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梨花镇乞儿失踪案八

乔延嗤笑一声，他眼中越发寒冷，气道:“孤卧薪尝胆五百年，可不是为了给尔等擦屁股的。”

蜘蛛精瞪大眼睛，表情惊恐万状，她舌头一番咬了三根毒针在嘴中。乔延越走越近，但她退无可退，索性咬牙，嗤的一声急响，破空声中如有尖啸，三枚毒针向乔延的胸口急射过去。

乔延眼中陡然杀气大盛，右手毫不犹豫自腰间旋转前冲，扇子一开将三枚毒针竟数收下，在掌中轮回了一圈又向蜘蛛精射去。

蜘蛛精睁大着双眼，毒针速度之快，她一颗心都来不及跳动。但乔延比毒针更快，他瞬移到蜘蛛精面前，拣起三根毒针拍进了她的脖颈。

蜘蛛精一声惨叫，已然失了分寸。她双手捂住脖子还不及反抗，乔延已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往后一扔，她被狠狠摔在了墙壁之上。跌落下来时，已不知五脏六腑的位置。

她将口中鲜血吐个干净，不死心地吼道:“你到底是谁？妖界根本没有什么判官!”

乔延又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均踏在蜘蛛精的心上。他提了提袖子，漫不经心问道:“妖王颁布的第一条法令，你背来听听。”

蜘蛛精扶着墙站了起来，她哼了一声，嘲讽道:“妖王族都死绝了，哪有什么法令。更何况，要不是妖王自己违背了第一条法令，我妖族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蜘蛛精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掌，还未抬起脸，腹中又受了一拳，一声哀嚎还没喊出来，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乔延举起蜘蛛精将她往左边摔去，又在她还未掉落时接住她，片刻未歇往右边摔去，如此轮回，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等到蜘蛛精还剩最后一口气时，她已是遍体鳞伤地趴在地上。她心中有气却还不了手，撕心裂肺哭喊着:“我只吃了一颗心脏，就杀了这么一个人。有必要将我往死里打吗？”

乔延抖了抖了衣袍，甩了甩头发解释道:“法令共一万五千条，第一条就是不准靠杀人来提高修为，你居然当做耳旁风。”说着，他将怀中令牌扔在蜘蛛精面前，说道:“看来孤得重新组织一次法考，将你们这些漏网之鱼杀个一干二净，免得毁我妖界清誉。”

蜘蛛精将令牌看了又看，大惊失色，连忙抱上乔延的大腿:“殿下，别杀妾身，妾身可以服侍你，给你当牛做马。妾身有四只手，可以将你上上下下都服侍得服帖妥当。”

蜘蛛精的血迹弄脏了乔延的青色裙摆，他皱了皱眉，一脚踢开蜘蛛精，扇子一挥，又换了一身白色衣袍。

“就你这种货色还想服侍孤?”乔延鄙夷道，他心想着，也应该娈姝来服侍他，让一界冥女服侍他，这不打得冥王的脸啪啪响。他回过神来，一脚踩到蜘蛛精的手上，问道:“你叫什么，与陆知鸣什么关系，与乞儿失踪案什么关系，系数报上来。”

蜘蛛精惊骇绝伦的惨叫着:“妾身……妾身顾商阳，是陆知鸣的正妻。陆知鸣一心求子，妾身曾看到一种秘术，妇人只要吃下孩童心脏，在欢爱之时念出咒语就可生下儿子。啊，疼疼疼……”顾商阳两眼汪汪看着乔延，又继续说道:“妾身，妾身也只是想利用陆知鸣吃一两颗心脏。”

“什么一两颗，都已死五个了。”乔延加重了脚力。

“不不不”商阳哭着反驳道:“妾身就吃了这么一颗，还未消化完就被殿下抓住了。”

“陆知鸣想要儿子，你给他生一个就是了，何须给他提刨心这等邪招。”

闻言，顾商阳脸上一红，嘟囔道：“殿下，妾身只能生小蜘蛛。况且那陆知鸣重男轻女，妾身才不可乐意给他生呢。”

“那些孩童的尸体呢？”乔延不耐烦道。

顾商阳用另三只手擦了擦脸，指着送子观音座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都埋在那处。”

这时，娈姝千弃二人走了进来，顾商阳交代的事实他二人都已听见。

“商阳夫人可知，给乞丐们把脉的大夫是何人？”娈姝礼貌问道。

乔延挪开了他的脚，顾商阳这才坐了起来。她低下头回道:“是我。”

“那做包子的人呢？”

顾商阳头更低，声音更小了，“也是我。”

乔延冷哼一声，“你会的挺多啊。”

娈姝点点头，说道:“送子观音座下的尸体要等捕快来挖出。等到明日逮捕陆知鸣后，衙门会开堂审案，还得麻烦商阳夫人出面作证。”

顾商阳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看乔延，这才应允下来。

不久后，东方既白。

劳累了一夜，千弃有些昏昏欲睡，她变成一只狐狸缩在了娈姝的怀中睡起了大觉。

三人往城中走去，欲将此事全部告知袁正。毕竟开堂审案，还是由袁正递交证据比较妥当。

乔延看着娈姝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千弃的脑瓜，眯了眯眼。他回想着，怎得他在云溪镇时也幻化成兽形，还伤了一条腿，又没见娈姝将他抱在怀中。莫不是他兽态没有千弃那般可爱?

怎可能!狐狸尖嘴獠牙的，哪有老虎那般圆润讨人喜欢。

他靠近娈姝，眼若流星，期许道：“小姝娘子，我今晚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不知你如何谢我呀？”

千弃一听乔延就出声，就睁开眼来，对他呲了呲牙。

乔延不予理会，又绕到娈姝的另一边，说道：“谢礼呢，也不需要太贵重，只要能象征你个人身份或者象征冥界就行。”

娈姝停了脚步，空出一只手来，一长柄镰刀就出现在她手中。

她身子一转，乔延往后一跳，这才躲开刀柄的撞击。

娈姝伸手递上，“这是冥界特有的兵器，用来屠杀厉鬼的。乔郎君若不嫌弃，便拿去罢。”

乔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要这兵器做甚，在他人眼中，他若想要也可以偷啊。

他轻咳一声，扇子遮面，婉拒道：“哈哈哈……在下说笑的。能帮上小姝娘子的忙是在下之幸，小姝娘子切莫当真切莫当真。”

娈姝点点头，只好将镰刀收了回去。

二人接着向官府走去，一路无话。

在这个冬日，久违的太阳又升了上来，驱走了人们内心的恐慌和绝望。一个商户推车而来，吆喝声向八方散开，梨花镇在这一阵阵吆喝声中苏醒，和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