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就标记你信不信

“得寸进尺。”

全身被浓烈放肆的alpha信息素控制，说实话，燕祗颂现在的状态绝对是不好的，但他并没有责怪秦淮。

因为燕祗颂清楚，alpha知道自己标记不了他，这仅仅只是为了报一下自己晚来的小仇罢了。

他对情人向来宽容耐心，这点有些小痛的情趣还受得起。

“你晚来了，”秦淮情绪稳定下来后，状态格外低迷，刚刚的行为像是应激反应，只是为了抚慰他不安情绪的一个举动。

像极一只刚被捡回家时凶神恶煞的在被宽容对待后，终于平和下来的流浪狗，可怜无措。

接着，要想弥补刚刚的失控一样，在留有深深牙印的腺体上亲了亲，像在亲吻一片瑟瑟发抖的柔嫩花瓣。

这个高大的alpha对怀里的燕祗颂低声道歉：“我错了，不该这样。”

这是一只在咬了主人后发现自己错误的小狗，可怜巴巴地乞求原谅，生怕被再次丢弃。

腺体被刺穿，信息素的味道与血腥味丝丝缕缕缠在一起，那还在可怜兮兮的小狗alpha还在压榨自己本就没多少存量的安抚信息素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但都是alpha，即使是最温和的安抚信息素，在同性间的治疗效果是最差的。

没有和omega一样相匹配的契合度，所有的aa恋就好比如是一个和你契合度为0的omega谈恋爱。

艰难且不被社会接受。

两个alpha在一起除了暴殄天物就没有别的用处。

但秦淮不在乎，即使知道对alpha实施安抚要用安抚omega多一倍的信息素才能达到同等效果。

可alpha还是执着地催动腺体分泌，榨干每一滴有可能存在的安抚信息素。

就想让被自己误伤的心上人多舒服一点，少痛苦一些。

但燕祗颂皱皱眉，脸色苍白得像纸片一样。

alpha的安抚信息素本该有用，可那是在没被这份信息素“标记”前。

在这份香槟味信息素攻击他的腺体时，腺体在恢复的过程中对其生产出抗体，每一缕钻进他受伤腺体里的信息素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在上面戳。

密密麻麻的痛感，伴随原本的安抚作用，让燕祗颂在肉身接受治疗之余，精神在承受折磨。

咬咬牙，燕祗颂叫住固执的alpha停下：“不用了，没什么用，我自己缓一缓就行。”

但alpha没理他，反而加大释放信息素浓度。

燕祗颂都能被他的举动给气笑了。

他知道alpha是为他好，但这兑了慢性毒药的开水，任谁都感动不了太多。

“好了，真的，我好得差不多了。”燕祗颂放松自己的语气，尽量保持平稳，伸手回搂住秦淮，抚慰性拍拍人的alpha的后背，佯装安然无事：“别榨干你的腺体啊，等会儿晕倒了，我可不会抱着你回去。”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完，燕祗颂感到身前一重。

浓烈的路易十三香槟信息素是橡木香夹杂了香草为近似雪茄盒的香味，而现在一下子失去生产源头，没了一开始要填满整个包厢的疯狂势头。

燕祗颂眼前一黑，alpha沉重的身躯压在他身上，因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反倒把燕祗颂给直接压到沙发上。

后脑勺与皮革沙发的碰撞还带着回弹，“benger”一下震得人昏头。

缓过来后，燕祗颂明白了什么，斜视看到阖上双眼、呼吸规律，昏迷得很安详的秦淮，alpha的嘴角抽了抽。

*

站在外面的文鸠着急得在原地打转，额头冒汗，神情紧张。

里面安静得要命，实在不像正常反应，但他怎么也不敢进去。

如果燕祗颂作为一个顶级alpha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他一个最普通，除了钱一无所有的平凡alpha进去也只是在拖他的后腿。

终于，A203的门被打开，文鸠紧张兮兮地往打开的缝隙里使劲瞅，看见一条横着的腿上搭着一只无力垂软的手臂上一动不动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

alpha心里落了一地的疙瘩，这，人给都打死了？

一只修长的腿踢在边框镶着水钻的厚实大门边上，将门撑开，带着金丝眼镜的alpha脸色阴沉，怀里横抱着一个低着脸的alpha，alpha将脸完全埋在燕祗颂怀里，文鸠完全看不清他长什么样，而这时候他也不关心这人现在怎么样。

“哥哥哥，里面现在什么情况，那些……都是你干的?”

