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错误的信仰

强迫指的就是动用法术了。

府令心中也清楚，能让已经死了的瑞安出现在他面前，眼前这位一脸温和，面带善色的女子，定然不是凡人。

他哀哀地垂下了头，蜡泪滴在地板上很快凝成了白色的固体。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思量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心中似吊着千斤锤，每一个字说得都无比沉重。

原来，在二十四年前，先帝意外驾崩，只留下一个年仅八岁的独子，也就是现在在位并且要彻查这件事的顺安皇帝。

这个皇位继承得十分匆忙，不仅附属的邦国蠢蠢欲动，朝中的各个官员也是四分五散。

那时候的早朝，每天有提不完的问题，不是说底下的官员有多么的尽心尽责，而是他们想趁着皇帝还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尽可能将更多的利益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半年，这半年边界动乱不断，隔三差五就要被偷袭一次，边防线慢慢得往后移。军部所需的银两越来越多，赋税的名目也在增加，百姓苦不堪言。

但实际上真正运到军队的银两寥寥无几，这中间过滤了太多层，眼看着政权就要分崩瓦解。

就在这时，顺安皇帝的母亲，乐瑶太后站了出来。

府令说到这里的时候两眼都闪着光，似乎对这位太后很是崇拜与尊敬。

乐瑶太后十四岁进宫，其父亲是陪伴了三位皇帝的大学士，她位临太后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攘外比先安内，这位太后做得第一个决策就是广纳贤才。那一年，朝廷破例举办了两次考试，她亲自下场，为她的儿子培养可用之人。

“我就是太后培养的第一批人才中的其中一个。”府令这样说着。

安内的那几年应该算是读书人最有出路的几年，朝中虽然闹得惊天动地，每日都有官员被砍头或是抄九族，但京城中热闹一片，人人以“考取功名报效朝廷”为荣。

就这样，聚集在京城的读书人越来也多，他们各自分派为国家献计，逐渐形成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

而瑞安就是那个时候选上来的。

故事听到这里，基本上可以断定，凡是牵扯在人丁税之中的基本上就是乐瑶太后的人，而要查人丁税的就是顺安皇帝的人。

明明二十年前，乐瑶太后还是一心为儿子奠基的好母亲，怎么二十年后，母子二人就分成两派了呢?娈姝在心中这样想着，但要知道原因，还得听府令继续说下去。

又过了三年，朝中的官员基本上都已换新，这一批新人满腹激情又充满活力，立誓要将国家推向正轨，内乱就这么被平复下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攘外，但攘外之前要振复民心。百姓经过四年的动荡，生活过得百孔千疮，早就不相信一个小屁孩皇帝能保证他们的生活。那时候人口流失严重，一旦出现人口问题，这个国家也就不复强盛。

当时乐瑶太后想了一个收复人心的办法，就是带着顺安皇帝从京城出发，沿着边界线一路向南，绕边疆一周，最后再回到京城。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皇帝亲自到边疆捍卫疆土，一来可以减少人口流失，二来可以稳定军心，况且那时朝中全是太后自己培养起来的人，根本无需担心。

就这样，母子二人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一离京，侍卫宫女多半原路返回。

不管什么时候，地方官员在京城都有自己的耳目，所以这一消息传得特别快，这也是乐瑶太后想要的效果。

“我陪在陛下与太后身边，先是到西北边防，与一个叫做咦的邦族为邻。虽然这个邦族人少，但个个凶悍魁梧，传闻他们吃生肉饮生血，凶狠起来连人肉都吃，我们的士兵被吓得节节后退。”府令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当时陛下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太后虽说不舍得但也还是让他披甲上马。可我没想到的是，太后自己也……”

府令没再说下去，但娈姝已经猜到了大概。一个女人上阵杀敌是非常少见的，况且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丈夫死后，她沉寂了半年，本可以继续享受下去，但还是选择撑起丈夫留下的江山，并将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一个为民造福的明君。

“我们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稳固了西北，然后一路向南，来到了沿海地区。海民以捕鱼为生，民风淳朴，任谁在位对他们来说都一样，所以也没什么动荡。但是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府令的眼神逐渐慌乱起来，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们以为海面是风平浪静的，其实不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处海岛，岛上生活着一个部落，由于岛上资源有限，所以他们对我们的国家早已虎视眈眈。就在一个平常的下午，他们对我们发起了进攻。”

娈姝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地问道:“若是海岛资源不足，那他们的生活水平应该比你们低，与他们一战，你们应该胜得毫无悬念啊。”

府令摇了摇头，“与您说的完全相反?”

竟然相反?娈姝心中一惊，这个故事真是太长了，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说道这笔钱的去处。

她定了定神，继续听着。

“岛上来的这些人，他们长相怪异，虽然身材矮小但是却能杀人于无形，我们还没靠近他们就已经被毒晕了。即便我们防卫再严，他们还是能悄无声息地杀掉我们的百姓。”府令有些痛扉疾首，想来当年死伤无数。

“太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所以连夜整顿军队，由陛下留守，太后与我带着军队向海岛进攻。可是没过多久，海上就起了雾，我们在海上失了方向，几个水性好的士兵也莫名其妙死在了海里。”说着，府令突然两眼放光，“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遇上了神。”

“神?”

府令点了点头像，非常的虔诚，“跟您一样的神，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