

“签，我接受这次的调解。”

陈安闭闭眼，咬牙，颤着手落下签名与公章。

他深吸一口气，似想起了什么，恶狠狠的看了眼杨静，又得意洋洋的叉起腰，晃晃头，重重的威胁一句。

“不过你别得意，你和当年已经今非昔比，等着你弟弟的退学通知书吧！”

耳闻嘶哑狠话，目送对方摔门而去，杨静摇摇头，苦着脸，转头道。

“程总，这下问题解决了，看我这么辛苦，你考虑考虑，给我转正？”

要不是两权相弊，发现丢了这工作，弟弟学费没法交，她哪能豁出去得罪这个老师？

程虔喉头滚动，他目光晦暗，紧紧盯着杨静，似是要将杨静生吞，隐约带着祈求。

“杨静，你到底记得当年的多少事情？”

杨静莫名其妙的望向程虔，不知道程虔说的什么事情，信誓旦旦保证道。

“程总，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当年小三的言论应该是谣言，不会影响公司名誉。”

“……好。”

程虔的手微微握紧，眼神从发亮到黯淡，

脑内无数回忆碎片闪过，他气的发抖，深深喘了口气，心口发痛。

程虔陡然从沙发起身，留下一头雾水的杨静，转身重重关上了包厢门。

走廊，他拿出手机，闭闭眼，脚步一顿，敛了情绪，语气冷如寒流，平静暗涌。

“管家，终止今天接待员所在公司的一切合作，顺便通知其他合作伙伴一声。”

“好的，少爷。”

对面倒吸一口气，墨云作为人工智能公司领头羊，所发布的内容非同小可，这无疑是绝了对方事业道路。

“另外，调查杨静弟弟的学校，一起收购了吧，我们不差这份钱。”

“是，少爷。”

程虔挂断电话，目光晦暗，凝视指尖，咬牙低声，握紧了拳头。

“杨静，你只能由我欺负，我会等着你想起来，然后……”

当晚下了大雪，雪花轻飘飘融在窗台上，落下残痕，杨静做了个梦。

梦中的她穿金戴银，身着长裙，金光朦胧中，弯下腰。

“姐姐，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不要走！”

一阵哭喊从黑暗的门内传来，门缝透出一丝光，目光向内看去。

身穿礼服的小男孩看不清面容，他趴在漆黑的小屋子里，抱着一个浅粉色玩偶，抬起头，明亮双目发红，死死瞪着自己。

两人对上了眼睛，男孩伸出手，目光恨恨，嘶哑声音如雷贯耳。

“姐姐，我恨你，我会找到你的！”

“这一次，你再也甩不掉我了！”

杨静的双眼被大手蒙住。

门重重关上，徒留冷意回响。

她睁开眼，猛然坐起身，喘口气，有些发寒，嘟囔一句。

“做梦也要点逻辑好吧！我家弟弟也不玩浅粉的玩偶啊？”

话音中断，杨静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悚然发现一个与梦中一模一样的浅粉色玩偶正睁着无辜双眼，和她大眼瞪小眼。

杨静抬起头，四周家具高端上档气，鼻间香薰雍容华贵，显然不是自己一个普通人买得起。

“我这是……出现幻觉了？”

杨静喃喃一句，摸向自己额头，不烫啊？

门被打开，程虔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他双眼青黑，嗓音嘶哑，揉着眉心，像是一夜没睡，不耐道。

“雪停了，醒了就赶紧去上班！”

杨静恍然，昨晚出门，雪已经堆上花台，她回不了家，只能在附近的程虔家中寄宿一晚。

“好的，老板。”

她乖巧一声，滚下床，收拾洗漱，外出打车。

一路忆起玩偶，杨静心不在焉，

难道自己以前真的认识这个富二代？可自己怎么记不得了？

纠结的进了公司，陈轻悦兴奋的扑上来，给了个大大熊抱。

“师父，短短两天就转正，你可刷新了公司转正记录!”

她洋溢着与荣共焉的笑容，手机屏幕凑到了杨静面前。

市场部组员，走访调研，对接市场，是杨静最擅长的领域。

杨静微微一愣，这个程虔，怎么突然顺毛了？

“杨静，好手段，刚和程总一起你就转正了？”

一阵耳熟的声音，谭艳推门走进来，她脸上红印未消，居高临下看着杨静，冷笑着挥舞手机。

手机消息声适时响起，杨静看向眼前的手机屏幕，页面弹出一张帖子，帖子上，杨静与程虔从车上下来，角度错位，遮遮掩掩，搂搂抱抱，两人看起来异常亲密。

四周的同事窃窃私语，异样眼光投射而来，声音污秽不堪。

“都说床头出地位，果然啊，女人上位还得靠身体！”

“这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大美人啊？程总着什么迷？难道床上功夫……”

陈轻悦双目冒火，忍不住拍桌而起，怒斥道。

“我师父是这种人吗？谁再乱说，给我滚出销售部！”

她转过头，眉宇间带着一丝紧张，愤愤道。

“师父，你不要怕，我立刻让技术部删了这造谣的贴子，还师父一个清净！”

“小悦，你先别删贴子，留着它！”

杨静却凝视贴子许久，猛然起身，眉眼弯弯露出个笑容。

“师父，你没事吧？”

在陈轻悦担忧的目光下，杨静深吸一口气压住情绪，压低了声音，拉起徒弟往外走。

“小悦，跟我过来，这个贴子很有可能和当年造谣的人有关。”

出了公司，来到了公司转角的网吧，杨静和老板熟练的打声招呼，走入一个包间。

关上门，她熟练的开了电脑，严肃的坐下，打开一个网页，操纵片刻，将屏幕转向自己的徒弟。

吸气声响起，陈轻悦瞪大眼，屏幕上面满满当当全是关于当年造谣事情的新闻，甚至还有些关联脉络被标出来，重点标红。

她伸手指着屏幕一处，颤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

“师父，这个区域好眼熟？当初造谣的人在公司里？”

“是的，这次的贴子和之前造谣我是小三的IP区域一样，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杨静眉目轻快，点点头，松口气似的喃喃自语。

“没错，看来我之前真的没当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