文鸠看到本来穿戴整齐的燕祗颂，深色的休闲西装被褶出一深一浅，毫无规律的皱痕，就连脸上戴着的眼镜框都歪了歪，一看就是脸部受到撞击促使的细软金属变形。

他看着燕祗颂的脸：“卧槽，哥，你被贴脸打了？”

“没，瞎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燕祗颂没心情抱着一个和自己体型一样还陷入昏迷的alpha还和这撒逼站着讲话，不过确实和文鸠看到的一样，自己被整得很狼狈。

一张好看的脸除了眼镜被“打歪”之外，嘴唇还破了一块，随后，文鸠的目光落到了那处靠近内侧但仍能被人从外面看见的下唇。

文鸠失声道：“卧槽，难不成哥你在里面……，所以人不是你打的啊？”

燕祗颂知道文鸠这个奇葩的脑回路是在想什么，给一个“别说话”的狠厉眼神过去，手臂使劲，将人掂了掂往怀里又收了收，对他说了声“给我备车”，就匆匆抱着人往电梯走去。

这一幕在文鸠眼里像极了事后的温存与疼惜。

今日，他的三观被重新塑造。

“卧槽，”

心里的震撼实在压不住，又爆出一声粗口。

往A203包厢走进了点，一股子浓郁的苦冽花香伴着雪茄味冲出来，让他这个普通的alpha猛地腿软，一阵困意涌上大脑。

这单单只是超浓郁的安抚信息素就能让一个普通的alpha直接进入睡眠状态。

文鸠迅速远离A203的大门，打电话让人过来处理，头皮一阵发麻。

似乎想到了什么：除去燕祗颂是顶级alpha的原因外，似乎另外一个也是顶级的alpha。

这两个信息素相互纠缠也相互攻击排斥，这下文鸠都有些庆幸还好里面那几个alpha在燕祗颂到之前已经昏迷了。要是是在燕祗颂来的时候还醒着，这下半辈子要是想再醒过来可就要花非大价钱时间和精力才能有幸苏醒。

他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冷战，如果燕祗颂现在的情人真的也是一个顶级alpha的话，那在他知道自己只是燕祗颂数不计数的替身之一后，两人会变成什么样?

来不及深思，他很快就打断自己的思考，

疯了疯了，

alpha狠狠拍了一把自己的头，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假设和想象的?

简直是要疯了。

黑色雷克萨斯上，燕祗颂好不温柔地把秦淮塞到后车位，自己坐上前面的副驾驶位，旁边的驾驶位坐着司机，后面上来一个他临时找来给秦淮做检查的私人医生。

燕祗颂在位置上缓了缓，半垂眸看着医生给alpha做检查，“他现在什么情况?”

“腺体能量透支，其他的没什么大事，过会儿恢复就没事了，要是燕少不放心，也可以到医院做详细检查。”

“没大事就行，不用了，小王，直接回去就行。”

燕祗颂松下一口气，摇摇头拒绝医生的建议，吩咐司机直接开回住处。

蓝调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已过夜半，可还是有不少车出出进进，不过一路绿灯，回去的格外顺利。

将人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燕祗颂总算卸下一个担子，倒点水喂了人几口，实在受不了身上的狼狈到浴室洗浴换衣。

alpha出来后，往沙发上看一眼，上面已经空空荡荡没了人，燕祗颂挑挑眉，紧跟着下一秒就整个人被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alpha湿热的呼吸中中打在燕祗颂的耳廓，瞬间被温上一层蒸汽，还没等燕祗颂有反应，秦淮将他的耳垂含在口中，用尖锐的齿牙轻轻碾磨，用湿.软的舌尖慢慢舔弄。

燕祗颂后脊一僵，差点没沉住气就呻.吟出来，声音发颤：“干什么呢，嗯?”

“想干你。”

alpha声音低沉，带着欲.望的哑意，燕祗颂出来时没来得及换睡衣，只是草草地穿了一件浴衣。

宽大掌心揉捏着alpha没有一丝多余赘肉干练紧实的腰，顺时针找到浴衣没封结实的岔口，摩挲着往里钻。

后搂的姿势让燕祗颂看不到后面的人的脸，但随着接二连三的挑逗，alpha的呼吸逐渐沉重，声音哑掉，最后坚持了自己的想法：“洗澡去……一天了，脏。”

那只手揉捏来回，怀里的alpha抑制不住快感，唇齿间泄出愉.悦.清哼。

“好，”秦淮乖乖答应着，走进一步之外的浴室，把人往里面带。声音顺从低沉：“那阿燕陪小狗洗一遍，好不好？”

客气的问句，却没给燕祗颂拒绝的机会。

水声溅起，腾起的绵密雾气盖过所有似火的爱.欲，花洒被重新放回原处，

直到天明，燕祗颂终于结束了他今天的第二次洗澡。

而意外却再次发生。

扛着再度陷入昏迷的某alpha，燕祗颂脸色铁青地将人拖回卧室。

私人医生从卧室里走出来，alpha面色不岔，医生感受着他的低气压，开始时一句话都说不出。

踌躇片刻，还是开了口，将原因说些委婉：“他在原本信息素透支的前提下，体力也透了支。这就导致一放松下来，身体就有可能陷入自我恢复休眠的状态，腺体体力上只是之前的一半还不到，刚刚……刚刚又这么激动，所以才昏了。”

