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人间鬼务

03坐在副驾，江灿甚至有种想要赔违约金的冲动，余光扫到费景的脸，戴着墨镜，纤细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他坐在车里，眼睛向窗外看去，还不等江灿将树影看清楚，车子就飞驰而过，完全将它抛在了后边。“合同你签了吗？”等待红绿灯的间隙，费景抬手拨了拨头顶的碎发，看到江灿闭着眼睛靠在窗户边，声音沙哑问。江灿就是这一点有天赋，就算是刚睡醒，只要能闲下来没有工作，他就能睡着，意识回笼，他懒懒的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我为什么要签？”绿灯，费景看准时机启动车子，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看来是签了？”江灿吸了吸鼻子，可能是昨天晚上的缘故，他早上起来就一直在流鼻涕，估计是感冒了，他声音有点暗哑，闻言闭上眼没说话。“昨天晚上睡的那么香，怎么还困？”费景突然没话找话。江灿没有睁开眼睛：“管得着吗你？再说话给你打差评。”如果不是现在自己在开车，费景都不能保证不会和江灿动手，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先不说自己是未来的老板，就是对待司机也不能这样。费景还是有点生气的，但也确实没有再说话。江灿一觉醒来，就到了费景在地下停车场里找停车位的时候，费景把他喊起来还有点起床气，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放下来。费景把车停好，从驾驶位的车座下边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江灿，江灿蹙眉接过，拧了两下一下子把盖子拽下来，仰头喝了一大口。“你不走？”刚刚江灿还觉得自己神志不清，看到费景把车子停下，面无表情问。江灿打开车门，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打车app，上边的名叫费景的司机，对了对车牌号，三下两下打了个五星好评。费景跟着下了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我跟你前老板有合作。”江灿小幅度点点头，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倚在电梯一边看了一眼微博。刷新一下，在顶上挂着的就是公司的官博【我司艺人江灿因个人原因现已停止所有合作，请大家期待后续发展。】没头没尾的一段话，引得粉丝在下边猜忌，十分钟前了，也有不少营销号发出来带节奏的视频，江灿啧了一声，只觉得头大。经纪人还没有消息，以前哪有让他等过，基本就是消息秒回。“他们不会把林大陆扔去荒郊野岭了吧？”电梯到了十楼，江灿拿着手机走出电梯，费景跟在他后边。费景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听他和自己先搭话，惊讶一瞬后回答“没有，阎王殿没有你经纪人报名。”江灿面无表情，完全忘了这里还站着一个活阎王，他低头在手机上编辑了信息，点击发送。【我是江灿，微博号被公司控制了，公司不听话胡说八道，已经和无良公司解约了，主页挂上了新公司，请大家关注新公司官博。】他完全无视了顶了他很多次微博号的公司管理层，直接把密码换了，在自己的微博上打下了这行字。“江灿啊？你怎么来公司了？不是解约了？”距离高层会议室不足十米的距离，江灿被来人撞了一下肩膀，这人脸上画的妆很浓，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男生女生。江灿也不记得和这人有什么纠葛，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烦，阻止他的人就想让他下地狱：“怎么？你爱上我了？我刚发了微博没一分钟就被你看到了？”费景在心里我靠一声，躲的远远的，直接绕过前边拦路的人，慢悠悠的走到了会议室门口，隔音不怎么好，会议室里吵闹的声音都传出来了。签了江灿果然没错，战斗力真是有够牛的。他自己倚在会议室的墙前，看着暗自窃喜。江灿完全不跟这人废话，趁着人绞尽脑汁去想应对办法的之后，跨过他走过去。“想要把人送地府，拜你有用吗？阎王爷。”江灿推开会议室的门，吵闹声戛然而止，江灿一把把费景拽到自己前面，挡住了整个门口。会议室拉着窗帘，每个位置上都坐着人，有几个人脸前放着台电脑，视线不清晰，鼻前一股子劣质烟的味道，呼吸久了有点呛。费景措不及防被迎面一股烟味呼了一脸，咳嗽了两声，只觉得自己元神大伤，要灰飞烟灭了一样。“林大陆呢？”江灿推推费景，把他推到一边咳嗽，在这瞬间他自己戴上了口罩，走到门前，将门大敞开走进去。这会议室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好像一个棋牌室一样，肉眼可见的是房顶上飘着袅袅青烟。“江灿？！谁让你进来的？”印堂发黑的男人先出的声，江灿无视他，将目光扫过所有人的面庞，最终视线停在了一天没见的经纪人脸上。憔悴了不少呢。还没被榨干呢，还挺幸运。“林大陆？”林大陆迟钝的抬头看他，嗯了一声。江灿黑着脸，面无表情的拿起正在编辑微博的人面前的电脑关上，一下把电脑拍在了这人的脸上，这人嗷嗷叫了一声。“我合同到期了，想用这法子留住我？我又不是什么万人迷，你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江灿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坐在了他的原位置上，扶着脑袋，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公司把你培养成顶流，费了多少精力和人力，资源全都砸给了你，你说解约就解约吗？”坐在中间的总裁拍了一下桌子。这里的人说话都不管用，不过就是在前线的傀儡，江灿签了这六年已经摸清了套路。“搞这出？把我档期停了，威胁我？想雪藏我了？”江灿眼睛眯起一条缝，看着他们的样子，只觉得浑身难受：“是不是觉得我没了公司，什么也不是？是不是觉得我也不是什么所谓的顶流？”江灿将手扣在桌子上，啪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底下带着轮子，跑到了费景的脚跟前“我和你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和盛景签了，今天来就一个事，林大陆要跟你们解约！违约金我付！”林大陆仿佛魂魄回归一样，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说话都有点结巴：“解约……？！啊？！”林大陆是去年刚续的约，今天解约少说也要一千万，他还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去年他就有想过不续约了，垃圾公司使各种阴招让他续约，还抢了江灿的两个通告。林大陆唯唯诺诺从位置上出去，走到江灿面前，小声说道“这可是解约啊！少说要一千万，你还你付，你付了还有饭吃吗？”江灿到现在没有攒下来钱去买楼买车，不是把钱捐出去了，就是各种活动的赔款，上次弄坏了一套礼服就赔了十万，但是一千万对于他来说绝对小菜一碟。“一千万而已，你觉得我没有？”江灿想了想自己的银行卡存折，打了个哈欠问道。林大陆：“……”我就多余问。没买车没买房，完全就是江灿的个性，二十六岁没有驾驶证，当年林大陆催了他很多次，他去学了一天放弃了。费景一直坐在门前透气，感觉到快要结束了，才出来凑合“唉！我说一句吧，这个违约费我出了，挖你到盛景做江灿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