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秘密

车子在几乎是看不见的山路山穿梭。

大叔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到外面探了探烟灰，他眼神瞟了几眼闻絮道：“你们从哪里来？”

闻絮有些惊讶地问道：“谢姝没和你们说么？”

“害。”大叔摆了摆手不甚在意：“他说了我也记不住，这几句话无非就是想客套客套，反正我这个人换作是谁都是想问一句的。”

这话本质上是没错，但让人感觉怪怪的，这种话有必要单拎出来说么。

“每年都有进山的，有逢人推荐来求财的，有想要见我们村长的，还有想要祭拜一下的，只有今年来了你们这群大官。”大叔把烟叼在嘴里腾出的手好好地开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

他声音低沉似是忠告似是威胁：“今年来的人真多真热闹，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们住两天就回去吧，这什么也没有。”

原本坐在后排的白渊正在闭目养神这么一说他反倒勾起了嘴角，这么理直气壮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是真的不怕查么。

回不回去这种事情自然轮不到闻絮说了算，他很识趣的闭上了嘴没再发表什么言论。

“大叔，你们是信奉哪方神明的？听起来很灵的样子。”白渊支着胳膊搭着眼皮嘴上说着好奇实际上哪里有一点好奇的样子，索性他坐在驾驶位的后面对方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们……”大叔想要说什么最后话还是噎在了喉咙里只道：“有缘你们会知道的，听劝的就是好孩子。”

“好的，我们会听劝的。”白渊勾着嘴角应下了。

大部分山里人供奉不出来什么正经神明，比起那些掌管各种方面的神仙，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脚下土生土长养育他们的土地，这些土地被他们赋予意义塑造成了神。

这下子一路上算是彻底安静了，就只能听见白渊几声被烟气呛出的气音。

这山进了得有三四个小时，遥远借着车的远灯才能看见村子的口。

这也不能说是村口了，谁家村口迎接人的是水泥砌的拱门，看着得有两米多高，柱身雕刻着不知道什么的人像张牙舞爪地盘在柱子上，拱门最上面写着几个朱砂色的字——黑山村。

闻絮看了心里感叹一句这小村子还真有钱看着真气派。

没等两个人再看什么车已经挺稳下来，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老头。

要说开车的大叔是经常干活那种粗壮，那这老头就像是一截枯木杵在那里，仿佛来一阵风都能将对面刮倒的地步。

大叔摇下车窗冲着前面喊：“大伯哩，你大晚上站在这里干啥子！”

他说的是土方言，也许是刚才絮叨久了从普通话到地方语言没有转换回来听着怪怪的。

老头朝着车子走了过来，大叔探出身子去迎，两个人耳语片刻大叔脸色变了些许朝着老头摆了摆手便发动车子继续往前走。

再次开口他说话的语气都比刚才认真了不少。

“你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村长吩咐了，让你们在他家住下。”

白渊“哦？”了一声显然是存在疑问的：“你们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这你就折煞我了，我也不是神仙，这都要归功于村长。”

他兴致冲冲地讲了一路他们村长的丰功伟绩就连闻絮都听得昏昏欲睡，直到到了地方车子猛然刹车人才惊醒。

站到村长家的院子里，看着乌漆麻黑的院子白渊眉头都快拧成一截了，还好大叔像是受了嘱托一样把他们带去了后院。

后院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出来了不过地方不大他们两个人得挤一间屋子，能照明的也就只有煤油灯了，很难想象这样的情景跟他们刚进村时候看到的完全不是可以出现在一起的情况。

“这里的人还真是怪。”闻絮这趟背了个包里面放着换洗的衣服。

白渊问道：“你带了几套衣服？”

“怎么问这个？”闻絮一愣不过还是老实交代了：“两套。”

白渊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他自己可以两天内解决掉所以什么都没带。

现在看两天内算是回不去了。

闻絮根本不知道白渊已经惦记上了自己包里的衣服反而凑近对方小声絮叨：“要我说我们就从村长开始调查，他肯定有问题。”

“嗯。”白渊应了一声然后钻进了被窝：“你说的对，不过没有什么能耽误我睡觉。”

闻絮有些头疼，这位前辈貌似除了他自己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兴趣。

就在两人熄灯睡觉后，一个身影在窗边一闪而过。