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男妻七
袁正爽快答应。他打开左手边的牢门,将尚多福拉了出来,“尚家少爷,严大人有话要问你。”
尚多福回头看着孟七跟父母,勉强笑道:“玉淑,不要怕,照顾好爹娘,我去去就回。”
孟七含泪点点头,心想这些小场面倒吓不到他,要是大理寺不肯放人,他就带人硬闯。不过他现在顶着上官玉淑的身份,只好装得楚楚可怜一些。
尚父焦急地把脖子伸出牢房,语调沧桑,“大人,我们尚府一向遵纪守法是万万不敢犯事的啊。大人放了我们吧,多少钱我们都能出。”
袁正推桑了尚多福一把,“大理寺查案,与钱无关。待查明你们确与此案没有干系,自然放人。”他转头又对娈姝笑道:“小姝妹子,跟我来吧。”
娈姝跟着袁正走向牢房深处,那是一间昏暗潮湿的审讯室,空旷而又恐怖。审讯室的中间有一火炉,里面烧着刺眼的碳火,碳火上两三根刑具被烤的腥红。
火炉旁边放着一副桌椅,桌上放着一对茶具,茶壶口正对着的方向,正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绑在架子上,他全身上下血肉模糊,若不是还能时不时传出轻微的呻吟声,不知道还以为已经是个死人了。
严青黎从黑暗中走出,正对上袁正,他玄色衣袍上有不大明显的血迹,双手拿着帕子正在擦手,显然是刚洗完手出来。
当他眼神扫到娈姝身上时,一抹亮色从眼中转瞬即逝。
“大人,人带来了。”袁正双手一拱,正经地说道。
严青黎点点头,坐了下来,将帕子甩在桌上。他自以为扯了一个很和蔼可亲的笑容,“尚家少爷,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你不必太紧张。”
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尚多福从小在蜜罐子里被护着长大,噩梦都没做过几个,别说杀人这种事情了。不过他是个书生,书生最讲究文人风骨,他掀开衣袍坐在了严青黎的对面,大方说道:“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吧,在下定都如实回答。”
严青黎一只手搭在桌上,食指在桌上一下接着一下敲着,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回荡,一下一下地敲进尚多福的心里。
“上个月,尚少爷都干了些什么?”
“上一月,我与内子大婚,婚后陪她回了一趟荷花庄,在荷花庄待了两日便回来了,而后一直待在家里并未外出。”
严青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又问道:“婚宴当天可有异常?”
“并无异常。”尚多福停顿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眉说道:“新婚当晚新房发生了一些响动,不过当晚我喝醉了,是婢女第二日与我说的。但我见内子无事,也没当回事。"
"近一月可有其他人再入尚府?”
“婚宴当天,来往宾客众多,不过都是些叔伯婶娘,也都认识。这两日......”尚多福抬头看了看娈姝,心虚道:“这两日也就娈姝娘子和乔延郎君入府,他二人都是内子的幼时玩伴。”
袁正站在一旁,眼轱辘转一转,心中破有些好奇,这乔郎君竟又与小姝妹子在一块。他低头凑到娈姝耳边,低声问道:“我怎没在牢中见到乔兄弟?”
娈姝一怔,想起昨晚那个颇有些难以启齿的画面,她索性摇摇头并不作答。
袁正更加疑惑和好奇了,正准备追问下去,严青黎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来,他只好乖乖噤声。
“就到这吧尚少爷,还得委屈你跟你的家人再在牢里待几天,等查明确实与尚府无关,自然会放了诸位。”
尚多福欲言又止,但官威面前他还是不敢提太多,只好起身作辑,“有劳大人了。”
严青黎一挥手,袁正就押着尚多福回牢里去。
此时,审讯室就剩娈姝与严青黎二人。
严青黎倒了一杯茶放在对桌上,他抬头看向娈姝,眼中放着异样的光芒,笑着说道:“娈姝娘子是吧,我听袁正说起过你,我们不妨坐下来聊。”
娈姝迟疑了一会,严青黎的眼神太过灼热,盯得她不甚舒服。她想了又想,还是坐了下来,毕竟还是要跟他聊聊案子。
“多谢严大人了。”
严青黎见娈姝坐下,他淡淡地笑着,一双狭长的眼眸中写着一些算计。
“娈姝娘子是何时入的尚府?”
“昨日上午。”
“所为何事?”
娈姝抬眸与严青黎视线交汇,心想盘算着该如何回答。严青黎食指敲着桌面,“娈姝娘子可要想清楚再说哦,毕竟真相我是查的到的。”她似有似无地啊了一声,话锋一转,反问道:“严大人,这位在逃要犯犯得是什么事?”
严青黎眼中一亮,颇有些意外,他戏谑道:“现在是老子在审问你吧?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他往后一躺,双脚交叠在桌子上,双手互抱好整以暇地看着娈姝说道:“我们要抓的是个叫江大洪的男人,这个男人天生没有舌头是个哑巴,所以他就喜欢把人舌头割来煮着吃。”
严青黎直勾勾地盯着娈姝,以为她会被吓到,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娈姝颇为较真地点了点头,“既然江大洪是追到尚府时丢的,严大人只需拿着江大洪的画像细细盘问尚府上下的每一个人即可。”
严青黎抬了抬眉,眼神意味不明。“尚府上下我会派人排查的。娈姝娘子,我知道现在江湖上有很多像你一样的热心游侠,但大理寺也不是吃素的。江大洪此人身怀绝技又极善于伪装,仅凭一张画像可抓不到他。”
“哦,原来如此。”娈姝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十几名死者均是被割了舌头吗?”
“是被都割了舌头,但并不算是死者。”
娈姝心中一惊,神情疑惑。
严青黎将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不知是先前听多了袁正对眼前这位女子连连夸赞的缘故,还是只是她的容貌身段很对他的胃口的缘故,他莫名的信任她。
“这江大洪割完他们的舌头后,不知道是下了什么药,这十几名受害者均晕迷不醒,但又有呼吸,就跟活死人一样。”
娈姝闻言定神思付,若是连环谋杀,凶手的作案手法必定是一致的,所以在听到江大洪喜欢割人舌头时,她几乎要断定上官玉淑是江大洪杀的了。
她抬起头来,说道:“严大人,江大洪可能已经在你们眼皮子跑出去了。昨夜在镇外的林子里也有一人被割了舌头,但她死了,被吊死的。”
“死的是谁?”
娈姝颇有些无奈,她向来听事办事,本也无意打断孟七的假期,但上官玉淑死了,那孟七想要的安宁日子注定是要破碎了。
“怎么,不能说?娈姝娘子莫非想隐藏什么真相?”严青黎见娈姝迟迟不回,追问道。
娈姝叹了一口气,回道:“死者被我埋在了树下,若是要进一步判断是否是江大洪所杀,可能还需将尸体挖出来再检查一遍。”
“好!”严青黎嘴角一弧,来了兴致。他冲外面站岗的人喊道:“把袁正给我叫过来。”又对着娈姝笑着,眼中有些许期待,“那就请娈姝娘子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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