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谈判

“宁陨！”

几乎是看到叶秋淮将箭搭上弓弦，沈漫就开启防御往后窜。怕新队友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向龙女狂打手势，让她后退，再不济也得防御。

没成想她回头看了眼沈漫指的方向——也就是叶秋淮所在的方向——明白了，但仍没有后退。

沈漫也懂了，明白她大概是有什么后招，就只是自己迅速躲到楼的夹角处。

那边的一帮人看他们做鸟兽散，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是那领头的先懂了，指挥他们去攻击叶秋淮。

“秋色——”

像几年前一样，他看到叶秋淮有危险，下意识的叫的是他之前的id，但很快改口——

“叶秋淮！”

叶秋淮瞄准着的一直都是领头男，此时也是，但是还是恐惧，不敢发射。这是杀人。他想，这个社会怎么了？我能不能不杀人？

但是看着那边马上就要开始攻击的众人，他还是下定决心。

领头的好像有恃无恐，他们其实一早就没有把目标定成他，他们知道领头男知道箭的走向，瞄准他只是为了逼出他的后招。刚刚沈漫的锋锐和宁陨的龙火如此有威胁，他还是无动于衷，绝对是有什么把握。

他没有注意到混乱中朝他飞来的子弹。

忽的，宁陨翅膀重重一扇，带起一阵指向性的风，直指朝叶秋淮飞去的子弹。翅膀力量很大，带起的风也足够强力，让子弹轨道偏离了一点。只是这一点，也足够了。子弹最终没入他身边的墙面里。

叶秋淮一身冷汗。如果没有宁陨——沈漫明显也看到了，只是无法阻止。他刚才的走神差点使自己命丧当场。沈陨朝他一笑，再燃起一团龙火，朝人群抛了过去。

叶秋淮明白，这是进攻的信号。他知道刚才那个子弹就是奔着取他的性命而来，想起沈漫先前跟他说的“不能心软”，箭矢飞射而出。

他瞄准的是领头的旁边人的后心。一堆人都过去保护他，他也下意识觉得叶秋淮他们会先攻击他，身边的人根本没注意那根箭。

或许，他们是觉得箭和枪子的威力不可一概而论吧。叶秋淮闭上眼睛，太天真了。

他是不会用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学不会射击、瞄准，但箭矢——尤其是特制箭的威力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它的效果——

爆裂。

站在人群靠外的人一直提放着沈漫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位狙击手竟然在僵持时放了冷箭。

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射入人群，看起来竟然和枪子的速度差不多。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矢插入那人的后心，戳破他的胸膛，插进他的心脏，又从胸腔前穿出，带出淋漓的血花。那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胸口。他晃了晃，眼中变得浑浊，生机迅速消逝。在他还没有完全倒下的时候，他仅剩的脑部神经接受到了信息，用尽最后的力气比划，可惜还是没有用。

他感觉到的是箭矢的震颤。按理说，这些古老而普通的冷兵器唯一的动力只是将它发射出来的人，在完全静止之后不可能再有动作。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他想必也是知道了，这箭里有机关。

箭头在尚有余温的血液里分裂，破碎，像是受了魔法一样以比箭矢射出快不知多少的速度分散地射出，深深的扎到完全没有防备的人们的身体里。沈漫因为站的地方偏僻，手里又有一把枪，反应极快地打飞了所有飞过去的金属刀片。沈陨的无所谓则是更有说服力——她有些吃惊地看着炸开的箭矢，迅速升空，但其实也没有用——一切碰到她的刀片则是被她身上不知道有多厚的鳞甲尽数弹开，又反弹回去射在地上。

——爆裂。叶秋淮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一般说“爆裂”则有两个——爆炸和分裂。然而这里只有分裂。难道这个名字是想说它分裂的样子就和爆炸一样吗？这又不太符合常理。

叶秋淮早就发现，这里起的名字不会有多余的字眼。有的是成语改造——就像冰冻三尺一日之寒，原来的非被去掉，表达的意思也就是它冻上的时间很快。虽然有出入，但还是差不多的。有的则就是它本来的名字，就像园艺铲子……

刚想到这里，分裂的箭矢又有了异动。

它轻轻地爆裂开来。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爆裂，但看着那几个人的样子，似乎并不只是很简单的爆炸。

几个被戳进多的痛苦地捂住胸口，伤口又炸出很多血。

叶秋淮看着一开始倒下那个人的尸体。他的胸口处也在汩汩地往外冒血。叶秋淮想到，它爆裂的要求似乎是“心脏血液”。

那这个大概也是心脏血液吧。

那边的大部分人已经有了退缩之心，趁着领头的不注意溜走几个。那人脸很黑。

如果只是砸钱，这些人不可能听他的话。要不就是被威胁，要不就是——他实力真的很强。

真的很强么？

叶秋淮静静地注视着他。宁陨好像有些累了，收起翅膀，落在他这栋楼旁边的房顶上。沈漫朝他使了个眼色，叶秋淮福至心灵，解除“泡泡糖”的效果，把被化掉的冰水浸湿的钩索枪扔给沈漫。沈漫观察周围地形，几个花里胡哨的发射之后成功翻了上来，丝毫不像他之前那么狼狈。

那人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召出了他的异能。果然，叶秋淮猜的没错，一开始的风卷就是他的。这次，风卷没有刮他们，而是向前刮向那几个逃跑的。风卷好像进化了，或许也是他掌控的更加熟练，一呼一吸之间就卷到那些人处，然后把他们高高带到空中——

叶秋淮一直有些疑惑，为什么那些人这么怕他。要说他是个富二代嘛，现在富二代也是一点用都没有，要说他实力强嘛，他们对龙卷风的破坏性一直没有真正见到过。它最高也就到两层，现在不少人体格变得更健壮，本来也不算太过危险的高度现在更是没什么。

这个疑惑很快就被解答了。

那几个人像是瞬间爆发了一样，有的跑的老远，有的召唤出异能和道具保护自己，但都没什么用。风卷瞬间卷起还在原处的几人。一瞬间，风卷好像变成了无数的风刃变成的一个风团，几秒间就把卷起的人刮的血肉模糊。他们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声音逐渐减弱，风卷消失。

“卧槽。”沈漫有些不忍心，“对自己人也这么狠啊。”

“也还好。”叶秋淮别开眼睛，“虽然都是伤，但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躺两天就好了。”

男人这时候向他们看过来：“不打了。”他笑道，“这，你们也不怕我的风卷，没什么意思。”

他沉思一下，说：“我给你们赔个礼，道个歉好吧。这事儿呢，你看，这几个不听话的，没听我话啊。我跟他们说了不能攻击，他们还是不听。”他啧了一声，“人呢，我帮你们收拾完了。剩下的，就这样吧。行不？”

沈漫和叶秋淮对视一眼。行不行不是他们说的算，主要还得看宁陨的意思。这时，她也开口，声音低沉，“东西还我。”

二人这才了然，原来是男人抢了她的东西。这就合理了——他们一直不知道这二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成想，男人突然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

“东西？”他说，“什么东西？”

“我没拿过你的东西啊，这——”他垂眼一笑，“你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