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来往

程序拿捏把掐住孙向应的七寸之处，又正值孙明义认祖归宗，孙向应不得不怀疑他二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然而，前者只想让他放水，后者想让他将孙家大部分拱手相让。

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

暂且不说程序所谓的放水，假使二人真有点什么，他这一放就是与孙家权利中心无缘了。

孙向应心绪飞速运转，顶着被程序折腾的疼痛，放出来一个数字。

是投标的数字，不到三百万。

那块地皮对孙家来说，聊胜于无，只是让小辈历练来争夺的肥肉，如果成了，那就是小辈的地儿，不成那就综合考虑换人或换地。

程序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好了点儿，也愿意给他一丁点甜头，不再那般用力折磨他。

如果说前半程是在受刑，那后半程便是欲海沉浮，孙向应便知，程序是故意的。

“你个混蛋！”

有些温柔一闪而逝，程序眉目带笑，轻佻回复：“我还有更混蛋的。”

接着他就不满足于眼前的一切，致力于开发孙向应受不住的东西。

如此一室荒唐了，孙明义那边亦有考量。

比起孙向应拼命塑造自身人设，孙明义就显得极为普通了，就是那种搁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人。

连程序安排人灌酒制造混乱，都差点失手。

灌酒的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为其量身定制的捞女还偶遇错了人。

差点被当场欺负。

还好孙明义在场，阻拦那人，得了个“英雄救美”的好结果。

阴差阳错完成任务，还搭上了孙明义的线，午夜梦回，捞女的脸都要笑烂了。

好活，两份收入。

干了。

孙明义不是不知道，自家哥哥对自己的态度，灌酒什么的都明白是刻意为之，等半天，等来了个“英雄救美”，还是他去卫生间回来撞见的。

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但孙明义敏锐的觉得，这事儿古怪。

女人崇拜又克制的目光，打消了他的念头，他听见她说：“加个联系方式吧，有空请你吃饭。”

孙明义本来不想加的，奈何女人长在他的审美点上，本事又如此惊人，直接勾上他的脖颈，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手也不太安分，四处点火，最后，在下裤口袋里，轻巧的拿出手机。

“密码。”

“……3333。”

他像个傻子，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获得了她的联系方式。

接着，女人挥了挥她的纤纤玉手，别离了孙明义，也留下了几个春情待满的夜。

捞女沉轻云，是程序手底下的人，小姑娘时便能玩转诸多毛头小子，十八变后更不一般。

游离诸多男人之内，不动心，不挽留，你来我往，不做承诺。

至于为什么说她捞女，也是因为，她沉轻云不乐意干程序安排的活计，道：“你要真是心疼我，就给姐姐我找个交际花的位子做做。”

程序一脸冷笑：“难不成让你去当捞女︖把他们骗到死︖”

谁知沉轻云眼前一亮，娇声道：“骗到死倒不至于，捞女这个挺好的，有种美式间谍感。”

“好，就这个了！”

程序：……

鲜少能有让他沉默的人，沉轻云算一个。

所以程序在综合考虑下，给她安排了个表面闲置，实则重器的角色。

当然这个“重器”，就是如沉轻云所热爱的，类似间谍的业务。

不过嘛，是商业型的。

程序收到沉轻云的消息时已经后半夜了，往日光风霁月的孙向应，现在破布般被丢在床边一角。

他身上都是或轻浅，或青紫的痕迹，眉上眼角皆是紧皱着，许是因为疼痛，睡得并不安稳。

程序则叼着烟卷，在跟许管家联系，了解一下安岁年的日常。

得知新来了个女老师，似乎教的不错，内心不由警惕起来。

“女老师么，教了什么︖”

许管家：“小少爷小学未读完，正在补文数英，回嫣小姐的教学方法很好，小少爷学得也快。”

“哦。”

程序松了口气，想起什么似的，接着回道：

“明天我回去。”

许管家应是，心里盘算着，男的不能找，女的找了先生不会怪他吧？

程序对孙向应颇为不管不顾，若是其他的小情人，玩闹过后，也会带他们一起去清洗，而对孙向应，是存了利用羞辱之心。

断不可能加以讨好。

他就要他以败落之姿态，俯首称臣。

孙向应自然也明白他的恶趣味，甚至无比清楚，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抗拒不了，再到后来的同款贪恋与沉沦。

没错，他想把握主权，但很可惜，程序死死压着他，没能让他得逞。

速来不愿甘居人后，心中的怒火积攒隐匿起来，孙向应想，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大不了他也来一次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这朝去夕来的床笫。

在孙向应眼里，自然对自己很有自信。

但程序，岂是为了吃委屈自己的主，除了他自己愿意，孙向应又不肯低头，哪里不知道吃透了就远离的道理。

所以孙向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收获了一身狼狈和疼痛红肿的伤口，以及一张绿色纸币。

一，块，钱！

孙向应恼怒非常，气得直想把这纸币撕个天女散花，片儿了碎，又转念一想，一元纸币还挺难找，下次自己也能甩回来。

如此憋着口气，捡起自己散落的衣服穿上，目光落在那浸了湿润的手串上。

他神色阴沉沉的，不作声地走过去拿起用水狠狠搓洗着。

事实上，它是不能用水洗的。

毕竟拥有的大多数人会格外爱惜，定不会故意让其沾染脏污。

更不会如此这般亵渎。

孙向应自己，除了每天出门戴戴，在家就是束之高阁，断没有如此可恶。

让他余下时间里，每看到一次，就想起来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唾弃自己一次。

而后，便是各种处心积虑的你来我往，令对手俯首称臣，奉上筹码的对赌。

程序做了两手准备，不管是孙明义还是孙向应，皆已入局，一旦升起追逐之意，便纠葛一生，再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