alpha点点头，在确认秦淮确实除了体力透支外一点事都没有，便他让医生离开回去。

走进卧室，一张两米四乘两米的床上平躺着能把一半床位霸占得没有留下一丝空余位置的情人alpha。

燕祗颂现在脸色不太好，今天的情人状态不对劲。

他承认自己对秦淮有好感，除了一般的肉体需求的原因外，还有很大成分是因为alpha的样貌与自己之前的恋人长得一模一样。

除去完全不同的气质和脾气外，生活习惯甚至连过敏物品都是一类。

他在遇到秦淮之前，无论是和谁都是在上面的位置。

但自从遇到他后，两人第一次上床时，他看着alpha脸上两颗惴惴不安的痣，和那张紧张兮兮的浓墨面容，竟像被蛊惑一般点头许可了alpha开发自己。

此后，两人就相处到现在，今天是他们确认肉体关系的第三十一天，也就是刚满第一个月。

在所有的替身情人里，秦淮无疑是特殊的，这点燕祗颂承认。

和他建立肉体交易关系的人有很多，数不胜数。

今天的小荷只是其中一名最不起眼的，或许燕祗颂在明天就能忘记这个文鸠为他精心准备的人的具体样貌。

他们都有很统一的脸部特征，一张艳丽的脸上悬挂着两颗悲悯一般的痣。

这样的样貌使alpha刻骨铭心的记得，也能让alpha分不清自己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他有着名贵显赫的家族，是军事统领部队部长的大儿子。

是国际上唯一一所拥有研究分析信息素成分的顶尖设备的专项高级信息素研究院的教授，也是S市大学的特邀授课教授。

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身份和容貌无线迷恋与渴望，就算放弃自我也要得到alpha的爱抚。

但alpha本身就是一种滥情的物种，燕祗颂没有拒绝任何一个靠近他的像那个人的人。

alpha滥情，可又薄情；alpha想要对那个人赎罪，但这似乎又是那个人对alpha设下的诅咒。

直到秦淮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一份恶毒诅咒。秦淮是他的追求者，和之前的人一样，又不一样。

alpha的追求炽热而单纯，完美诠释了这个性别最有魅力的地方：

没有一个人能够拒绝一个alpha对他没有原则的疼惜与没有底线的珍视，最算是号称全人类意志力最强的顶级alpha也不能。

何况这个alpha对他几乎言听计从，满足了另一个alpha全部的顽劣恶趣味和无端的残忍。

一个在给他打了求助电话后自己违约，在报复完后还小心翼翼乞求谅解的alpha，他能完美勾起燕祗颂对情人所有的柔情和怜爱。

这个和他在一起的alpha疯狂无比，这个和他在一起的alpha卑微到底。

燕祗颂明明清楚了alpha现在的状态不对，但这种被alpha疯狂需要与占有的强势心理需求让他也同样迷恋。

秦淮是千万替身之一，也是千万替身里唯一一个真正躺在燕祗颂床上的独特一份。

一个月过去，alpha很庆幸自己当初能找到秦淮这么一个完美的替身。

浸泡过温水并被拧出多余水渍湿度适中的热毛巾，轻轻擦过床上睡着的alpha的脸，吸收了水汽后两颗黑色缀痣越发幽深，让人越发想起那张灿烂天真的脸。

alpha站在漫天雪花里却眼神炽热地递给他一束凝霜的鲜嫩百合；

omega站在波光湖边，摘下一株风中摇曳的水仙，轻轻柔柔笑着说：“好喜欢啊。”

两人表白的情节一并重叠，低软男声与低沉男声共同汇成一道温柔的声线，带着一致的轻轻的殷殷期待：“阿燕，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卧室开着小夜灯，昏黄的光包裹着俊美alpha侧脸的弧度，让人看着上去模糊不清，不分彼此。

随后，燕祗颂动了，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复杂情绪。他将身体轻俯下垂直至距离alpha的唇只有一公分的距离，眼神晦涩地将alpha的整张脸都细细扫一遍，却没有凑上前索要一个没有回应的接吻，只是单纯的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要记住alpha脸上的每一处微小细节。

而后伸出手将alpha翻一个面，将还处于半干瘪状态的腺体从柔软下陷的床铺上一度暴露在空气间，而秦淮就像是昏死一样没被这样的大动静吵醒。

他毫无戒备地将自己全身心都交给了另一个alpha。

燕祗颂忍不住笑出声，随即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样带着塑料袋的东西，“呼啦”一声撕开透明塑料袋，直接将一次性的医用针刺进昏昏沉沉的alpha的腺体里！

沉在睡梦里的alpha突然觉得后颈一阵狼狈的疼，可他完全无法醒来，直到等燕祗颂将底下最后剩余的信息素全部抽离至腺体，alpha都无法苏醒与动弹，紧蹙起眉，沉睡的面容满是痛苦神色。

被抽离出来的压缩浓郁信息素味就像在这个房间里倒了几十瓶路易十三。

刺鼻，所以燕祗颂不喜欢。

伸手揉揉了揉委屈巴巴彻底干瘪下去的香槟alpha腺体，水仙alpha眼睛里多出一丝复杂，将手里抽取出的alpha信息素灌进收集瓶内，喃喃自语：“很快就好了，很快就能真的在一起了。”

很快，或许，在下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